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嘴角抽动:“有?没有?可?能在王上心里,金国的未来比现在短暂的权力斗争更重?要??你和他的战争,只要?他开了这个口子,其他神?明建立起来,自然有?各种各样不?同势力,心怀鬼胎的人趋之若鹜。他和你之间,哪怕他输了,天神?的威严也不?可?能再恢复了。而这是对未来的保障。”

完颜弼:“呵。”

呵你个大头鬼啊。

陆珂被气到?心梗。

完颜弼:“天真,他不?是这种人。他只是狂妄,觉得本王老?了,他一定会?赢而已。”

陆珂:“哪有?人在这种事上有?绝对的把握……”

完颜弼一个眼刀杀过来,陆珂自觉闭上了嘴。

完颜弼将信扔给陆珂,陆珂接住,拆开第一个,里面还有?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原晔亲启。

然后是第二个:吾妻亲启。

信封上没有?落款,但?是吾妻二字,又是岭南,便只有?一个人。

被贬岭南的柏世?安。

这里总共五封信,从信封的陈旧程度上可?以看出时间不?短了。

应该不?是最近才?写的。

陆珂举起信:“你想让我交给纳兰朵?”

完颜弼:“她夫君写给她的信,她不?该看看吗?”

陆珂:“你想挑拨纳兰朵和王上的关系?”

这世?界上最绝最聪明的计从来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

坦坦荡荡地告诉你这里有?个坑,然后让你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拿到?信,陆珂起身就走,走到?楼梯口,陆珂回头,完颜弼坐在窗边,夜风冰凉,他一副世?间人心尽在掌握的样子,着实令人可?恨。

陆珂讥讽道:“摄政王,几?封信,几?句话的事,明明你派罗那过来就够了。现在却不?惜冒着打草惊蛇让王上怀疑的风险,亲自和我见面,说到?底,你就是信念崩了。忽然发现,当初那个九岁的小王上已经和你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样子。

甚至你开始怀疑,王上到?底是看轻你,还是在治理国家上,眼光,见解,心胸,目标都超越了你。而第二个理由,戳穿了你以天神?给自己打造个人崇拜,为国为民的虚伪。”

说完,陆珂转身就走,全然不?管身后完颜弼多么的愤怒。

他设阳谋算计,别人自然可?以反击。

陆珂回到?马车上,原晔也摸进马车。

陆珂将信交给原晔:“是柏世?安写给你和纳兰朵的。”

原晔拆开写给自己那封,那封信下面有?落款和时间,是一年多以前,柏世?安写的了,询问他寄过来的银子和衣服有?没有?收到?,询问璎柠可?安好,并告之他和孩子的情况。

这封信他并没有?收到?,说明在从岭南到?晖阳的路上丢了。

也可?能是送信人起了贪心,将银子和衣服占为己有?,根本没有?送往晖阳。

岭南和晖阳,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相隔太远太远了。

原晔比对自己那封信的信封和给璎柠的,明显璎柠的更陈一些,说明写的时间更早。

是给原璎柠的,是丈夫写给妻子的私信,原晔便没有?拆。

陆珂:“纳兰朵将来会?和我们回晖阳,对吗?”

原晔点头。

陆珂低着头,声音苦涩:“璎璎说,她的姐姐在流放路上,一直靠着团聚的信念支撑着。柏世?安贬官岭南是为了帮原家。他们在太子出事之前,感?情一直很好。”

原晔察觉到?了陆珂情绪不?对,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陆珂声音闷闷的:“那以后真的有?机会?重?逢,柏世?安知道纳兰朵在金国的事情,会?不?会?觉得她不?贞洁,背叛了他,进而嫌弃她?”

原晔:“为什么会?这么想?”

陆珂:“陆夫人说,在这个世?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失了贞洁的女子,无颜活在世?上,她的夫君,亲人,朋友,都会?唾弃她,唯有?以死证明清白?。就算是二嫁,也不?配为正妻,只能当侧室。”

原晔紧皱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珂:“她为什么这么说?”

陆珂红着眼眶看向原晔:“不?是本就如此吗?”

原晔摇头:“不?是。”

陆珂懵了。

原晔:“我不?知道陆夫人为什么对你这么说,但?是据我所知不?是。我朝对贞洁确实重?视,但?千人千面,每个人的看法不?同,不?可?能所有?人都只有?一种思想。贞洁再重?,重?不?过公道,正义和情份。”

陆珂:“可?是陆夫人教我……”

原晔用手指压住陆珂的唇:“不?要?管别人怎么说,陆珂,你用心想想。你喜欢一个人,会?在乎她曾经有?过几?个男人吗?会?觉得她被逼无奈,无力自保时的失身是耻辱吗?不?论何事何情,都当以法理道理为先。”

陆珂摇头。

原晔:“正常人皆如此。我是如此,柏世?安也是如此。甚至就连皇上也是如此。”

陆珂震惊了:“皇上?”

原晔:“皇上的嘉贵妃曾是江南一名妓,被五安府县令赎身在家,后来五安府县令荣升,到?了京城,因貌美被皇上纳入后宫。嘉贵妃后来生下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的裕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