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是小狗的天性,可当他的爱意大于本能,也会变得小心?翼翼。

“怎么,还怜香惜玉起来了?”

美人仰躺着,素手还在温柔地抚摸唐煦遥的脑袋,轻笑道:“我家世子爷可不?像是那样的人。”

“夫人所言,我是还不?够怜惜夫人?”

唐煦遥捉住美人的手,狠狠亲了几下:“容我放肆些,今日夫人身上暂无病痛,这样的机会难得,以后我会改的。”

“也不?难得,其实我倒也觉得,”美人显出些娇态,“当我腹痛时,你在身边亲热,很?有些情致,快跟你成婚了,我终于开始懂你了,小宁儿。”

“夫人当真如此以为?”

唐煦遥的手探入江翎瑜的衣料内,翻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翎瑜,问道:“夫人,现在就要吗?”

此事虽未明说,可唐煦遥和江翎瑜之间是轻车熟路了,唐煦遥支起些身子,把江翎瑜抱在怀里,正要行?事,让江翎瑜轻攥着手腕拦住:“夫君,等一下。”

唐煦遥歪头:“嗯?”

“不?想盖着被?子了,”江翎瑜慢悠悠地将?被?子推开,娇嗔道,“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羞的。”

“那不?是羞不?羞的事,”唐煦遥揉着美人的头发,边说边吻他的唇瓣,“万一父亲母亲突然过来,咱俩都来不?及藏起来。”

“喔,”美人又?慢吞吞地把被?子扯回来,“好吧。”

唐煦遥的手在被?子里揉搓,美人皱着眉,面色潮红,额头有了微汗,身子一挺,似在唐煦遥怀里挣扎,片刻之后就松懈下来,眼睛闭着,躺在唐煦遥怀里,像睡着了似的。

“累了?”

唐煦遥亲吻美人湿漉漉的额头:“休息吧。”

美人虚着眼,望向?唐煦遥,唇瓣轻启:“换衣裳。”

“怪我,我都忘了。”

唐煦遥起身:“天暖了,夫人,你最爱穿的一套绸子寝衣,让我叠好放在柜子里了,这就拿出来给夫人换上。”

“夫君真是好细腻的心?思,”美人软卧在床上,望着唐煦遥时,眉眼生笑,“快些来吧,我这衣裳上湿漉漉的,凉着呢。”

唐煦遥帮着江翎瑜擦了身子,换了衣裳,穿了花色简单些的红衣裳,一同去?厨房挑选下午的茶食。

原本唐煦遥爱穿玄色衣裳,与江翎瑜相恋后,见?他总是穿得那样红,美艳无比,对?红色心?生喜爱,江翎瑜又?时常在唐煦遥耳边吹风,说是红色更衬将?军气质,气宇轩昂,玄色太过肃穆,死气沉沉的,久而久之,唐煦遥就也喜欢上红了,特命人去?做了一件和江翎瑜初见?时穿的一模一样的红荷花纹样的常服。

江翎瑜穿红荷绣花的衣裳是因为喜欢这花,而唐煦遥穿,则是深爱这喜欢红荷的人。

江翎瑜挽着唐煦遥的胳膊,边走边说笑,进了厨房,威亲王也在,骆青山陪伴在亲王身边,拿着白玉碟,等着拿王爷看?中的糕点。

“霖儿来了?我刚说开一盒新的荷花酥,万一霖儿胃口好些想吃呢,这回我是真猜准了。”

亲王拿了一块桃花酥放在手边的个干净的白玉碟上:“荷花酥还要等一会,这是玫瑰馅的桃花酥,一会子霖儿尝尝,可否喜欢?”

江翎瑜乖巧应下,与唐煦遥一起挑了四份糕点,分别是荷花酥,桃花酥,银丝饼,红糖芝麻饼,茶要了两盏,江翎瑜最爱的金桂正山小种,里头加了软糯的粉圆子,唐煦遥则钟爱龙井,单是茶,什么都没有放。

“我还想吃馄饨,”江翎瑜笑问唐礼,“我倒是说的晚了些,还要你去?操劳,有没有麻烦到你?”

“夫人,您怎么这样折煞我,照料您这可是我应该的,”唐礼也笑,拱手说,“不管您何时想吃任何餐食,亦或是需要唐礼做任何事,那么唐礼是随时待命的,何时都不?晚的。”

“那就好了,”江翎瑜笑说,“我爱吃虾,包些大的进去?,还有虾子,这馄饨该有多鲜。”

“好,”唐礼一如往日温和,“我这就去?。”

“我的小宝贝终于想吃东西了,”唐煦遥搂着美人的肩,“胃口好些,想必身子就有好转了。”

“吃东西总会肚子痛,”美人微微蹙眉,“可我还是馋这一口馄饨。”

“肚子痛不?怕,夫君会好好的照顾霖儿,”唐煦遥眼眸里满是温柔,哄着江翎瑜,“夫君给霖儿揉揉就不?痛了。”

“倒也是的,”美人听唐煦遥这么说,又?开心?起来,踮起脚,搂着他的肩颈,“我就知道宁儿最疼我。”

只要江翎瑜温言软语,唐煦遥就完全招架不?住,两个人是走着来的,回去?的时候,唐煦遥就舍不?得他走路了,把他抱回房里去?了。

等餐食和茶点的时候,唐煦遥跟江翎瑜坐在罗汉床上闲聊起来,生活琐事少,大多是唐煦遥问一问江翎瑜有没有想要的礼物,首饰,衣裳这些,江翎瑜则柔声回绝:“这些衣裳,已经够我穿了,只要夫君常伴我左右,已然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唐煦遥跟江翎瑜全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所以起居之事,聊的颇少,江翎瑜见?唐煦遥握着自己的手抚摸,低头不?知在看?些什么,正入神,江翎瑜唤他:“宁儿。”

“嗯,”唐煦遥抬头,“夫人,怎么了?”

“我们该启程到永平府去?了,”江翎瑜说,“我挂心?此事,反贼不?死,我一日都不?安宁。”

“霖儿,”唐煦遥握紧江翎瑜的手,言语间几乎是在央求,“我想让你再养养身子,何必这样急着外?调,你的身子如何撑得住?”

“我的身子逐渐衰弱,这我是知道的,只怕越往后,越经不?起颠簸,趁着我年纪小,还算身强,把该做的事做了,有功名,有仁义,我不?枉来朝廷一趟,无愧于吏部官员库档中写着江翎瑜三个字的那张纸。”

美人勾唇:“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拖着我呢,不?想让我去?是不?是?”

唐煦遥很?有些沮丧,点点头:“夫人,我担心?你。”

“你我恩爱,非寻常人能比,我当然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虽体弱,缠绵病榻,可我既有机会做了命官,执掌杀大权,就该有自己的政绩。”

江翎瑜说时,恍然已觉物是人非,柔声说:“你可不?知道,那时我父亲让我做官去?,我不?愿意,见?着你披头就骂我,周竹深意图杀我,我与你辗转外?调,我受不?住种种威逼压迫,还动了与你私奔的念头,到了现在,那些事,我的那些情绪,我回头看?,恍如隔世,能依稀地回忆起当时的心?境,但都如云烟消散了。如今我心?意已决,宁儿,我有我的打算。”

“好,”唐煦遥依旧不?争辩,遵从江翎瑜的意思,温声道,“那夫人去?哪我就去?哪,小时候弟弟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现在我这个做丈夫的,就跟在我此生最爱的妻子身后。”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唐礼就拿着沉甸甸的食盒过来了,将?精致的茶点摆好,端了鲜香的馄饨,就作揖出去?了。

江翎瑜欲拿勺子擓着馄饨吃,刚伸手,又?放回去?,似在迟疑。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