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身子向来壮硕,除了受伤也并不生病,也不知道?触诊要用多大的力气,只将盖在江翎瑜身上的被子?往下拽了点,露出他平坦的腹部?:“赶紧,江大人不能受凉。”
大夫手上裹着绢子?,指尖抵着江翎瑜脆弱的腹部?,很用力地?往下按,指尖都陷进去,仔细地?探着里头有没有异物。
“呃,”江翎瑜本来就难受,胃抽作一团,大夫偏要按拧着的地?方?,他窝在唐煦遥怀里,疼得身子?直颤,胃被一把钢针反复穿刺似的剧痛,发白的指头捏住唐煦遥的手腕,身子?都快软了,虚声向唐煦遥央求,“煦遥,我好痛,不想按了........”
“你轻些,”唐煦遥心疼得要滴血了,握住美?人的一双冰凉的素手捂在自己心口上,回头厉声呵斥大夫,“我都不舍得用点力气给他揉肚子?,生怕揉疼了,你下这么狠的手做什么?”
大夫慌忙撤了手:“将军,要是不用力些,唯恐江大人腹中有肿物摸不出来。”
唐煦遥压着火爆脾气,问他:“那?江大人怎么样??”
“无碍,只是受凉了。”
大夫将白绢子?折好递给唐煦遥:“江管家吩咐过不必开?药,那?用热的给江大人敷着肚子?,这一夜过去就能好些,有暖身子?的补药吃些就好,不必吃止痛的。”
唐煦遥转而问江翎瑜,嗓音温柔:“要不要扎针止痛,还是暖一夜的肚子??”
江翎瑜往唐煦遥怀里使劲钻,特别委屈:“不要扎针,呜.......”
“好好,那?不扎针。”
唐煦遥把被子?拽高了,裹住江翎瑜单薄的身子?,揉着他厚软的头发,柔声哄着:“我给你捂着,捂一宿就不疼了,乖。”
刘知府感觉再待下去就不礼貌了,赶紧打发走了大夫,自己后脚跟着走的,顺手把门关严了,“砰”地?一声响。
这个门,几十年都没关过这么严丝合缝。
人都走了,屋里清净,唐煦遥抱着美?人坐了会,等?他自己说歇息得差不多了,唐煦遥才拨开?被子?,解起他的腰封来。
“为何你帮我更衣。”
江翎瑜摸摸唐煦遥手背上细腻的肌肤:“我叫江玉来就是了。”
“叫他做什么。”
唐煦遥眉眼含笑,样?子?特别温柔,有些粗糙的指尖抚着江翎瑜的脸颊:“洞房花烛夜,还要让他给你更衣?”
江翎瑜垂眸,脸一下子?浮红,小声嘟囔:“你怎么总想着洞房的事?”
“我当然想,”唐煦遥嗓音低沉,“娶了你,能和你厮守,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江翎瑜不信:“真的假的啊,这一辈子?还长着呢,你怎么说得这样?早?”
“真的,”唐煦遥帮美?人脱了官袍,只剩白寝衣,将人抱到床上,边掖着被角,边跟他说,“我觉得人活着没什么意思,碰见?你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死活的,真是傻子?,以?后不许说些丧气话?,”江翎瑜唇藏在被子?里,桃花明眸睁得很大,轻声唤唐煦遥,“简宁,陪我躺一会好不好,我胃痛。”
“好好,这就来,”唐煦遥将官袍从身上扯下来扔到一边,“我快些换衣裳。”
唐煦遥躺到江翎瑜身侧,伸出手臂给他枕着,另一只手伸进他软薄的寝衣里,拢着指尖给他揉腹中冷硬的那?一块,揉一会就摊平掌心捂着,唐煦遥想着他一定还是难受,掌心压着的地?方?不停抽动,能摸出来。
“简宁,”美?人抬眸盯着唐煦遥,还是有点委屈,极美?又苍白的唇碰了碰,软声轻咛,“刚才可疼了。”
“心肝儿,你受委屈了,”唐煦遥凑上去吻了他的唇瓣,含在口中润湿了些,指腹抚过他腹部?娇嫩的肌肤,温声说,“我揉就不疼了,霖儿乖。”
“简宁,”江翎瑜在被子?里攥住唐煦遥身上的衣料,柔声撒娇,“你抱抱我。”
“好,我抱。”唐煦遥对美?人有求必应,当即托着他细软的腰肢,将人稳稳送进怀里,先搂紧了,再将他的腰背揉了个遍,正?摸着,小腹里忽然热起来,又像上次一样?碰到了他。
“你........”
江翎瑜怔怔地?看了唐煦遥一会,手费力地?从被子?里伸出来捂着脸,尤其是掩住一双美?目,低头埋在唐煦遥灼热的心口上,娇声问他:“你怎么又,又这样??”
第41章 第四十一回 傻狗伸舌头把美人吻醒了……
“霖儿, 你实?在是好看,模样这么漂亮。”
唐煦遥低头?轻咬江翎瑜雪白的耳骨,口?鼻热气缱绻:“我忍不住。”
唐煦遥说话从不藏着掖着, 太直白了, 江翎瑜有些手足无措, 脸埋在他心口?不肯起来。
“美?人,”唐煦遥揉揉江翎瑜厚软的发丝, “你怎么了,又腹痛得厉害吗,我怎么觉得你身子在发颤。”
“没有, ”江翎瑜轻轻挪了挪,完全偎在唐煦遥怀里,“你好坏啊,总是欺负我。”
“我喜欢你害羞,霖儿, 你好香好软。”唐煦遥手伸进被子里,握着美?人细软的腰推了两下,两个人贴得特别紧, 腹部?之间几乎没缝隙, 唐煦遥知道美?人身子不适, 可满怀温软, 小腹里裹着一团火似的, 越来越热,实?在忍不住想折腾他,克制半天?也无济于事,指腹顺着他腰背上的椎骨轻抚。
美?人软咛:“简宁.......”
“嗯,霖儿, ”唐煦遥有一会?没见江翎瑜的脸了,急得很,捏着他白嫩的下巴尖让他抬起头?,看着他捂到泛红的眼尾,睫毛上挂着星点泪花,心一下子软了,凑上去轻吻着他的美?目,“你一害羞就掉眼泪吗?”
江翎瑜扬着小脸,眼尾被唐煦遥唇瓣摩挲得发痒,明眸眨了眨:“乱说,我没掉眼泪。”
“没有就好,”唐煦遥还吻着,“我总是疑心惹哭了你。”
唐煦遥吻够了,江翎瑜枕着他的手臂躺好,忽然?想起来纸条的事:“简宁,刚才皇帝让廖无春送来的纸条你可看了?”
“看了,”唐煦遥如实?转述时声音压得极低,“皇帝说先不让咱们去真定府了,保定府有案子,朝廷押送过境的东西让人掉包了,线人没看清是谁,也不知道换成什么了。我看,这事咱俩得私下查,到了此处只当是京官下来视察,至于暗中做些什么,不能声张。”
江翎瑜皱眉:“你的意思是,保定府知府也参与?此事了?”
“怎么可能不参与?,”唐煦遥探头?瞥了眼,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偷听,才继续说,“那是朝廷派重?兵押送的东西,不可能在保定府境内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包,车有几十乘,人马上百,几个平民如何策划,能办得此事?”
江翎瑜微微颔首:“保定府比我想象中的乱,官府跟地头?蛇勾连,连朝廷的车马也敢擅动,这样的事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地下有多大的关系网,如此说来,我自己到保定府,说九死一生都不为过。”
“嗯,”唐煦遥没觉得江翎瑜的话什么不妥,“我从未跟着任何官员出来巡案,皇帝也从未有过这样大的阵仗,护送刑部?尚书到南北直隶,向来都是三四个锦衣卫,想必他知道现在外头?是什么样,生怕你死于非命。”
江翎瑜寻思,要是没有五军都督府重?兵护送,许是自己在路上就死于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