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阮志明连看望妻子的时间都没有,跑去管一个私生子?
阮杳不明不白的回到家,家里好像刚被大扫除一遍,二楼房间的门都开着。
她没在意,咬着颗太妃糖去洗澡,才发现手背上有道伤,沾着一滴血,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徐柏青的。
脑中几乎下意识浮现出半张清绝的脸,大概是踹徐柏青时沾上的。
裴泽刚好打电话来,那边音乐和机车轰鸣声嘈杂,阮杳几乎都能感觉到花花绿绿的灯在她眼前闪,嫌吵的把手机丢远点。
”喂?阮杳,人你用了没?你真带人去打架了?”
阮杳吹吹手背,晃在椅子上脚尖轻踩在窗台上,点头:“我把他打的起不来。”
裴泽在电话那边笑起来,语气很欠:“那你可算是完了。”
“刚才梁行知从我身边走过,你自己盖章说打人的事可被他听见了。”
梁行知?
阮杳咬住腮肉回忆,才想起在那几个一起长大的人里,最成熟高冷的梁行知就是原身喜欢的人。
大小姐喜欢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唯独从小时候见到梁行知起就开始说喜欢他。
梁家本家在港城,后来才迁到临南,生活习惯和根本作风上就跟他们这群人不同。
梁行知比阮杳裴泽大一岁,为人更是稳重,平生最不喜跳脱的事,是连见到阮杳花里胡哨的项链发夹都会皱眉的存在。
大概是这两人差距风格都太大,看起来是绝对不会有可能的存在,大小姐的喜欢又总是天天在变,所以周围人也都是哄着她,没把她说的喜欢认真听过。
阮杳不知怎的又想起徐柏青,那双奇怪盯着她手指的眼睛。阮杳舌尖卷过软糖夹心,坐起来点,把血迹擦掉:“你明知道他在旁边,你还暗算我?”
裴泽笑得漫不经心:“他走过去我才看见的,我总不能拦着你说话吧?”
指腹暗红,阮杳多盯了两秒,回忆也顿住。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那时徐柏青的目光,像是在舔什么。
第3章 再期待能尝到更多
像猜到阮大小姐又要生气,裴泽劝她:“他连你涂指甲油都要管,听到你说打架那就更不用想了。”
“平时爱演骗骗兄弟就算了,别把自己骗进去了,你还真要喜欢那个老古董?”
阮杳心不在焉的:“不是老古董,梁行知也就比你我大了三四岁。”
要说真有多喜欢,其实也不然。只是大小姐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就没失手过。
唯独和梁行知第一次见面被拿捏开始,大小姐在他身上屡屡吃瘪,要什么没什么,所以才格外执拗这件事。
嘴上喜欢梁行知的话都快被她说出惯性了,所以阮杳想着徐柏青怪异表情,温吞说出她的台词:“我就是喜欢他,你少管。”
梁行知从裴泽身边擦肩而过,像听到了这句话。
裴泽突然就有点不爽了,换了只手走远点跟她继续说:“行吧,反正你喜欢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而且我看梁家最近挺忙,忙得梁行知这种人竟然也出现在社交局上。”
”真是稀奇了。梁家就他一个独子,又不会莫名其妙多出个人来,那些东西板上钉钉都会是他的,他现在看着像突然很着急的笼络之前没在乎的关系,是为什么?”
觉察到阮杳似乎没认真听,裴泽发问:“你嘴巴哑了?安陵容,说话。”
阮杳嗯嗯两下,整个人缩在椅子上神色专注:“我在卸指甲油,你小点声。”
裴泽说不清那一瞬间的心情,无缘无故骂了空气一声,挂断电话。
阮杳椅子摇摇晃晃,透明指甲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有点寂寞。
楼下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但没听到阮志明喊人。
阮杳吹吹指甲。原身关心则乱,其实她觉得阮志明看起来其实不像是会有私生子的人,他和谭妍的感情一向很好,原身从没见过他们夫妻吵架超过一天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除了私生子外,就再没有话能解释他放着病房妻子不管,跑去见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了。
胃在此刻发出点受不了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这具身体似乎也称不上健康。
阮杳歉意摸摸它,赤脚推开门,摸黑穿过走廊找吃的。
一点微弱的代表食欲的冰箱灯打在她脸上。还没到夏天她也任性只穿着吊带,纯白,只有肩带是奶蓝色的,自乖顺垂着的长发缝隙露出边缘。
她赤着脚,整个人纤细又狡黠。好像实在是很任性的人,糖果色甲油为爱退让也勉强换成透明亮面,刚涂好的手指在冰箱前皙白晃,在这个天气的凌晨时分用两只尖牙叼住冰淇淋。
吃这个还不够,她还要瞻前顾后贪心的继续找。冰淇淋化在嘴里就努力往下咽,喉咙发出微弱声音,整个人散发着甜味。
牙齿能够叼住那么冰的东西吗,会不会冰得含不住,融化些的液体就含糊潮湿的从嘴里掉下来,滴到地板上如水花?
阮杳还在专心打量冰箱,往下翻的时候腰弯下来点,垂眼的瞬间看见自己影子上压着另一道重影。
简直像有个鬼贴在她背上注视她一样。
阮杳顿住,下一秒脊背迅速攀爬上悚意,她捏着甜筒屏息着转过头去。
以为是鬼,结果是看见上午她刚打过警告过的徐柏青,此刻居然就双脚踩在她家的地面上,完完整整出现在她眼前。
他怎么进来的?
谁给他开的门?谁给他带的路,放他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到她面前来的?
他甚至眼角血痕手臂淤青都还没消,简直像对她上午警告行为的挑衅。
阮杳呼吸起伏如黑足猫,脸上被吓到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瞳仁错愕得很圆,只有眼尾勾翘上扬点,露出半颗眼尾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