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进被窝歇着,”唐煦遥趁此时机摸摸美人温软的腰腹,不轻不重地捏一捏,还把手探进美人衣裳里头,手上故意摩挲着他?身上细腻的皮肉,原本色迷迷地看他?,直到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唐煦遥倏地丧了气,“我的心肝宝贝把眼睛都哭肿了,对不起,我以后不要再让你流眼泪了。”

“不听,”美人捂着耳朵,“小狗在汪汪叫,听不懂。”

“好好,小狗不叫了,”唐煦遥唇角含笑,抱着江翎瑜进了被窝,“该陪着我的小美人了。”

同时刻的周府,周竹深刚接到线人报信,说是平阳郡王派人抓了那伙出去散播谣言的,直接杀了,连审讯都懒得。

周府的管家有些气愤,当着周竹深的面添油加醋:“这好端端的,平阳郡王来掺和什么,老爷,我看,您可得给他?点厉害看看,您可是亲王的女婿,您办事,他?倒要来插手了。”

周竹深本来就烦,他?还真以为这事能悄悄地办,接过?被平阳郡王抓个正?着,放在平常,这倒没什么,王爷帮着皇帝管管民间的事,加上这地方就是在郡王的辖区之内,下?来视察罢了,不足为惧。可现在是怎么回事了,江翎瑜已经算是王府的人了,毕竟马上就要过?门了,如今郡王所为,可不是给江翎瑜撑腰,管家这么一说,正?好踩在周竹深的痛点上,什么女婿,他?是赘婿,最烦别?人说这个事,他?一下?子暴跳如雷,拍桌子大呵:“郡王跟亲王有什么区别?,再说了,平阳郡王手底下?捏着虎符兵权,比亲王有能耐,人家是皇帝的手足啊,姓唐,我姓什么?我问你我姓什么?你出的都是什么主意,现在可学着往死里逼我了?来人,把管家带下?去,先打二十棍。”

“不,老爷,老爷饶命,”周管家满眼惊恐,嚎叫起来,一边被人拉扯,一边抗拒,还得抽空给周竹深磕头,“我有办法?,我知道找哪个替死鬼能害江翎瑜!”

第262章 第二百六十二回 “本王想问,陈苍是否……

“慢着?, ”周竹深抬手制止要拖走管家的小厮,“既然你说有替死鬼能?做这事,倒让我听听, 是谁在你心里那么不?值钱。”

“陈苍, ”周管家极力挣扎, 甩开小厮们的手,“让陈苍去, 他上次前来拜会老爷,说要娶了江翎瑜,老爷出完主意之后, 他倒不?再来了,这是眼里没老爷,不?如让他去做这事,能?扳倒江家最?好,扳不?倒, 将人杀了,挫伤江家,也算是事情有了进展。”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周竹深怒气冲冲, 又?拍了桌子, “现?在平阳郡王为何?插手此事, 还不?是给他没过门的儿媳妇撑腰, 这时候你要我往这刀尖上撞,你是何?居心?”

周竹深本以为此话一出,管家势必乖乖认罚,不?想管家完全没有屈从,此时更有些痛心疾首的意味:“老爷, 您现?在不?得入官场,算是禁足在府上,处处受排挤,是因?为皇上找过您一次,暂时的禁足也不?算什么,这首辅之位,无人与您争抢。可是皇上何?时为了一个臣子这样认真,那时江翎瑜在他心里的地位就?很高?了。现?在平阳郡王又?来插手江翎瑜的事,再不?解决他,皇帝这些座下臣就?得换人,到时候皇上宠信的全都是他的亲信,您往后在朝廷里的日子可怎么过,您不?能?坐以待毙啊。”

管家话毕,周竹深一下子直了眼,只是发愣,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爷,您待我不?薄,此事就?由我去做吧,今夜我就?去找陈苍,”管家说,“要是此事败露,我被抓着?,老爷,您就?跟我撇清关系,只说是我一厢情愿就?是,我没什么本事,唯有忠诚,不?会背叛老爷。”

周竹深再狠毒卑劣,心也是肉长的,怔怔地望着?管家,沉默良久,才道:“要是非赌命,我倒想着?,你不?去也是,亲王尚有权重,我们还不?至于背水一战,非得有那一天的话,再晚些也不?是不?行。”

“既然老爷说如此,那我再观望些天,”管家依旧跪着?,“要是这期间出了事,不?得不?走到那一步,我就?不?再跟老爷打招呼了,一旦事发,老爷只记得把?我交出去就?是。”

周竹深是能?躲就?躲,能?拖就?拖,江翎瑜这个人,对周竹深来说,意义远比从前大得多得多了,而且他也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不?是江翎瑜的对手,不?管是手段,还是背景,都是一等一的硬。

所以周竹深现?在只剩下逃避,不?能?到紫禁城去的日子,对他来说反倒是极舒适的,能?够避开江翎瑜的锋芒,再也不?愿与跟他斗了,自然也是因?为斗不?过他,才疲于此事,索性就?放下了。

周竹深也知道,自己放下没用,江翎瑜已经知道关于自己的很多事了,包括他刚上任就?遇刺,要猜到始作俑者?不?难,猜测动机也不?难,江党隐忍不?发,不?过在找证据上犯难,所以能?躲一天就?是一天,事情败露那日该如何?,周竹深也不?知道,现?在想这么多,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同?时刻的江府内,郡王妃又?来了江翎瑜跟唐煦遥的卧房,这次拿了一碟加了补药的阿胶糕,说是一日四块,午膳后两?块,晚膳后两?块,一边看着?两?个人吃,一边聊聊家常,问问这阵子两?个人身子如何?,府上新添了什么药方?子,有没有要备下的,又?说给江翎瑜也做几?件紫金绸子的衣裳,跟唐煦遥穿一样的,这样成双成对出入,不?但恩爱,更显身份。

江翎瑜不?大喜欢有药味的阿胶糕,糕饼是甜,入口后的苦涩气息可比真喝药少多了,可江翎瑜从小就?怕苦,这一小块糕竟吃得那么慢,郡王妃见他勉强,心疼起来,握着?江翎瑜发凉的手:“小霖儿,吃不?下就?算了,母亲知道你怕苦,没事的,咱不?吃了。”

“能?吃,”江翎瑜也攥一攥郡王妃的手,“母亲和简宁都哄我,我心里甜,舌尖就?不?苦了。”

郡王妃是将门之女,行事直爽,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待江翎瑜也真诚,不?吝惜笑颜与夸奖“小宝贝,你这么会哄人?没事,以后不?用变着?心思讨好谁,我们都很爱你。”

“母亲,我也很爱你们呀,越爱越想说好听的话,”美人低眉,“谁舍得软肋挨两?刀呢。”

美人话毕,偷着?瞥两?眼唐煦遥,唐煦遥也在那想办法哄着?自己把?满是药味的阿胶糕吃下去,愁眉苦脸的,本来就?不?爱吃什么甜的,现?在拿来两?片又?甜又?苦的阿胶糕,那模样......江翎瑜从未见他这样犯难。

适时廖无春来访,由于他跟江翎瑜与唐煦遥太熟了,进门都不?通报了,唐礼他们也不?在门口,因?为像这样的门户,一般人鲜来拜访,来的最勤的就是廖无春。

廖无春敲了门,道:“江大人,将军,我来送些东西。”

“这是谁,”郡王妃皱眉,“我听嗓音,倒像是东厂提督?”

“是的,母亲,他与我们联系密切,许多事都要商讨。”

江翎瑜低声答:“其实我也不?想把?简宁拉下水的,只要我一个人去周旋就?是,可.......”

“说什么呢,”郡王妃发觉江翎瑜有些不?自信,谈起这事,就?畏首畏尾的,很有些小心翼翼,郡王妃不?觉得江翎瑜该是这样的人,于是拍拍他的手,开解他,“我和王爷不?怪你,霖儿,你很有本事,我们当真十分欣赏你的。故而以后的事,还是由着?你去做,你有决断也好,简宁有决断也好,我们都不?插手,出了什么乱子再来找我们。你是好孩子,不?会平白地害人作乱,那王府的权力就?是你的底气,你尽管去做,凡有事,我们给你兜底,我和王爷很惜才,绝不?忍心让凤凰自缚羽翼,变成只会吃些散落稻谷的麻雀,飞不?高?走不?远,那可不?成。”

郡王妃嘱咐后,唐煦遥才回话:“进来吧,郡王妃也在,无春,要是你衣裳不?整齐,还需打理再进来。”

廖无春闻言心下一沉,这王爷跟王妃是何?时来的,自己都不?曾听闻消息,既已然到这个地步,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问安了,于是应声:“好,我这就?打理打理。”

廖无春来是要送在林同村发现的那个族谱,原本满是灰尘,他担心江翎瑜先前肺脏受撞击伤没好利索,又?是在意自己的面?子,把?满是尘土的族谱擦拭得比衣裳更干净,故而只需要装模做样地打理一下衣袖就好了。

廖无春推门进来,先给郡王妃问安:“臣给王妃请安。”

“你还怪懂礼数的,”郡王妃抬抬手,“坐吧。”

“江大人,将军,这是我们在林同?村搜到的东西,骆副将说,这是一份族谱,我素来不?爱读书的,故而没有细看,”廖无春直言,“这是我们在林同?村找到的唯一稍微有价值的东西,或许,一点价值都没有,江大人,那里太肮脏,证据也清剿得太干净了。”

“我知道,你辛苦了,”江翎瑜接过那本族谱,佯装不?经意间提及骆青山,“母亲,近些日子,皇上总是派青山伴我们左右,夫君,是吧?”

“嗯,母亲,青山是一把?好手,我也有意栽培他,”唐煦遥笑笑,“只是,母亲,孩儿还不?想让青山到别人手里去,只做孩儿的左膀右臂,互相扶持。”

“甚好,母亲这两?个孩儿都这么有眼光,”郡王妃笑容慈祥,“至于青山的事,得跟王爷好好说说。”

“这么着?,廖提督,王爷就?在旁侧的卧房里,他在忙,去跟他说说青山的事。”

郡王妃说:“只消把?将军和江大人所言转述就?是,要是你也了解青山,多说些也无妨,王爷一直都对青山很好奇,想知道他的为人,也想知道此人是否可以提拔,主帅之意如此,你一定要带到。”

郡王妃双目灵秀,眼神达意,又?不?怒自威,廖无春单看她,心下生出一股畏惧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其实自己和骆青山的事,早就?让郡王和王妃知道了,不?然这非亲非故,怎么可能?让自己去传话,寻常官员想见王爷实难,更不?要说本来就?低人一等的宦官。

廖无春正低头寻思,王妃温声催促:“去呀。”

“是,臣这就?去。”廖无春跟江翎瑜和唐煦遥简单作别,就?推门出去,出门后才想起来,自己都忘了问问江翎瑜的病如何?了,就?想着?反正还要过去回话,到时候再解释一下就?好了。

廖无春走到郡王所在的卧房门前,轻叩,说道:“王爷,东厂提督廖无春,求见。”

“进来吧,”郡王说,“也不?打声招呼,本王都不?知道你过来。”

“王爷,”廖无春关好门走上前,见郡王正在翻着?一本厚实的古籍,轻声问,“王妃让我转述些话。”

“哼,”郡王闻言干笑两?声,“本王夫人的话,先放一放,一会别忘了说就?是,现?在本王有更好奇的事。”

廖无春不?怕皇帝,可怕平阳郡王与王妃,他二人的气场甚异,温和而强大,廖无春总是想低头,规规矩矩的,跟皇帝眉来眼去那股劲头被封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