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微微一转,boss身边站着的,是双手负于身后恭敬待命的拉格。
“琴酒。”boss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带着一丝虚弱,“这是第二次了。”
“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这位的身体竟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了吗?’琴酒心想,‘看?来这就是近日boss行事如此疯癫的原因了。’
琴酒挪了挪身体,在拉格略显看?笑话的眼神中?,看?似在勉力挣扎,实则肌肉暗暗绷紧,将身体调整为一个最?容易动手的角度。在进入这间密室之前?,他的柏/莱/塔和随身携带的匕首已经统统被收走了,想要速战速决,就要先发制人了。
他随口应付着boss的话,暗中?观察着“管家”们?的站位,意图找出最?适合的那一个:“boss,是我的错,我......”
“我不想听到这种?解释!”boss抬高了声调,因后继乏力粗喘了一声,才接着道,“琴酒,我问你,你是否仍然?忠于组织,忠于我?!”
‘这老东西,是他要求注射洗脑药剂的不是吗?注射药剂之后是否忠诚竟还要反复强调......呵。’
boss只是例行恐吓。
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响起。
谁都没想到,原本瘫软在椅子上的人骤然?一跃而起,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闪身来到离他最?近的“管家”身后,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修长的五指扣上了手下人的喉管。
咔擦
下一瞬,木仓从软倒的人手中?滑下,落入了琴酒的手中?,一双绿眸无比清明?,锋锐如刀。
其他“管家”反应过来,纷纷把枪指向琴酒,拉格愣了一瞬,脸上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boss怒喝道:“琴酒!你竟敢背叛我!”
“你没有注射药剂?”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可能......该死,雪莉......是雪莉换了药?你们?竟都背叛了我?!”
琴酒根本不想与他废话。掂了掂手中?不太趁手的木仓,他抬手便射,一丝紫色的火焰不着痕迹地注入木仓管,射出的子弹在增殖属性的云焰的作用下一分二二分四,高速旋转着朝着boss和“管家”们?飞去。
拉格猛地扑向boss,一把拖过boss的轮椅躲进了角落。“管家”们?也纷纷闪避,时不时开?木仓还击。
密室的空间并不大。铺天盖地的子弹自上而下兜头笼罩下来,红色的花绽放在白色制服上,伴随着哀嚎和惨叫,一个个身影纷纷倒下。
然?而琴酒要面对?的子弹只多不少。子弹擦身而过,他敏捷地翻滚避开?,右侧重物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琴酒一把拽过来,挡住了射向他的子弹。
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琴酒扔开?手中?临时用来挡木仓的“物件”和已经打空子弹的空木仓,缓缓站直身体。随手抹掉不知何时溅在脸上的血迹,他抬起眼,看?向拉格和boss藏身的方向。
boss倒是被拉格保护得很好,此时他惊怒交加,右手颤巍巍地抬起,指向琴酒,“拉格!给我杀了这个叛徒!”
拉格早就蠢蠢欲动了。他站起身,拧了拧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处发出一阵噼啪的响声。
拉格看?向琴酒,眼神挑衅,在如今boss身边仅剩他一人的情况下,语气仍然?带着轻佻:“琴酒,你可别以为我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啰喽。想和你交手很久了,若不是boss不允许......就让我来看?看?,你和我,谁才是组织的top killer!”
密室里的灯影微微晃过,琴酒银色的长发在昏暗中?被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光泽。听到拉格挑衅的话语,琴酒并不接话,欺身向前?,五指成爪就要抓向拉格。
拉格动作灵活,闪身避开?琴酒的攻击,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琴酒身侧,一记迅猛的勾拳直冲琴酒太阳穴而来,凌厉的拳风完全看?不出是拉格那看?似柔弱的身材所能拥有的。
琴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抬手格挡,趁势握住拉格袭来的胳膊,一拉一拽间就要把拉格撂翻在地。拉格眼神带上狠厉,另一只手扯向琴酒的长发。
琴酒微微皱眉,偏头避开?拉格的手,旋身一个侧踢,将拉格狠狠地踹飞了出去。
“砰”
拉格重重地砸进在刚才的木仓战中?就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的桌子里,巨大的力道将桌子轰得稀碎。在飞溅的碎片中?,拉格爬起身,抹了一把被碎片划过的脸颊,看?着手指上的血迹,眼神逐渐带上嗜血的味道。
“有趣......”拉格喃喃着。
“拉格!你在干什?么!还不杀了他!”boss在角落里动弹不得,盯着两?人一来一回的交手,恨不得拉格立刻将琴酒击杀在原地。
而拉格此时仿佛已经忘记了boss的存在。他看?向琴酒的眼睛透着猩红,语气带着兴奋声音逐渐高昂:“有意思,真有意思,我承认我以前?小瞧你了,再来!”
琴酒懒得跟这个疯子废话。他眸光一沉,脚尖轻点地面逼近拉格。
两?人再次战成一团。
“砰”
拉格被琴酒击倒在地,身体砸在地面上,咽喉被琴酒死死锁住。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琴酒的肩膀隐隐作痛,从拉格巨大的力道中?他已然?知晓,原来拉格也是实验室的产物。
在逐渐蔓延的窒息中?,拉格脸上仍然?勾着癫狂的笑容,他眼神涣散,努力盯着琴酒,声音逐渐低弱下去:“你真是个不错的对?手,琴酒。你最?好杀了我,若我不死,你必将永无宁日。”
“哼。”琴酒终于开?口,对?濒死的拉格说了第一句话,“天真。激将法没什?么意思,我不留活口。”
说罢,手下轻轻用力。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擦”,手下的人再无动静。
室内只余角落里boss的喘气声。
琴酒站起身,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木仓,在boss惊怒的眼神中?缓步朝boss走去。
在boss身前?站定,漆黑的木仓管轻轻抵上boss的脑袋。
“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真是遗憾,是不是?”琴酒视线下移,看?着轮椅中?那个苍老衰弱的身影,轻声道。
或许是认清了自己穷途末路的现实,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逐渐平静了下来。他轻轻喘着气,语气带上了嘲讽:“我倒是没想到,最?憎恶老鼠的人,自己才是最?大的老鼠。琴酒,你隐藏得可真好啊。”
“可是你也不要得意太早。组织的根基不是你这种?小年轻能撼动的,你且看?着吧,我......终将复活!”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永别了,boss。”
手指轻轻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