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一股心酸浮上他的心头,他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他苦涩地想,如果自己是怀了陆疾容的孩子,一定会很高兴,他会阴暗地想用这个孩子把陆疾容栓在沈家一辈子。他是没什么大志愿的,也不想走出青城,但他觉得陆疾容看起来像个心有抱负的人。如果他有了孩子,以后陆疾容就是再有出息,自己也能用那孩子扣着他不放他出去,让他只能被迫守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他潜意识就认为陆疾容会重视孩子,可能是因为他知道陆疾容是孤儿,孤儿似乎都是非常重视亲缘关系与孩子的,因为他们自小就缺少这种东西。

但他现在怀的不是陆疾容的孩子,是蒋之琮的,世界上就没有陆疾容这个人。

纵使蒋之琮生着和陆疾容一样的脸,他也并不是他。

蒋之琮并不是陆疾容。

沈悫看着眼前的那张脸,更加确定地对自己说着。

晚上摸了一点雀子的心理

今天起床开始头就疼,后脑勺像住了一只啄木鸟,在我小小的脑壳里敲啊敲啊敲……

下一章他们俩谈话争吵(知道真相总得吵一架??)

第69章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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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了半晌,沈悫看不下去了,绷着脸先开口道:“蒋之琮,我爹呢?”

他正气头上,蒋先生也不叫了。

蒋之琮声音很轻地回道:“已经把沈伯父送走了,你睡着,他想见你,我没让,等下一回沈伯父上门,让你们父子俩叙叙旧。”

沈悫被蒋之琮一口一个“沈伯父”整得懵了一下,倒忘了自己后面打算说什么,打了个磕绊才想起来,为了避免自己再忘,他瞪着眼直奔主题:“蒋之琮,你为什么要骗我?”

蒋之琮纠正道:“那不叫骗。”

沈悫气得要跳脚:“那还不叫骗??你为什么要去青大读书?还和我做舍友?还换了个名字?你这不是骗是什么?”

蒋之琮:“我一早和李德宝说了,我让他在开学那日车上告诉你我要来青大念书的事情,他没说么?”

李德宝是那副官的名字。

沈悫顿了一顿,皱着眉想了半天,总算想起来了,他那日好像因为蒋之琮没送他,心里有点不痛快,他当时以为蒋之琮在给他下脸子,因为他闹着要上学,驳了蒋之琮的意思。

所以他那日没听那副官在前面絮叨什么,只在心里骂蒋之琮:小心眼,王八蛋,这些事情也计较……

蒋之琮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你没听见,是不是?”

“……”沈悫眼珠转了一转,下意识有点心虚,随后转念一想,他心虚个屁啊。

沈悫:“就算我没听见,你后面又一直不说,明明知道我认错了,还不说!你这就是欺骗!”

蒋之琮争辩道:“这顶多算是隐瞒。”

沈悫一瞪眼,这人还敢犟嘴!

见沈悫作嗔怒状,蒋之琮抿了抿唇,咽下了嘴里辩驳的话。

沈悫接着凶巴巴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上学?我去上学,你也去,还跟我住一间屋子,学得还比我好比我快……你是想当我的陪房丫鬟?还是存心给我添堵让我意识到我有多笨?”

蒋之琮当然不好和沈悫说官场上的事,因此他从另一个原因解释道:“你身体特殊,我让你上学,怎么可能会放心让你和另一个男人住一间宿舍?怎么可能不找人看着你?用你的脑袋想一想也知道。你又长成这副模样,刚进校就引了那金喜来,还穿那么坦领子的衣裳……”话说到最后,他口里不由得带了三分酸意。

金喜就是调戏沈悫的那姓金的,当初金喜言语冒犯了沈悫,他内心一直耿耿于怀,暗地里叫人去抓金喜的小辫子,结果那姓金的处处是漏洞,和筛子似的,根本不需要抓,那金喜来上学就是来猎艳,哄骗了几个小男生争风吃醋,其中一个还跳楼自杀了。

这种错处蒋之琮岂能放过,暗地写了匿名检举信给校方,而青大对校风尤为重视,在调查属实后立刻清退了金喜。

若只是退学,金喜也还不算深陷绝路,但这金喜后来居然还欲骚扰沈悫,在宿舍楼下鬼鬼祟祟被自己逮到了,于是蒋之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了一顿,然后再把那鼻青脸肿的金喜送到金家门口,金家岂敢接,最后在蒋之琮的眼神威势下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接了。

金家深怨这没出息的旁系子弟得罪了蒋之琮,把金喜一支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令其不要再上本家的门,而金喜这一支本就是靠着向本家打秋风才存活下来的,被本家抛弃之后,这日子是一日难过一日。

当然这一切,沈悫一无所知,只以为那姓金的出现过一次便打消了他那龌龊念头,此刻满脑子只想着陆疾容这段强词夺理的屁话,心里七分怒意转眼间变作十分,胸脯像充了气的爆炸气球,几乎要立刻爆开。

什么叫“用他的脑袋想一想也知道”?那金喜是他引来的吗?明明是他自个儿不怀好意!蒋之琮居然一股脑推他身上!

沈悫气得半个身子直往前倾,要捶蒋之琮,可惜距离太远,加之身子支撑不住,腰一弯,一肚子跌倒了床板上,把蒋之琮吓了一跳,急忙凑到沈悫跟前,把他扶起来,嘴里念叨着:“你要打,叫我过来就是了。”

“……”沈悫刚刚一头栽倒在床上,本就灰头土脸,又听了这话,气得额角突突地跳,张着嘴狠狠擂了蒋之琮几拳头,但这人胸口太硬,他擂得手疼,蒋之琮似乎还不感觉疼,他更气了。

沈悫擂完后,绷着脸道:“我喜欢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你在家还有那变态癖好,让我穿裙子折辱我呢!”

蒋之琮辩道:“那是床笫之间的情趣,又不穿出去,怎么能叫折辱?你又没说过不喜欢,我自然不知道,既然你说了,那下次不穿了就是。”

沈悫再次跳脚:“我就是当时敢提,你哪里会改?你操我的时候我叫你慢些,你理我了吗?!”

蒋之琮闻言怔了一怔,下一秒脸上居然露出了略带腼腆的笑,看得沈悫几欲吐血。

他深吸一口气,又找了个角度兴师问罪道:“纵然我没听见李副官的话,行,这算我的错,那你第一次见面,我问你名字,你总该意识到我没认出你了吧?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闻言,蒋之琮的脸沉了些许,他低声道:“我是没想到,你居然没见过我的脸。”

“你每一次都是摸黑来,我两眼一抹黑,能看得见你个鬼呀。”

蒋之琮:“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而且你白天也见过我几次的,明明是你不稀得看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沈悫睁大眼睛看了一看,那落寞又很快消失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看错了。

至于他说的“白天见过几次”……沈悫拧眉,皱着眉想了想,也想起来了,他说:“我应该是没看见……我见你那几次都流眼泪了,我一哭就容易害眼睛,一害眼睛就是睁眼一抓瞎。”

闻言陆疾容抿了抿唇,慢慢继续道:“当时我就想着,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所以一开始也是故意不告诉你的。”说完他又低声添了一句,“其实我留了很多线索的。”

沈悫耐着性子问:“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