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奖了。”她施施然起身回到座位,汀兰抱好琴站到她身后。

郑晚音冲她竖了一个大拇指,“柒柒柒,深藏不露啊!以后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头非你不可了。”

“阿音,你又打趣我,什么才女不才女的,我不稀罕。”她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号。

“还有要抚琴的吗?”三皇子问,崔氏女的确惊才绝艳,只可惜是太子的囊中物了。

无人应声,有崔家姑娘珠玉在前,谁还要上去当小丑。

“那接下来,郎君姑娘们自由选择吧!可作诗可作画,就以这满园春色为题,皇兄,可否?”

太子点头。

一个时辰后,所有人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太子及两位皇子一一看过,选出来三幅最好的画作。

“表妹的这幅春日海棠,实属今日最佳,将海棠盛景跃然于纸上,逼真的花瓣落在树下酣睡的小猫身上,实在是憨态可掬。”太子一点也不吝啬的赞赏道。

“又是她!”沈妙芸眼里仿佛能喷出火来,这崔青颐今日可是出够了风头。

二皇子拿出第二幅画,是郑晚音的桃夭,画的是一片桃林。

三皇子拿起第三幅,是裴明华的牡丹图,艳丽的牡丹一簇簇开的正好,还有蜜蜂在花蕊里采蜜。

依次点评完三幅画,又选出了郎君们作的三首诗,分别是:谢伯渊,萧砚川,裴景叙。

崔青颐抬眼看向他们,这三位才情斐然的郎君也是个顶个的好相貌,字如其人。

崔青颐才女的名气经此一宴彻底传遍了长安城。

第9章 撞破

崔青颐带着闻竹闲逛,逛到了别院深处,此处种植了大片的竹林,甚是幽静,竹叶在微风拂过时,沙沙作响。

“姑娘,有人来了。”闻竹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崔青颐拉着闻竹藏进了竹林深处,收了收裙摆,掩藏好自己的身形。

这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一个油腻的声音:“心肝儿,想我了吗?”是三皇子李承睿。

只是女子还没出声便似乎被堵住了唇,只听到了呜咽声。

随后不雅的声音响起,一向没有表情的闻竹脸都开始红了。

李承睿果然像郑晚音说的那样浪荡不羁,青天白日的便做起了这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声音停止,崔青颐轻轻呼出一口气,简直度日如年。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声响过后,再无声音传来,闻竹侧头看了看,外面已经空无一人,二人才走了出来。

绕过竹林出来,穿过一道拱门,李承睿倚在那里似笑非笑着看着她,“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崔表妹,活春宫好看吗?”

他把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不好看,三皇子还是多养养身子吧。”崔青颐看着他脸上的戏谑神情,从他身边径直走过。

“哦?表妹对自己听到的不满意?”这表妹比他想的还要有趣,李承睿眼里闪过精光,别的女子看见这一幕,早就羞的不成样子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娘子竟然还说他时间短,早晚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崔青颐没有理他的浑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才绕过另一个假山,听见闻竹冷冷问:“谁在那里?”

一个清冷的声音回道:“在下刑部侍郎萧砚川,多谢姑娘当日密林赠药。”

“原来是萧侍郎,无需多谢!举手之劳而已!”崔青颐看着从假山后走出来的萧砚川,又问道,“萧侍郎怎会在此处?”

“随意逛逛。”他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原来方才萧侍郎也在听墙角,是听到了全部?还是只听到了我和三皇子的对话?”她走近了两步,观察着他面上的神情。

“我……”萧砚川喉结滚了滚,一时语塞,他从未离活的女子如此近过。

“萧侍郎,相信你不是多言之人。”说完转身离去。

萧砚川目送两人远去,摸了摸有些热的耳尖。

崔青颐着实没想到萧砚川外表冰冷下有颗纯情的心,她离他稍微近一些,他耳尖就悄悄地红了。

回到宴席之上,太子见她回来关切的问道。“小柒,可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殿下,无事,回来时顺便赏了赏风景。”她莞尔一笑。

三皇子看着她面不改色的撒谎,向她投来一个暧昧的微笑,她把头撇向一边,看见萧砚川走进来,面色已恢复正常。

她看向郑晚音的位置,她也还没回来,又抬头看向兄长的位置,也没在,这应该不是巧合,看来确实如之前猜想,这两人有事瞒着她。

卢蕴之见她回来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迫不及待的问她,“表妹,你知道那天酒楼的凶手是谁吗?”

“是谁?”她是有些好奇。

“是死者的夫君。”

“她的夫君?”她惊讶道,是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当众杀人。

“没错,这女子开了一家胭脂铺,经营尚可,她夫君赌钱赌输了,给她要钱她不给,于是设计了这一出,将人骗至酒楼说以后改过自新,哄她喝了毒酒,在毒酒发作时为了泄愤又刺了她几刀。

再换上提前准备好的衣裳偷偷溜走。他开始还不承认,口口声声他娘子有奸夫,是被奸夫所害。最后我们在他家找到了铁证才定了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