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什么?”夏枢眨了?眨眼?,嘴巴问着,手却慢慢地移向了?褚源的衣袖。
褚洵看看褚源警告的眼?神,再瞅瞅一无所知模样的夏枢,嘴巴张了?张,到底没有说出来。
他红着眼?睛,一手撑地才勉强站起来:“大?嫂,我去外边跪着,你什么时候身子好了?,我再起来。”
说着看了?一眼?夏枢就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夏枢:“……”
怪不得王夫人找过来呢。
日日跪在他门外,还扬言要孝顺他给?他养老,王夫人能不担心自己儿子被抢了?嘛。
不过大?冬天的,夏枢怕褚源再这么惩罚下去,褚洵膝盖会废了?。
当着褚洵的面,夏枢不好向褚源提出问题,等褚洵一瘸一拐地走了?,他才扯了?扯褚源的袖子,等褚源靠近他时,低声在他耳边道:“我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外边地板冰凉,叫他回去写?大?字吧。”
左右这货已经做了承诺,夏枢不怕他不改。
他以后要是敢说话不算话,夏枢能臊死他。
褚源却垂着眼?没有吭声,摸索着将手搭向他的额头,手掌冰凉,细感受还有些微微的抖,激得夏枢一个哆嗦,忍不住小?声咕哝:“好冷。”
褚源手一顿,从他额上移开,夏枢将他的手抓进?手心,轻声道:“我给?你暖一下。”
实际上,他自己的手也没好到哪里去,冷冰冰的像从冰水里浸泡过似的。
褚源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吩咐红棉和红杏:“再添两个炭盆。”
屋里已经摆了?四个炭盆了?,暖烘烘的,几乎热气蒸腾。
红棉等丫鬟待在屋里伺候,已经满头冒汗,不过主人下命令,她们也不敢说什么,自是去准备。
“褚源,那天……”夏枢想问他昏迷当天的事情。
褚洵没了?意识,还被水草缠了?脚,死沉死沉的,夏枢拖着他游出水面就花光了?力气,待游到湖心亭还不待把他搞上岸,就开始眼?眼?发黑。
沉入水底前最后一幕是元州惊恐的大?脸……
是元州救了?他?
然而?褚源垂着眼?,神色不辨喜怒,摸索着给?他掖了?掖被角,却没接他的话头。
夏枢顿时有些心虚。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褚源的脸色,试探着拉了?拉他的衣袖:“那个,你是不是在生气……”
他本就感冒头痛,嗓子嘶哑,刚刚一口气冲褚洵说那么多,嗓子更是干涩发痒,说着话,突然就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褚源表情登时一变,惊慌无比,冲下人们急吼道:“快请太医过来!”
“不用……”夏枢摁下他的手,却只说了?半句话,就又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咳得肺叶子都?几乎吐出来,眼?冒金星,喉管火辣辣地疼。
夏枢本还有许多话想和褚源说,也想问问现在的情况,但一通咳嗽,他就再没多少?气力,眼?前发黑,喝了?水之后很?快就又昏睡了?过去。
等夏枢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嘴里一股药味。
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烫,酸软无力,眼?皮子又沉又重,几乎睁不开。
症状比刚醒来时更严重了?。
“褚源……”他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嗓子嘶哑难听,鼻塞流涕,呼吸不畅,脑袋炸着疼。
然而?不过是一句话,凉气进?入肺部,激得他又是一阵猛咳嗽,只把肺叶子咳得针扎着疼,耳朵嗡嗡响,嗓子中的痒意才下去。
这?一通咳嗽,夏枢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不过这?次没有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眩晕过后,他意识慢慢回了?笼,无力地侧躺在床上,问扶着他给?他拍背的红棉和红杏:“褚源哪里去了??”
屋里的灯已经点上了?,没见褚源的影子。
红棉和红杏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
“怎么?”夏枢一愣:“他是出什么事了?吗?”
说着就想掀被子起来。
红棉和红杏吓了?一跳,忙拦住他:“少?夫人莫下床。”
红棉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在书房里,少?爷他眼?疾犯了?,太医正在医治。”
夏枢心里一惊。
红棉见他神色变了?变,为难道:“少?爷交代,若是少?夫人醒来,就告诉少?夫人他在衙门,晚点儿回来。”
“少?夫人好好歇着罢,若是坚持不顾身子去找少?爷,奴婢们怕是……”红杏白着脸欲言又止。
夏枢瞅红棉脸色发白,行动上不若往日便利,轻叹口气:“褚源罚你了??”
红棉红着眼?眶,愧疚道:“那日奴婢被一个丫鬟缠住,没跟上二少?爷,叫二少?爷和人打架掉进?湖里,少?夫人因为救二少?爷昏迷三天,生这?一场大?病……”
“你被缠住了??”夏枢抓住了?重点,眉头微蹙:“哪个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