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那?样,”廖无春冷哼一声?,“只是你不在雷火司,不曾听说?里头的规矩和门道而已。”

“行?吧,随你怎么说?。”

云习渊见终于?问出来些有用的东西,忙不迭要去找江翎瑜和唐煦遥说?说?,这就准备着过去:“那?我替你喊人去了,你也去拿了吃的,一会在马车里见。”

廖无春点了点头,没?说?话,回身看?看?骆青山在哪,想带着他一块去马车里去,让核心精干都知道那?里具体出了什么事,以后就不用总是费口舌去研讨了。

因为这一趟,所有人里带官衔的,包括官阶高些的将士,都已经纳入雷火司,林同村案,重启。

廖无春回身看?去,发现骆青山正拿着烧饼在一棵树旁边啃,边吃边看?,他十分?好奇,就跟上?去,站在骆青山身边问:“副将,做什么呢?”

“提督大人,”骆青山见是廖无春,习惯性?拉着他的手?,“我在看?这棵树,上?面?好像有些纹路,像字,可我又看?不明白。”

“嗯,”廖无春凑近仔细看?着,随口问,“怎么也不叫我来帮你看??”

“我怕提督大人嫌我大惊小怪的,”骆青山傻笑?,“想先看?看?。”

廖无春勾唇,侧过头看?他:“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

“提督大人,还没?吃东西吗?”

骆青山见廖无春摇摇头,忙把手?里的另一个烧饼递给廖无春:“还热呢,我就知道提督大人太?忙了,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没?事,我记着。”

廖无春还是推辞:“我吃了,你就不够了。”

“快些,”骆青山强意将烧饼塞在廖无春手?里,“身子?熬坏了怎么好。”

“成,”廖无春笑?笑?,“我家?这傻副将,倒是真的心疼我。”

离他们不远,江翎瑜正偎在唐煦遥怀里喝着热水,他光说?没?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想喝些水。

唐煦遥是很担心他的,搓热了手?探入他大氅内,为他揉一揉腹部:“夫人,还是不舒服?”

“许是有些,我也说?不上?来。”

江翎瑜小口抿着碗里的水:“就是不思饭食,我想着也没?什么事,不劳夫君费心了。”

“得吃一些,咱们的烧饼,刚才就让毓头领送来了,还拿了不少。”

唐煦遥很是疼爱美人,为着他的身子?,事事唐煦遥都想哄一哄,近些日子?,美人反骨少了,更多些温柔,唐煦遥倒是不习惯了,就问着他:“夫人,我以前不好意思说?,你那?时候对我总是心口不一的,为何现在不这样了,我觉得你又傲气,又娇气,特别可爱?”

“以前特别可爱,”江翎瑜端着碗,挑起秀眉,“现在不可爱了?”

“不是那?个意思,宝贝。”

唐煦遥急于?解释,支支吾吾地找不到?词,都要不会说?话了:“你那?时候,明明喜欢吃的东西,我喂你时偏说?不喜欢,然后,然后我就会哄着你,我是说?那?个样子?,你真的很可爱。”

江翎瑜一听,睁大了眼睛,怎么先前江翎瑜自以为很聪明的小把戏,唐煦遥一开始就是知道的?

“唐煦遥,”江翎瑜气笑?了,“你真是贱骨头。”

唐煦遥闻言如沐春风,娇气小美人又回来了。

“夫人,我的心肝宝贝。”

唐煦遥握着江翎瑜冰凉的手?,送到?唇前亲吻:“小美人,其实你什么样子?都好,就是骂我,我也很爱听的,只要你让我陪着你。”

“真的么?”

美人软笑?:“真是一块狗皮膏药。”

“问清楚了,但也不是特别清楚,知道了一些蛛丝马迹,详细的还是得提督来说?,”云习渊在一边听了许久的甜腻话,感觉俩人聊得差不离了,这才上?前说?,“猪牛羊是做祭品的,所以林同村夜里是在做一些仪式,据说?那?些仪式很可怖,闯入者会很危险。”

“无春是因为知道里面?在做仪式,”江翎瑜发问,“才强意拦着我们的?”

“没?有,他那?时候还不知道。”

云习渊直白道:“或许他有他自己的判断依据,我与他说?时,他的样子?,仿佛是印证了设想。”

“原来如此。”

江翎瑜点点头:“那?我们还是真欠了无春一条命。”

“他还说?了关?于?两个孩子?的事,我来之前略有耳闻。”

云习渊转述:“他说?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没?法子?相救的,因为他们挟持到?杀人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从你们的住处出发到?此,最少也要一个时辰,不必自责。”

“我们还为此闹过一阵子?,是我错怪他了。”

江翎瑜瞥见廖无春正跟骆青山在一起,样子?很是亲昵,想必实在谈情说?爱了,江翎瑜本想说?这就去给他赔个不是,见状改口:“我一会去给他赔个不是。”

“你是正二品刑部尚书,竟然给正三品的东厂提督赔不是?”

云习渊讪笑?:“当真是半点官架子?不端。”

“有错就要承认,跟官又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是那?种得罪老百姓,就让百姓闭嘴的人。”

江翎瑜笑?说?:“他们只活那?一时,我不一样。”

云习渊觉得江翎瑜有趣起来:“你也想把名字刻在史书上??”

“刻那?劳什子?做甚,像我们家?将军,什么都不用做,名字就在史书上?,供后世翻阅评判。”

江翎瑜不以为意:“既然秉承血统就可留名,想来那?样的事情是很没?意思的,我不追求那?些,也不在意,我说?一时只是一时之快,不计后事,我可不想日日忧思,总有一日朝不保夕,睡觉也战战兢兢。”

“廖无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不错。”

云习渊人如此,恨不遮掩,欣赏也不遮掩,从前他欣赏江翎瑜的美貌,今日一事,他倒觉得江翎瑜可不是个花瓶,有手?段有担当,他的欣赏更甚,只是夸赞江翎瑜时,总不忘贬低廖无春:“不过也可惜,是他的朋友,要是我先认识你,一定会让你离他远点,模样生得好,可惜是个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