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避开两波人的乱刀飞剑,朝角落里躲的元州和元定兄弟俩身边也跟了一些朝臣,景政、韩延等人皆在此列,此时他们将抱着安王世子的景璟护在中心,正与三?五刺客斗的激烈!
元州一剑挑开其中一个攻击景璟和安王世子的刺客,扫了一眼已经打?起?来的两群人,眉头微皱:“叔母这是……”
他身边的元定知道他想问什么,拿着从刺客手中夺来的匕首,正与一个刺客斗的你来我往,神情平淡地道:“她?说若是失败,叫你我护着元宵。”
元州前几日才从平远镇回来,哪想不过是一年?未见,从前与世无争、养尊处优的长辈就出乎意料地干了件要命的事,心绪的复杂一言难以蔽之?:“她?这又是何必。”
李淮是李旭的儿子,李旭与汝南侯一起?暴毙而亡,汝南侯的几个儿子还犯了勾结异族人意图谋朝篡位的罪,朝堂势力?早就被李茂清算干净。李淮现在除了被长公?主?收养,什么都没有。
李昊是李茂的儿子,若李茂成功登基,皇位铁该他继承,但李茂却在登基前暴毙而亡,他有弑父杀兄的传言,势力?之?前因?为盐铁案以及王长安贪腐一事,也被清算过,还为了脱身,拉了一串后宅姬妾的娘家顶锅,因?此李昊身后除了太后娘家陆家以及新拉拢的一些庸臣,也没什么势力?。
永康帝一系的两个幼龄孙辈,仔细计较一番,在继承权上竟是没谁比谁更?有优势。
当然,同样拥有继承权的还有褚源。不过因着他是宣和太子一系,稍微远了些,再者他父亲宣和太子有巫蛊谋逆罪名,兴隆帝虽赦免他的连带罪责,但总是身上污点,再加上当时北地正在打?仗,他一心军务,没给?京城一个眼神,一副谁做皇帝都无所谓的模样,京中朝臣就顺势在李昊和李淮之间选择了。
最终,一番仔细衡量,李昊胜出。
不过,李昊登基后,背后的陆氏一得?势就猖狂,提拔了一堆小人庸臣,党同伐异,容不得?朝堂上出现半丝不同意见,是谁都没想到的。
当然,不管是谁在位,李渝作为一国长公?主?,还是长辈,都影响不了她?的荣华富贵。
但现在这么带禁军逼宫,情况就不好说了。
胜了固然是好,败了必定殒命。
元州左思右想,都觉得?长公?主?脑子糊涂:“李云霁蛊惑的她??”
正常,她?根本没必要冒险。
再者,就算叔母想寻求刺激,冒险冲一把,坐拥从龙之?功,也没必要推李淮上位。元家有一个皇后命的双儿夏枢,嫁给?了同样有继承权的安王,与国公?府商量,一起?推安王不是更?好?
现在身单力?薄地与李云霁推李淮上位,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元定瞧着他一边与刺客对打?,还一边想着叔母的事,一心两用,不禁有些无语:“叔母哪是他能蛊惑的。你先帮忙把刺客拿下再说。”
随后又提醒了一句:“留两个活口!”
元州却不以为然:“不用,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剑尖刷刷几下,逼退刺客,拐头朝被众人护在中心的景璟交代:“转过头别看,遮好小家伙的眼。”
景璟:“……好!”
虽然已经不怕,但还是转过了眼,手抬起?掀开襁褓,仔细检查了一下,瞧小家伙无知?无觉外边的危险,还以为是在玩游戏,瞪着纯净明亮的黑眼睛,冲他咧嘴笑的开心,忍不住心里一软,摸摸他柔嫩软滑的脸蛋,压下心中对他两位阿爹的担心,将小家伙的脸重新用襁褓遮好,护在自己胸口,捂住耳朵。
元州看他做好了,便?疾走几步,将两个刺客往人群远处引。
待得?距离半丈之?后,刷刷几个杀招攻向两个刺客。
半盏茶之?后,两个刺客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他又回去帮韩延对付刺客,同样没几个功夫,就把人斩杀。
韩延收了兵器,目光欣赏地打?量他:“元将军好身手,不愧是将门虎子!”
元州拱了拱手,潇洒道:“下官不辞,厚颜领了韩大?人的夸奖。只盼以后朝堂上,有升官的机会,韩大?人能帮忙多美言几句。”
这人自北地走一遭,性子就粗狂了很多,不仅不知?谦虚为何物,还不知?道客气两字是怎么写的。
够不要脸的。
韩延被噎了一下,元定则是嘴角一抽。
他一把拔出刺客身上的匕首,最后一个刺客也殒命当场。
身上迸溅的都是血,他没靠近孩子,而是与众位大?人闲聊几句后,就一同警惕地看着战场,防备着周围,以防再有人跳出来刺杀。
而太后这边,则是形势越来越糟糕。
眼看己方人越来越少,太后不由得?慌了。
她?放眼四?顾,想要寻求脱困的办法,谁知?眼睛一扫,就看到了元州等人,还有他们身前已经死去的刺客。
见这些人躲的远远的,就知?道是墙头草,太后深恨他们的摇摆不定与见风使舵。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就此躲过。
立马高?声求救:“元将军,元大?人,韩大?人……众位大?人快来救驾,帮哀家诛杀叛党!”
若是不救,脱困之?后,她?要以与长公?主?同等的谋逆罪,诛杀这些人。
元州等人自然明了她?的意思。
有些大?臣相互对视一眼,有些坐立难安。
太后是正儿八经的皇帝生母,只要他们还想在朝堂上混,正常就该去救驾……
但是想到陆氏把控朝堂,对他们这些昔日的中立党极尽打?压,出的国策一言难尽,怎么想,都不愿意动。
众人不知?所措之?余,不由得?看向朝中历来最稳的韩延韩大?人。虽然他现在被贬了官,不再是大?理寺正卿,虽然他也不是文官之?首,文官之?首吏部?尚书现在正在太后身后那堆人里,但跟着韩延,总让人感觉更?安心。
于是,看韩延不动,众大?臣压下心中不安,竟也一动不动。
元州则是无视了太后的话,突然开口:“皇上呢?”
随着他的询问,众人下意识打?量了一下院子,见院中尸横遍野,血流满地,除了长公?主?牵着的李淮和元二夫人抱的安王世子,竟是再没小孩子踪迹。
众人这才发现,小皇帝,他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