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你本身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这是最重要的。”

“你,觉得我好?”

这点景穗穗当然承认,

“当然,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工作上的能力就不说了,细心,有耐心,有事愿意仔细解释,不觉得做家务是丢脸,对糖糖是真的疼爱,对我,也很好。

盛季安,我不敢说现在对你有多深的感情的,但是,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小叔提起结婚的时候,我没想过别人。”

前面的那一堆好人卡都没有最后这一句话来的重要,盛季安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真的没想过别人?我是第一个?”

这个倒也不是哄人的,景穗穗也愿意说,

“不光是第一,也是唯一的一个。”

盛季安后背都直起来了,这待遇着实有点超出他的预想了,惊喜有点大,

“真的?”

“这有什么真假的,你本来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更别说前面还有一个那样的反面例子在那儿做对比,虽然这个例子对盛季安来说有点拉低他了,但是也不得不说,这对比的效果,真的是翻倍,翻很多倍。

有了这么一段经历,听到他们的阴谋,景穗穗其实有时候心里还会不安,担心这些日子的生活像是做梦,担心梦醒了,她就又回到之前那个顾家,没有听到那番话,还是那个浑浑噩噩的自己,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让他们逃离了其实对她来说无所谓,出不出气也无所谓,她都可以忍。

但是他们想踩着她和景家的门楣,这是绝对不行的。

还有她那个可怜的女儿。

盛季安对她来说,是丈夫,也是救赎。

“盛季安,真的,我很庆幸那个人是你,也很喜欢现在身边的人是你,”

然后就又绕回了刚才草率的问题,

“我们结婚,虽然也很仓促,但是我对你有一些了解,你是糖糖的亲生父亲,你对她好,对我好,还有小叔这个家长的认可,除了没有见你的家长,这个婚事已经是很慎重了。

而且,相对于你的用心,对这段婚姻,我付出的远不及你,盛季安,我都知道的。

但是桃桃不一样,她是个单纯的性子,一直在父母的保护下,之前的工作也没有复杂的人事关系,刚来几天,本就人生地不熟的,杨叔叔他们又不在身边,跟陆望津刚认识,离开我她可能只认识他,我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答应的这个事情。”

“你很担心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们的关系,很好?”

这个,景穗穗没有半点犹豫的点头,

“很好,桃桃是我唯一的朋友。

爷爷牺牲之后,小叔又常年不回沪市,很多之前的同学朋友,都渐渐地减少了联系,一说起我嫁到顾家,就更是说什么的都有,我也不是个爱联络的性子,天天的就是上班。

那时候,就只有桃桃一直在身边,杨叔叔和婶婶也会时不时的做些吃的给我送到医院,我生糖糖的时候,我还不理解,顾家人为什么那么不在乎,我以为他们就是单纯的因为看不上我,所以对我生的孩子也不喜欢,那时候都是桃桃陪着我。

我的月子,是杨婶婶给我做饭,桃桃每天给我送。

后来上班,也是杨叔叔出面帮我找的保姆,大张旗鼓的送去顾家的,顾家人不敢驳他的面子,只有趁着保姆看不到的时候才敢瞪她,或者骂她。

孩子大一点我就经常带着她上班,有时候杨婶婶会接到杨家去玩,给她做好吃的,跟杨家,比跟顾家人亲近多了,桃桃还开玩笑,说以后让糖糖给她养老。

糖糖的每个生日,都是在杨家过的,我们遇到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也都是杨家,杨婶婶也一直说让我把杨家当做娘家。

出事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想着要怎么样让顾家的算计不能得逞,我知道,他们不光是对景家不满,对跟景家走的近的钟叔,杨叔叔,其实都有意见,我根本就不敢去找他们,钟叔还好,杨叔叔,杨叔叔本就是在那样一个敏感的位置,我也怕顾家人会无耻的把他扯进来。

只是,我没想到,他们还是受到了牵连。

杨婶婶以前就说,桃桃的性子单纯,对上那些婆婆妯娌的,肯定不是对手,要给桃桃找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婿,就留在身边,让他们随时能看到,他们才能放心。

她跑的这么远,杨婶婶还不定怎么伤心。”

盛季安听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尤其是她一个人去生孩子,月子都要别人来照顾的时候,他觉得浑身的每一块骨骼, 每一条骨缝,都透着针扎般的疼痛,不光景穗穗红了眼睛,他也不遑多让。

这些细节,他一直都没敢问,也没敢想,三年多的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穗穗在日夜防着顾家人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他还跟没事人一样在到处出任务,跟战友们嘻嘻哈哈的打闹,丝毫没想到有一个人因为他,在某个地方受苦受难。

他低头,猛的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穗穗,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去的太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罪。

我应该早点去的,我应该跟你当面问清楚的......”

景穗穗察觉肩膀处渐渐浸入温热的湿意,轻轻的拍了拍,

“我就是这么一说,都过去了,毕竟我也是烈士后代,在沪市也算是个不小的名人,还有钟叔和杨叔叔罩着,他们不敢太过分,也就能在一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恶心恶心我,本来我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指望,那时候,唯一的不甘心,就是他们一口一个野种的说糖糖,但凡他们能对糖糖的表面功夫做的好一些,当时我都不一定能那么果断的下定决心。

不过,也亏了他们狠心,我们才能那么快的全身而退。”

一听到“野种”这个词,盛季安忍不住,趴在他肩膀上又哭了。

第37章 见面,疑团

盛季安很生气,很自责,很后悔,除了对自己,怒火自然是对着另一个罪魁祸首。

当天晚上,三公里外的农场,有个人这个月第二次,近三个月不知道第几次断了腿,而踩着夜色进家门的男人,身上带着不明显的血腥,但是脚步轻快,看见炕上的身影时,甚至还溢出一丝微微的笑声。

陆望津和杨桃的事,虽然确实仓促,但是已成定局,景穗穗除了不放心,但是也知道不能说什么了,到底磨着盛季安去了一趟黑河,亲眼看见陆望津亲手布置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