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俞:“那?薛统制……”

裴彻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让他来找我!”

荀俞:“是?!”

两名士兵退下约莫半个时辰后,陆珂走进了帐内:“我检查过了,汗血宝马待的马厩一切正常。我甚至翻了房顶,上面没有下毒的空隙,防得很严实,也?没有人为损伤的痕迹。”

裴彻在心里?将下毒之人咒骂了百八十遍:“那?地方从马厩到房顶都是?我亲自监工的,一般不会有问题。”

陆珂:“那?就?是?出在访客中。”

裴彻将荀俞的话转述了一遍。

联想到薛鹏飞至今为止的风评,什么趋炎附势,背信忘义,靠拍马屁上位等?等?,陆珂也?下意识地最怀疑薛鹏飞。

陆珂问:“当初活捉汗血宝马的时候,还?在打仗,金军刚退。当时那?场战役,薛鹏飞在吗?”

如果在,那?薛鹏飞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处理汗血宝马,没必要等?汗血宝马都活下来了再?下手。

裴彻皱眉仔细思索:“可以说在,也?可以说不在。”

陆珂:“为什么这么说?”

裴彻:“那?天,晖阳城东门,西门同时遭袭。咱们生活的东门损失较轻,西门死?伤严重,当时薛鹏飞人在西门。东门是?由副将燕徽指挥。”

陆珂:“汗血宝马是?在东门抓到的?”

裴彻点头:“对,抓到汗血宝马后,我发现它受伤严重,养马场的其他医师没法?处理,立刻去了寮村找你。中间片刻没有耽误。”

这样就?没法?排除薛鹏飞的嫌疑了。

陆珂又问:“那?康大人呢?”

裴彻:“我去问了,烂醉如泥,问不出什么。”

陆珂:“其他人…… ”

裴彻:“正在审。”

裴彻懊恼地咬牙骂了自己一句:“说到底还?是?我疏忽大意了,汗血宝马何等?珍贵,本来金兵防范得就?严密。这会儿,咱们好不容易得了一匹,金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毁了它,但?是?我还?是?在汗血宝马逐渐恢复健康的时候放松警惕了,没有多派人手,甚至没有亲身十二个时辰的照顾。”

陆珂:“你也?是?怕人多了,反而更容易让人浑水摸鱼。所以只在内场留了两个可信任的人。按理说外场的两百人已经够了。其实说到底还?是?咱们内部有人和金人勾结。”

外部可防,但?内部若是?烂了,那?就?真的防不胜防了。

更何况,现在嫌疑最大的是?薛鹏飞。

薛鹏飞是?统制,麒麟军最高统领。

要真是?薛鹏飞,那?谁能?防得住呢?

裴彻:“毒药验了吗?”

陆珂:“验了,那?毒药我不认识,但?医官说是?金人常用的一种毒药,下毒后,会在半个时辰内随机发作?,令人无法?确定下毒时间。”

金人的药,这就?更加做实养马场内部有人和金军勾结了。

裴彻彻底怒了:“草!狗东西!等?老子?抓到他弄死?他!”

事情?短时间内也?查不出什么头绪,尤其是?涉及康联这个酒蒙子?和薛鹏飞这样一个没有人能?审的高官。

陆珂叹了一口气,暂时先离开养马场。

她下午还?约了方伟谈建立协会的事情?,不能?爽约。

约定的地方在城郊的一家小茶馆。

小茶馆只有一层,但?是?却有三个院子?。因为位置偏僻,小茶馆生意并不好,价格也?很便宜,因此方伟包了最小的一个院子?。

方伟的兄弟,加上这两天他召集到到人,总共有二十个。

大家先到,陆珂后到。

陆珂走进院子?,方伟立刻站起来,其余二十个兄弟也?站起来,笑呵呵地看着陆珂,看得陆珂头皮发麻。

方伟一一向陆珂介绍自己这二十个兄弟。

这二十个人都是?出来讨生活的穷苦人,平时也?就?走街串巷地一天卖个几斤猪肉。

方伟拉着一个胖乎乎的男人到陆珂面前:“陆大人,这个可不一样。我这个兄弟叫崔用,可不是?光在咱县城里?做买卖,这买卖都干到州里?去了。这回是?听说您牵头组建行业协会,专程大老远赶来加入的。”

陆珂点头问好,崔用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陆大人,你别听他吹,我也?就?是?走街串巷走得远一点罢了,真要有方兄弟说得那?么厉害,我早发财了,还?用得着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求别人卖我点猪肉,让我混个一家老小的饭钱吗?”

陆珂笑道:“敢想敢干,敢闯四?方,本就?不凡。崔先生过谦了。”

崔用摸着光秃秃的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

客套完,也?介绍完人,大家就?开始商议协会建立后的具体规章制度。

会费定在一个月三文钱,留作?一个每月开会的茶水费。

建立这个协会的目的是?互帮互助,而不是?赚会员费。

方伟自然是?当会长,副会长由跟了方伟许多年的一个兄弟周亢和崔用担当。

选崔用主要是?为了以后协会稳定发展之后,扩展协会在晖阳县以外,到州府的影响力。

以后协会成员和养猪场谈猪肉的进货价,就?有协会会长和副会长统一去谈,每家每户卖出去的猪肉如果卖不出去,可以进行宏观调控,调控给其他人卖得快的人,协会成员先分成两批,错开时间进货,以保证每次单独的进货量,以后成员数多了,再?进行多组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