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摇了摇头。

更何况……在毛利小五郎做对比的情况下?,柯南的异常就更为明显了。

柯南在的时候,“沉睡的小五郎”就会出现,迅速找齐证物然后确定凶手的身份;而当?柯南不在场时,毛利小五郎就会成为一个糊涂侦探,总会将无辜的人定位为凶手。

几次三番下?来,安室透基本能够确定,“沉睡的小五郎”声名大噪的背后,是江户川柯南在一手操作。

他是怎么样让毛利小五郎恰到好处地?“沉睡”的呢?毛利小五郎自己……又知道这件事?吗?

安室透不认为被鬼冢教官称赞过的毛利小五郎会迟钝到毫无所觉。

于是他不着痕迹地?加深了同毛利一家的联系。就好比这次并盛町的出游,他之所以?一起过来,一来是想看看这个被他莫名忽视已久的小镇有什么问题,二来……就是与毛利一家交往愈深的结果了。

‘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吧,柯南。’安室透想,‘不管怎么说……用非正常手段致人昏迷,可都?是违法?的哦。’

暂时将柯南的异常抛在脑后,安室透笑眯眯地?对过来的毛利小五郎表示要离开一会儿?,去另一边的神?树那边祈福。

“刚刚听到有几个路过的女孩子说很?灵呢。”安室透说,“毛利侦探要一起过去吗?”

他热情地?邀请道。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毛利小五郎对此并不感兴趣,他看着热情洋溢的安室透,有那么一瞬间?幻视了热情的金毛。把?奇奇怪怪的联想拍出脑袋,他婉拒了安室透的邀请,背着手溜溜达达地?过去孩子们那边看他们捞金鱼。

安室透微笑着目送毛利小五郎离开后,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如同普通游客一样,顺着人流,来到了那棵据说极为灵验的“神?树”下?。

那里,一个戴着方框眼镜、眉毛有些奇怪的高大青年正站在树下?,他穿着一身板正的西装,混在大多数人都?穿着浴衣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安室透的视线在这人脸上一扫而过,并不与对方的视线相接。他神?情自若地?从一旁买了福袋和纸笔,和其他人一眼将纸条按在树上开始写下自己的愿望。

身侧,那个青年也买了纸笔,在一边写了起来。

两人就像只是偶然碰到一起的在神?树下?祈福的游客一样。

“降谷先?生?……”一个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安室透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神?色不变,嘴唇微动:“这位先?生?,您认错人了吧?我姓安室,并不是什么降、谷呢。”

最?后这几个字悄悄加重了语气,听在名为风见裕也的青年耳中,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降谷零在朗姆回国、诸伏景光撤离之后,就冒险同公安恢复了联系。在对他的审查通过后,公安给他派遣了一位新的联络人。

这是他同这位联络人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降谷零有些无奈,上面是怎么想的,派了这么一位愣头青当?他的联络人,竟然就这么大喇喇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喊他“降谷警官”……

风见裕也神?色一紧,慌忙道:“是……安室先?生?。”

安室透闭了闭眼,一边将手中的福袋仔细封好口,一边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之前让你查的资料……”

风见裕也点点头,“都?已经整理好了,全部都?储存在了usb里,放在了xxxxx储物柜。”

在说到储物柜的密码时,风见裕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知道了。”安室透抬头,看了看树枝生?长的方向,挑选了一根看着顺眼的枝桠,长臂一伸,将福袋轻松挂了上去。

“安室先?生?……”安室透身后,风见裕也有些犹豫的声音传来,“这几天您方便找个时间?……见见管理官吗?”

安室透一怔。

管理官?

“是……‘零’组的管理官?”

“是。”风见裕也点头。

安室透皱起眉,他手中的动作慢了下?来,垂眸思索着。

风见裕也没敢打扰他,安静地?在他身后等待。

安室透没思考太久,他开口道:“在我去美国之前,管理官曾和我见过一面,他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最?好不要多加联系以?免暴露。”

这话的意思就是在怀疑真实性?了。

风见裕也抿了抿唇,嗓音低沉:“是新上任的管理官,黑田兵卫管理官。”

这个名字……安室透顿住,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竟然是他?

他说:“黑田长官竟已经醒过来并调任公安部了吗?”

没等风见裕也回答,他自顾自道:“知道了,我会找机会的。”

说罢,也不再耽搁,转身朝着人群走去。

风见裕也留在原地?,看着安室透逐渐消失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第?一次见面,就让他感受到了这位长官的果断和不容置疑,不愧是“零组”啊……

零点的钟声响起,无数烟花被同时点燃,在漫天花火下?,所有人都?仰起头,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手挽手站在一起,毛利小五郎站在她们身后,孩子们笑闹着,柯南在费心费力地?劝说他们不要乱跑。安室透看着这幅热闹又和谐的景象,眼中泛起真切的笑意。

‘国民脸上幸福的笑容,就是我坚持至今的意义啊。’他想。

在他身后一处隐蔽的角落里,他们下?午才见过的那位并盛的警部正微微弯着腰,有些诚惶诚恐地?对一位青年说着什么。

云雀恭弥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安室透身上,浑身透着冷凝,表情有些不耐。

一旁的草壁哲失见状,明白委员长这是因为人多而烦了,忙对那点头哈腰的警部呵斥道:“长话短说!恭先?生?不过是去了一趟意大利,还没下?飞机你们就捅出这么大篓子,现在还有理由叫苦!”

他暗暗想到:这几年恭先?生?倒是越发沉静了,要换做以?前,在自己的领地?发生?这样的案子,委员长早就以?破坏并盛风纪为由一拐抽飞面前这个毫无作为的警部了,哪儿?还会耐着性?子听他在这里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