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看见人后,宁双赶紧挥手和他打招呼。

季淮之扬起轻笑,快步走到?了宁双跟前,不顾人群的视线,紧紧抱住了宁双。

“久等了,学长。”季淮之说,“老师不让提前交卷,所以?才会?下来这么晚。”

“没事的,我正好看看雪。”宁双用自己?滚热的手去捂了捂季淮之现在冰凉的手,“一到?冬天,你?的手好像更冷了。”

他关心说。

宁双今天穿的是一件过膝长款白色羽绒服,戴了一条藏蓝色的围巾,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很有?成熟学长的气质,路过不少人都将?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季淮之垂下眼皮,用柔和的眼神看着?宁双,说:“你?在的话,就不冷。”

“难道我是暖手宝啊?”宁双笑着?嗔了他一句,然后握着?他的手塞到?了自己?温暖的羽绒服口袋里,“走吧,地面结冰了,就不坐公交车回去了,我们走路回家吧。”

“好。”

大?雪扑扑簌簌地下着?,他们所能看见的东西的表面很快就填起了厚厚的雪层,宁双兴奋地说着?话,呼出的白雾笼着?他整张脸,季淮之看着?他,突然觉得隔着?这层雾,宁双好像有?些忽远忽近。

他心尖一颤,下意识伸手摸向?了宁双的脸。

“嗯?怎么了?”宁双蹭了蹭季淮之冰凉的手指,茫然地盯着?他问。

季淮之回过神,而后摇了摇头,他将?宁双的手握得更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好像即将?要失去什么了似的。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这一墙的照片看得他头皮发……

这场大雪持续了两日?。

早上一醒来, 宁双打开?窗帘就能看?到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树枝被厚厚的雪层压断,发出噼里啪啦断裂的声音。

外面太冷, 屋里的暖气又如春般温暖, 所以透明的玻璃窗上面浮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

宁双抬手在?玻璃窗上画了一个笑脸, 很快,笑脸的眼睛和?唇角凝着水珠往下滑,就像眼泪一样, 一汩汩地往下滚, 宁双赶紧张开?手掌将这个图案抹掉了。

“学长,在?做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季淮之的声音, 把宁双吓得一哆嗦。

他回头看?向季淮之,“没?有, 我看?雪呢,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季淮之牵起?他的手,用纸巾一点一点地将他手上的水擦干了,“我有出声, 是你看?的太入迷了。”

他从后面抱住了宁双的腰,接着说:“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晚上太冷了?或者身体又不舒服了?”宁双准备用掌心去摸一摸季淮之额间?的温度, 似是意识到自己刚刚碰过玻璃的手太冷,他又扣着对方的后脑, 微踮着脚尖将额头贴了上去。

很寻常的温度。

“没?有,你太担心我了。”被爱人这样紧张地关心着,季淮之承认他很开?心,连说话的尾音都不自觉翘了起?来。

宁双这下才?安心下来,他拉起?季淮之的手往门边走, 然后问:“早饭吃什么??”

“煮了玉米粥,还?有你昨晚说想?要吃了红糖糕。”两个高大的男人又一起?挤进了卫生?间?里面,洗漱台上,宁双的牙刷已经被挤好?牙膏,乖乖地横在?刷牙杯上面。

宁双有些意外,把牙刷塞进了嘴里,看?着镜子里季淮之温和?的脸说:“嗯?我当时?说梦话呢。”

季淮之从他手里接过牙刷,接替起?了刷牙的工作,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宁双感觉到季淮之是真的很乐意为他做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时?间?久了,偶尔季淮之这么?做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外面下着雪。

他们吃完早饭就窝在?楼下的沙发上看?电视。

宁敦敦乖乖地趴在?宁双腿上,宁双捏着它?的脸,“长胖了。”

一边季淮之握着他的左手,轻轻捏着他的每一根手指,下意识附和?着宁双的话:“嗯,胖了。”

宁双紧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也胖了。”

季淮之也跟着伸手去摸,“没?有胖。”

“我好?像很久没?有晨跑了。”宁双不信季淮之的鬼话,他最会的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现在?天气冷,等回头开?春了,我陪你一起?晨跑。”季淮之紧紧依偎着宁双。

这点宁双也早就发现了,只要两人独处的时?候,季淮之就会紧紧黏着他,他伸手抵着季淮之的额头,将他推开?了一些,笑着说他:“季淮之,你好?黏人啊。”

宁双就像是一块吸铁石似的,刚刚把季淮之推开?,他又紧贴了回来,他搂紧宁双的腰,低声说:“你烦我了吗?”

“我永远不会烦你的,亲爱的。”宁双不知道季淮之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嗯。”就算得了宁双肯定的回答,季淮之还?是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宁双也就由着他去了。

寒假假期有四十多天。

宁双计划着分十天给季淮之,剩下的三?十天他得回老家一趟,那时?他会把季淮之身上的情?蛊解了,到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开?学回来的时?候,他都愿意承担。

宁双是这样想?的,但是季淮之不知道,他还?在?开?心地和?宁双计划着未来几周的假期,想?要去哪里旅游,或者去哪里滑雪,把敦敦带上一起?,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玩。

但计划的十天,还?是因为宁双心软而被一直拖延了下去,解蛊的药早就做好?了,宁双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给季淮之喝下,二来就是宁双确实舍不得这份温情?。

所以就这么?一直耽搁了下去。

直到那天。

季淮之因为有事,很早就出了门,他一直是这样的,从来不在?宁双清醒的时?候出去办事,要么?就是特别早,要么?就是特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