出墙的红杏能有什么好,水性杨花的,爬了一回墙,就还能有二回,到时,只要二人之间没有更多羁绊,韩宏义总不是吃亏的那个。

卢先生微微一笑,状似关切地说道,“说起来,这女子身子虚,底子倒是好的,她这身份,若有来日,你若是能拿一儿半女的去劝你母亲,倒也不见得行不通。这样,我给你个方子,你照着抓药,一日一剂便可。”

韩宏义不疑有他,卢先生的医术他最是信得过,又是给流萤补身的,他自然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

他虽不懂药性,却识得药方上的一味味都是补药,韩宏义欣然收了方子,随后问道,“敢问先生,这药服多久是一个疗程?”

“也不是治病的方子,以滋补为主,可以常吃。”

卢先生想了想,又道,“先吃三个月,过后我再瞧瞧,如此,你也放心点。”

三个月足够她绝后,到时一查便知。

流萤独自在营地外面等,百无聊赖地去揪狗尾巴草,待韩宏义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抓了一大把。

韩宏义笑着望向她。

“若是我再晚出来会儿,这片地都要被你薅光了。”

流萤双手握着那一把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在她小拳头上铺开了花。

她撅着小嘴抗议道,“还不是你让我等这么久。”

随后,她低下头去跟手中的狗尾巴草说道,“你们不要记恨我啊,要怪就怪那个人。”

“怪我,让夫人久等了,”韩宏义走过来揽着她的肩头,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作为这个山头的大妖,我宣布,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拔掉,专门给你泄愤,这样可好。”

“才不要造这种孽,”流萤仰起头看他,“你既管了这山头,就应当为你的花草们谋福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花草要什么好日子?”韩宏义笑着说,“下下雨就能疯长。”

流萤却突然认真起来,“你若觉得花草顽强,可能只是因为它们没得选罢了。它们看上去杂乱,都是荒草,实际若是精心打理,荒草也能开出花来。”

韩宏义笑吟吟地看着他,流萤小脸红起来,“我又多嘴了…”

韩宏义捧起她的小脸俯下身亲了一口,“哪里多嘴,我爱听。”

流萤不依,“瞎说,你都没有回话,只一味笑我。”

韩宏义含着她的唇说道,“我在想,将来你训儿子的时候,也是这般说教…”

流萤的脸刷地通红,“说、说什么胡话,谁要给你生儿子…”

“女儿也好。”韩宏义抱着她不肯放手。

“哪里会有…你别瞎说…”

流萤扭着身子拒绝他再试图加深这个吻,韩宏义握着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迭的整齐的药方。

“这药方一日一剂,吃上三个月再找卢先生看看,他说你身子亏,得补补。”

吻痕

韩宏义将她送到门口就回了营地,流萤进门的时候,迎春独自在院子里忙活,她做了些桃酥摆在桌上,这是流萤特意叮嘱的。

那日从二姨太房里回来,她就动了心思,既然后山桃子长得好,他们索性就做些东西。

迎春见她回来,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四姨太怎地回来这样早?还道您得在那地方呆上一整天。”

她上前帮流萤脱了外裳擦汗,流萤去里间换了身轻薄的衣裳,顺便将那肥肥大大的内裤也脱了藏起来,再走出来,迎春便拉着她的手说道。

“您快来瞧瞧,我做了几样东西,您试试新?”

流萤瞧见桌上摆着几个花色各异的碟子眼前一亮。

方才这么折腾了一番,确也觉得饿了。这会儿见了些吃食难免食指大动。

“这个是传统的做法,这个加了些酸果,这个奶味重些,这个冻脂口感爽一些。”

迎春随着说,流萤一个一个的拿起来往嘴里填,这些均是一样做了几个小碟,她每样只吃一个,一圈下来便觉得饱了,饮了茶,又拿起第一个咬了一口重新尝。

这吃得饱了,便又觉得味道不一样了些。她又拿了茶喝一口,这口里的味道与点心合起来又有不同。

“你也尝尝。”

她毕竟见识得少,自己心里有了数,又想让迎春帮着拿主意。

迎春笑着谢过她,也每样拿了一个吃。

“怎样?你觉得哪个更好?”流萤忽闪着双眼问道。

“嗯…我喜欢这个,更香一些。”

流萤点点头,“去把银杏叫来。”

今日二姨太入寺是另外一个长脸的丫头陪着去的,所以银杏现在应当是在家。

“您叫她来做什么?”迎春不明所以。

流萤想了想,若是单独叫银杏过来,像是她打探二房的事似的,确实不妥。

她缓了一下说道,“二姨太房里的丫头你认得多,可以多叫些人过来,左右这些吃不完,叫她们一并来尝尝吧。”

迎春不懂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