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头,江翎瑜哄睡了幼虎,放在自己?和唐煦遥的腿上,腰背倚进唐煦遥的臂弯里,想着歇息片刻,又说话,又抱着幼虎,他毕竟身子不好,总是?累。
唐煦遥见美?人依偎过来,习惯性为他按摩腹部,摸到胃时,唐煦遥恍然变了脸色,拢着指头在他腹间按了又按,压得美?人腹内都疼起来了,他摸着唐煦遥的手,温声道?:“夫君,你轻些,肠胃按疼了。”
“你这肚子里是?不是?长肿物了?”
唐煦遥掌心覆在美?人冷硬的胃腹之?上,急道?:“不知是?不是?我摸错了,你腹内似有一块圆硬的东西,不大也不小的。”
“不会的吧,”美?人嫌疼,不想用力压肚子,就没摸,轻柔道?,“我近些日子,胃里疼得不算勤,也不甚厉害,怎么会长出肿物来,夫君是?不是?摸错了?”
“我,我也不知道?,”此事虽未证实,可唐煦遥深爱江翎瑜,猜测他腹中有了肿物,想必是?疾症恶化才如此,吓得几乎乱了阵脚,手也颤,紧张得话都说不伶俐了,他见门?外没有影子,猜着是?没有管家候着的,都在忙,于是?慌慌张张地在床褥上找起能穿着出去的衣裳来,“要不,要不我去叫李思衡来,他总能看得好,夫人,你且等我,小宝贝别害怕,有夫君陪着你呢。”
第299章 第二百九十九回 傻狗帮美人缓解胃胀[……
“莫急, ”江翎瑜搂住唐煦遥的腰,从他?背后抱住他?,摸索着给他?捂住心口, “夫君, 稳一些, 我不会有事的。”
唐煦遥心急如焚,哄了江翎瑜几句就要走, 可江翎瑜不依他?,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柔声道:“夫君,这些日子都是你在帮我揉身子,我也想帮你揉一揉。”
唐煦遥见江翎瑜不想自己走,跪坐着回过身来,把江翎瑜抱在怀里:“我好担心你。”
唐煦遥起身动?作太大?, 惊醒了在他?们膝间熟睡的幼虎,幼虎哼哼唧唧的,毛乎乎的大?爪子笨拙地挪动?着, 踩在柔软的被褥上, 踉跄地撞进江翎瑜怀里, 索求他?的爱抚, 江翎瑜把幼虎抱起来, 托在怀里,温声道:“瞧你,把小老虎都惊醒了。”
“我太着急了,都忘了它睡在这了,”唐煦遥终于安稳下来, 陪着美人一起哄着幼虎,压低些声音,说?,“夫人,你抱着幼虎的模样?甚是温婉,像个做母亲的。”
“我倒也这么寻思,”美人轻声道,“你我即便成婚,也无?子嗣,不如将?这虎视作孩儿,我为?母,你为?父,为?它起了名字,将?养在咱们膝下。”
“夫人想着我,自是甚好,”唐煦遥乐颠颠地抱住美人的身子,“其实没有子嗣,我有你,这也是一个圆满的家。”
“我知道呀,”江翎瑜边哄着幼虎入睡,边柔声与唐煦遥说?,“可是你看它的样?子,有手有脚,肥嘟嘟的,壮壮的,也还在喝奶,就是很像婴儿,它的模样?太可爱了,也太像人了些,我实在想把它成孩儿看待。”
“成,”唐煦遥搂着美人,另一只手在幼虎圆鼓的肚子上轻轻抚摸,“只要夫人喜欢。”
“夫君喜欢摸肚子呀?”
美人挺直了腰:“摸我的。”
唐煦遥闻言,从幼虎身上抽回手,转而揉着美人温软的下腹:“以后我也帮夫人揉腹哄睡如何?”
“自然好,”美人歪着头,枕着唐煦遥的肩膀,慵懒道,“这会子管家应该回来了,叫他?们找来李思衡就是,你老是这样?急慌慌的,不像个主人家的样?子。”
这时候,李思衡本?来在陪着这白狐狸玩,把它放在外头,它就又跑回内院,直奔着江翎瑜和?唐煦遥的卧房而去,重复了几遍,李思衡都跑累了,才把这准备挠门狐狸重新抱在怀里,就听着里头提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大?着胆子回应:“将?军,您叫我?”
“正是,”唐煦遥见这李思衡就在门外,又惊又喜,忙让他?进来,“快来,我还正要去喊你呢。”
李思衡抱着狐狸进来,那白狐见了江翎瑜,甚是亲切,从李思衡臂弯里跳脱出来,尖嘴扎在江翎瑜怀里,讨好过他?,又去闻闻唐煦遥,得到唐煦遥的爱抚之后,眯起眼来,低头查看这睡得迷迷糊糊的幼虎,嗅过它的周身,许是在它身上嗅到江翎瑜和?唐煦遥的气味了,竟直接把它当?作了稔熟的玩伴,对它的到来毫不惊讶,熟视无?睹,还主动?表示亲昵,身子挤着幼虎卧下,又大?又软的尾巴覆在幼虎圆鼓鼓的小肚子上,为?它取暖。
“这是白虎?”李思衡瞪大?眼睛,审视两个人怀里的幼虎,这东西软手软脚,胖胖乎乎,可爱得快要了李思衡的命,他?想摸一下,又不好意思开口,抿抿唇,手足无?措地站着。
“小道长,你也喜欢小老虎吗?”
江翎瑜笑说?:“摸摸吧,趁着它还不会咬人。”
摸幼虎的机会来之不易,李思衡哪肯放过它,从脑袋摸到尾巴,边摸,边把自己如何到了他?们房门前的事如实说?了,二人皆道他?来了房门前也不大?介意,他?们不介意,李思衡这手可没闲着,幼虎介意,气得幼虎鼻子里直吭叽,躲在江翎瑜怀里不肯走,唐煦遥来抱,它也愿意,乖乖地卧在他?臂弯里,就是决不让李思衡触碰了。
李思衡见状,正有些沮丧,唐煦遥适时开口:“李道长,我请你来,是想你为?我夫人触诊,摸摸他?腹内是否有肿物,我今日为?他?揉腹,真是吓了一跳。”
李思衡闻言皱眉:“这不应该啊,是我诊脉时不认真了?”
话?说?完,他?就上手触诊,并起两指,将?美人的软腹从心窝到小腹探了遍,期间见美人蹙眉忍痛,唐煦遥还提醒他?:“小道长,手底下轻些,我夫人怕疼,这些日子,他?已经受了不少的罪。”
李思衡直说?知道,为?美人触诊后,疑惑道:“我摸着没有肿物,将?军,您可否告诉我,是觉着夫人哪里不好了?”
唐煦遥见美人让李思衡压疼了腹间,把他?揽在怀里,掌心覆上去,顺时针画圈替他?按摩着胃腹,边问:“肠胃上都没有?那我摸着怎么发硬呢,难不成是我想错了?”
“哦,您说夫人是胃里发硬?”
李思衡这回想明白了,安抚唐煦遥道:“那并非肿物,只是夫人胃胀,既然夫人生病不思饮食,想必有一阵子水米未进,胃口小了些,又胀起来,自然摸着发硬,像是肿物,夫人实则无?碍,将?军不必担心。”
“那我该如何照顾夫人呢,”唐煦遥见解了疑惑,江翎瑜也没事,松了口气,虚心向李思衡求教,“我想让他?舒服些,求小道长教教我,如何伺候他这身子。”
“依我看,夫人胃胀的毛病,一是靠着服药缓和?,二是将?军常为?夫人揉腹,既然夫人不喜欢吃药,”李思衡说?,“就劳将?军多给夫人揉揉胃腹,一日最少三遍,多无?上限。”
“要揉上多久?”
唐煦遥试探着问:“一年??”
“随意,”李思衡早知道唐煦遥的心思,自然也毫不避讳,直言道,“一年?也成,一辈子也成,不过,您坚持着,夫人的腹痛就会越来越轻的,只是这顽疾真要缓和?,需要将?军付出非常多的精力和?时间。”
“有你这话?,我就心安了。”
唐煦遥道:“莫说?时间和?精力,只要能让我夫人身子好起来,要我的命,我也愿意。”
美人唇间“啧”了声,素手抬起,一把攥住唐煦遥的嘴,骂他?:“晦气,该打。”
唐煦遥被打得一脸茫然,待美人撒手,唐煦遥嘴上一圈红痕,大?睁着眼睛,愣愣地盯着美人一阵子,见美人笑起来,一脑袋扎进他?怀里,装着哭了,撒起娇来:“夫人打我,夫人打我,呜呜。”
李思衡见他?二人恩爱成这个样?子,脸红极了,非礼勿视,就匆忙辞别,扭头就跑。
江翎瑜和?唐煦遥则不为?所动?,仍是自顾自地打闹着,美人凶他?:“就打你,天天胡说?八道,我身子好了,你死?了,我和?谁过日子,你让我年?纪轻轻的守寡不成?你怎么没心没肝的,照这么着,我也不嫁你了,反正你也要为?我去死?,不如我先死?了算了。”
“我错了,夫人,”唐煦遥服软,求着美人消消气,低三下四道,“我不敢气着你了,都是我不好。”
唐煦遥以前哄美人消气,都是为?他?抚着心口,这会变成揉肚子,从胃揉到脐周,搂抱着他?揉,从坐着,一直揉到他?躺下,这张黄花梨拔步床上,挤了两个人,一只狐狸一只幼虎,温暖极了。
美人极度依恋唐煦遥,只有在他?怀里,才会全身放松,逐渐入睡,无?病无?灾,身上也无?恙时,就会睡得特别安稳,一宿也不会醒过来,本?来就要这么着睡去,唐煦遥的指头按着美人肚子里胀着的地方,一下子把他?疼醒了,不过他?不恼,素手按在唐煦遥的手背上,柔声唤他?:“夫君?”
“哎,”唐煦遥忙应声,“夫人,我在呢。”
美人声软:“夫君压得太用力了,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