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只是擦破点皮,柒柒莫要担心。”萧砚川握住她的手,眼含笑意,“好歹被岳父认可了,没有被撵出门去。”

崔青颐嗔他一眼,“这就称岳父了?从实招来,何时学的枪法?”

见崔明舟频频回头看他们,他低声道:“回头我再细细给你说。”

韶光院内,崔玉珣收拾齐整没有胡须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依旧是相貌俊雅,一双眼眸如鹰般深邃锐利,因常年留须面色微白。

萧砚川心里暗道,柒柒果然没有夸张,果然是当之无愧的玉面将军。

崔玉珣被众人盯的有些不自然,他顺手摸胡须摸了空,才想到胡须没有了。

他走到崔青颐面前,低头问她:“小柒,为父可还是你心中的玉面将军?”

崔青颐不住地点头,笑靥如花,“阿爷自然是,永远都是。”嗯,还是没有胡须看着更顺眼。

崔管家上前说道:“郎君夫人们,可以用饭了。”

崔玉珣拉起崔青颐先一步踏出门去,“老子快饿死了,走走走,小柒快去陪阿爷用饭。”

崔明舟撇撇嘴,阿爷心里只有小柒,没有他这个儿子。

崔玉璋在身后不住的摇头叹气,这个老三为何只长年龄不长心智,还如从前般,如今这么多小辈在场,也不怕失了颜面。

王氏看出他心中所想,笑了笑,“郎君,三弟他久未归家,不要对他苛责太多,这心性也没什么不好的。”

崔玉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抚了抚胡须,“夫人说的极是。”

萧砚川和崔明舟并排走着,崔明舟侧头问他,“你何时学的枪法?”

“保密。”他吐出两个字。

“哼,不说便不说。”崔明舟气闷别过头去,阿爷怎么没有戳他几个窟窿呢。

前面的崔明远笑出了声,回过头来说道:“六郎,你都不一定在三叔底下过这么多招吧?”

崔明舟瞪了他一眼,“从前我是不能,现在完全可以。”

他从来不知道萧砚川一介文官,还有这么高强的武艺,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何没有选择从军,不然如今定然也是个将军了。

崔家人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其余人散去,堂内只剩了崔青颐、崔明舟、崔玉珣和萧砚川四人。

崔玉珣酒喝的有些多,脸色微微发红,脑子却还是清醒的,还不忘威胁人,“萧砚川,老子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女儿,我定要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萧砚川眼神清明,朗声道:“我此生定不会辜负小柒,如有万一,崔将军自来取我项上人头。”

“好,这可是你说的,明舟你也记住,倘若他违誓,咱爷俩杀他个片甲不留。”说着又灌了一口酒。

崔明舟在一旁呵呵笑,“那是自然。”又拿起一坛酒扔给萧砚川,“喝,今日必须得陪我们喝个尽兴。”

萧砚川接过酒打开,咕咚咕咚便喝了起来。

崔青颐见三个酒鬼拉也拉不住,起身吩咐崔管家备好醒酒汤,她径直回了棠梨居。

回到棠梨居她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便睡了过去,还没睡多久,她便觉有些口渴,翻了个身喊汀兰拿水。

不多时,一杯水从帐外递了进来。

崔青颐喝完继续躺下,忽觉不对,那不是汀兰的手,她鼻尖微动,闻到了一丝酒气。

她猛然掀开碧绿色的帐子,萧砚川脸色微红,站在床前看着她。

“萧砚川,怎么是你?你不是同我阿爷和阿兄在喝酒吗?”

“我实在喝不过你阿爷阿兄,借着如厕的机会跑出来了,今日我们还没说上几句话呢。”

“好,那我们便说说话。”她将一个软枕放在身后靠住,被子往上拉了拉。

萧砚川顺势坐在了床边,伸手握住她温热的手,开口说道:“柒柒,我今日仿佛做梦一般,万万没想到崔将军正巧会回来,他说不同意时,我心都凉了,生怕他真的将我撵出去。”

崔青颐笑出了声,“还有你怕的事情?”

“从前我什么都不怕,孑然一身,死便死了,如今我怕的事情有很多,我怕你不要我,怕你出事,今日又怕将军不同意。”

当时他内心想了各种措辞应对,没想到崔将军会提出来比试,幸好他提前打听了崔将军的喜好,苦练了两个多月的枪法派上了用场,才没有被扫地出门。

崔青颐直起身,伸手抱住他,“从今以后,我是你的软肋,亦是你的铠甲,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亦会护好我自己。”

萧砚川紧紧拥住她,声音低沉,“柒柒,我也会护好你的。”

崔青颐嗯了一声,抬头望着他的脸,“你还未说,是不是偷偷练习枪法了?”

“是,我得知崔将军善枪,便日夜练习。”他抿唇一笑。

崔青颐听他一语带过说的轻松,实则受了多少苦只有他知晓,摊开他的手摸着他掌心的薄茧,眼里满是心疼,随即抬起头摸向他的脸,声音轻柔,“萧砚川,要娶我是不是很辛苦?”

这些日子眼见着他瘦了许多,不仅要忙刑部的事情,还要准备聘礼,还经常来给她送东西,家中没有长辈操持,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不辛苦,既然要上九天揽月,怎能没有登云梯?”他眸子里的笑意漾开。

崔青颐双手圈住他的脖颈,目光灼灼落到他的唇上,“那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一下?”

第92章 我要做一件违心的事了

萧砚川喉头微动,“如何奖励?”

崔青颐的唇慢慢贴近他,呼吸相融间,一片柔软贴到了他的嘴角处,一触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