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玉镯故意撞在赵八的胳膊上,气呼呼的走了。
赵八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怎么这么大火气?难道是连丫鬟也要恃宠而骄了?”
往后自己这第一护卫难道也要低三下四的讨好那个小丫头了?
天啊!
主子你夫纲不振,连累的下属也要卑躬屈膝了吗?
玉镯当然不知道赵八心里的哀嚎,怀着忐忑的心情,玉镯来到了城南的一个药堂。
等玉镯从药堂门口经过第五遍的时候,已经可以确信,这里绝对不会遇上熟人!
便探头探脑的往药堂里面看去,见刚刚换值的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
老头好啊!整日里想着延年益寿,没有那些八卦的心思!
玉镯便步上了台阶,进了药堂问道:“大夫!我家夫人让我过来买一副避子药。”
京城之中,很多正牌夫人会给家中小妾姨娘准备避子的汤药,为的就是以防在嫡子出生之前,有那些庶出的儿子出生,本也不算稀罕事。
可怪就怪在,虽然这间药堂开在城南的平民区,但先前嫁到胡家村的柳儿因为身体不适,也过来拿药,先前晕倒,就歇在这药堂的侧间。
此时刚醒来不久,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柳儿将侧间的帘子轻轻撩开,果然见是梧桐院的玉镯!
柳儿这一刻可是恨死了梧桐院,若不是因为梧桐院的沈姑娘,自己此时还在国公府当着二等丫鬟,哪用整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白日里忙完地里的活,还要忙家里的家务,晚上还要陪自己那不知节制的丈夫闹腾。
俗话说没有耕瘦田,只有累死的牛!
可到了自己这根本不一样,整日里没有休息好,就连来了月事丈夫也没有放过自己,到现在已经有十数日了,下红之症就没见好,来了这药堂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再这样下去,柳儿估计自己的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刚刚柳儿并没有听清玉镯在说什么,只见坐在柜台后面年事已高的郎中也没有听清,高声问道:“什么?你说什么?”
柳儿面上一喜,将头靠近帘子,屏住呼吸,就听到玉镯再次说道:“我家夫人让我过来买一副避子药。”
说完柳儿便见玉镯鬼鬼祟祟的看了看药堂门口。
夫人!避子药!
柳儿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难道真是自己想得那样?
此时就听到那老郎中继续问道:“你家夫人年岁多少?这不同的年纪,药的用量也是不一样的。”
玉镯脸色一白,难道不是直接开始抓药吗?
见玉镯踌躇,那老郎中颇为好心情的解释道:“这药若是下的轻了,没有效果。若是下的重的,则会对身体产生很严重的影响。有可能往后再难有孕,姑娘,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再难有孕?
玉镯又装作座下的动作,又往外面看了看,见外面仍旧一个人没有,才悄悄说道:“我们夫人今年及笄!”
此时,帘子后的柳儿听到之后,愤怒、嫉妒、怨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她眼睛则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嘴唇微微颤抖,只听到她在喃喃自语“......沈姝身败名裂!”
第52章 柳儿的报复
玉镯拿过药便放入在就已经准备好的包袱里,匆匆回了梧桐院。
那边,柳儿得知了此消息,首先想到的就是将此件事告诉四小姐李宝钗,怎奈现在自己就是想随便出入国公府,都是不成的。
看来唯一能够进入国公府,还是只能够借着每日早晨送菜的机会,可先前经过胡婶子大闹国公府四房之后。
自己那便宜婆母是得了不少银子,可国公府也再不要胡家村的菜,转而定了隔壁靠山村的。
想了想,柳儿便想起来,先前自己有个远房姑t婆,便是那靠山村,只不过因为前些年闹瘟疫,姑母的丈夫和儿子早就已经病死,唯一的女儿也嫁了出去。
平日里都是那姑母一个人生活,柳儿便买了几个饼,顺道提着往那靠山村而去。
到了村口,柳儿便看到几个游手好闲的男人蹲在村口的石头上,看到柳儿过来,有几个还朝柳儿吹起了口哨。
“这小娘子不错!你们看水灵得紧!”一个满嘴黄牙的男人朝旁边的几人说道。
另一个敲了敲旱烟袋,也色眯眯的盯着柳儿:“我看可能是那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那穿的可是细棉布袄子。”
“戏文里不是说,那些大户人家的丫鬟,不是都给那些老爷公子们暖床用的?”满嘴黄牙的男人一脸八卦,说着还将头靠近围坐在一起的几人,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
“你们知道何为暖床吗?就是那些香喷喷的小丫鬟们,得将衣物全部脱去,用身体将那被褥暖热才行。”
“得那样子暖?”抽旱烟的男人好奇。
黄牙的男人满眼肯定:“上次我到城西的窑子里面去,听到一个落魄的老爷就是那样说的!”
“还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会享受!”
刚刚还在抽旱烟的男人则是看着柳儿的背影,脸上意味不明。
柳儿自然知晓刚刚村口的那几个男人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自然也不理睬!
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一般的村子里,还没有人敢随意为非作歹。
柳儿问了一个婆婆,终于在对方指引下来到来到了那姓姜的姑婆家,那姜姑婆家本没有院门,就只是一道篱笆。
“姑婆!姑婆!在家吗?”柳儿扬声喊道。
话音才落,就听到院里传来咳嗽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回道:“谁啊?谁在外面?”
“是我。我是下河村柱子家的大闺女!”柳儿扬了扬手中油纸包着的饼,才接着说道:“我前一久嫁到了胡家村,这不,跟您离得近。今日刚巧进城看到有卖炊饼的,便买了几个来看望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