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想吐血!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会压工钱。
好在褚源也不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他嘴角抽了一下后,说道:“家里有田的安心?农忙,田少人多有闲人的可以?出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双儿,只要身子结实,能吃苦,一日都是二十五文。”
“真的吗?”现场顿时沸腾起来,各个脸带兴奋笑容,特别是女人和双儿们,摩拳擦掌,询问:“不知?需要我们做什么?”
这是竟然连做什么都不清楚,为?了二十五文钱就先把自己卖了。
褚源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经过一轮交锋,明了有些人把他当傻子的蝇营狗苟,他就有些不耐烦了。
此时听到这些话,他忍不住轻叹一声:“你们莫要着急,听本王把话说清楚。”
说到底是为?了生存,和朝堂上那些争权夺利的算计怎么能放一起比。
褚源道:“安县官员鱼肉百姓、昏庸无能,已被本王暂时关押。本王初到安县,无可信之?人,安县的详细情况,本王需得?依靠众位帮忙,调查清楚。”
众人面面相觑,村长率先开口?:“不知?王爷想要调查什么?”
褚源道:“安县人口?、房屋、良田、林地、百姓银钱收入、近几年粮食收入等等,凡是能统计的数据、重新丈量的田亩,都要上报于本王。”
这下众人就懵逼了。
侯魁问道:“不知?王爷调查这些是为?何??”
“因为?本王打算将?安县所有土地收回。”褚源在众人惊讶不安的目光中,说道:“从下一季开始,凡是从本王手中租田的农户,徭役、赋税全免,本王为?租户免费提供第一年的粮种和耕牛,一季田租只收两?成,若是哪一户所租之?田每亩收成全部达到三石以?上,田租只收一成半。”
“所以?……”褚源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一定要在夏种之?前?完成信息统计调查,并?将?本王的新政策宣传告知?安县每一户村民。”
所有人都惊呆了!
回过神来之?后,却是什么都不想了,全都跪在地上,老老少少眼含热泪、激动地冲褚源等人磕头:“谢谢王爷、王妃!”
连懵懂的幼童被长辈抱在怀里,都跟着点头作揖。
褚源虽然看不到现场的情形,但听着大?家哽咽的声音,心?中却禁不住生出一些感?慨。
他摆了摆手:“家里有事的,就去忙吧,不必都聚在这儿,回去考虑清楚之?后,若是想接受这个任务,午饭过后收拾停当,就过来这边,由红棉给你们分?工,尽量在下午就开始,夏收结束前?完成任务。”
“王爷,可是没有王府,你和王妃住哪里呀?”侯毛依旧惦记着王府。
王府现在就是个烂摊子,没有收拾完那几个京中官员,坑永康帝一顿,他们也不可能去花钱续建。
夏枢见褚源眉头微蹙,知?道他可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接话道:“我和王爷打算在候庄小住。”
“侯村长。”夏枢看向老头儿,询问道:“不知?候庄可有空房子,叫我们租上一段时间?”
“这……”侯村长正高兴着呢,想说都住自己家,但一撒眼看着自家矮小破旧的土胚房以?及面前?两?个气质冷峻、不苟言笑的男人,顿时心?中一哆嗦,想了想,他道:“村里有一户人家是青砖大?瓦房,主家经常不在家,就放了一把钥匙在我这儿,时不时的也有些过客借住,她家是三间正房,四间偏房,还?有一间厨房和一间柴房,不知?是否可行?”
夏枢来的时候就发现,这村子穷的很,外面全是土胚房,听闻还?有青砖房,他有些好奇:“谁家这么有钱,不常住还?起一座青砖瓦房的宅院?”
“是一个独居的寡妇。”侯村长怕他们忌讳,忙解释道:“不过不用担心?,她是一名大?夫,家原也不是安县的,丈夫死后,她才一人游荡到这里,盖了一座宅院。她春夏时节会进山里采药,秋冬季节回来帮候庄及附近的百姓们免费看诊,大?家都很喜欢她,称呼她为?夏娘。”
第145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 。。。。……
夏娘的房子位于?候庄西南角, 院中种了几棵有些年头的桂花树,现时节桂花尚未开?放,但树木葱葱郁郁, 一进院子就让人觉得凉快了不少。
“驴子两三日?就过来打扫一次, 这?宅院很干净。”侯村长打开?堂屋,让几位贵人进门。
堂屋里除了条柜桌椅,什?么都没有, 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人气。
不过确实?如侯村长所说, 到处都很干净, 屋内桌椅一尘不染,屋外地砖铺路,除了因长久没有人踩, 长了些青苔, 丝毫不见别的杂物。
“不错。”夏枢点了点头, 家具虽然能看出来年代久远,但漆皮以及简单的雕花都一切完好, 显然主人是个精致讲究的,不像平常农家那般粗糙。
侯村长见他满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试探着道:“正房主家先前在住着,尚未收拾……”
“主家的东西不用动,我?们住偏房。”夏枢态度非常和蔼, 笑道:“就是我?们想要住上三四个月, 不知这?主人何时回来?回来之后?,可还愿意外租房子?”
“哦,这?个倒没什?么不愿意的。”侯村长道:“夏娘在家的时候, 这?些偏房也是租给过来看诊、来不及回家的百姓,除了过年那几日?,她这?里基本上天天都有人住,她习惯这?些的。”
“租金多少?”夏枢问他。
“不用租金……”侯村长摇手:“王爷、王妃住在这?里,是夏娘的荣幸……”
“行?了!”夏枢尚未开?口,元州就掏出一块元宝朝侯村长扔了出去:“十两银子够吗?”
夏枢:“……”
这?败家玩意儿。
侯村长慌忙双手接住,犹如捧着一个烫手山芋:“这?……太多了!”
“多的算赏你的。”元州阴阳怪气道:“人家一个做王爷的,会少你这?点儿银子?”
侯村长不知道他是谁,但见他气宇轩昂、态度恣意,不像是下人,吓的赶紧解释:“平时租金什?么的,夏娘也都是让大家看着给,一间房子差不多就一两文?一天……”
算下来,这?些人住四间偏房,再加上厨房和柴房,三个月顶天了也就一两银子。
多的那些,侯村长哪里敢收呀。
平常那些衙役官员别说付钱了,少搜刮强占他们的财物都是好的了,他哪里不担忧这?些贵人给了这?么多银钱,会不会是还有后?招,让他们最终吃进嘴里的全吐出来。
他宁愿现在让他们明白着占些便宜,都不想被?他们抓住把柄,暗戳戳的敲骨吸髓,恨不得把人吸成人干。
但是他的担忧又哪里说得出来,支支吾吾地将元宝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左手,仿佛它烫手一般,就是不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