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去试试,”骆青山像是拿定了主意,很认真地跟廖无春承诺,“我也想和?提督大人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要你日日都像这样在我怀里。”

“副将,不要任性。”

廖无春捏了捏骆青山的手,指尖捻过他?掌心上粗糙的茧子:“前程最?要紧,你我聚少离多何妨,且有荣华富贵才是真的。”

骆青山一下子怔了,片刻后,才轻声开口:“提督大人,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厮守,做结发夫妻吗?”

“愿意,”廖无春明白骆青山的意思,不过将话说得含蓄了些,“我也是给了你我认为最?好的东西。”

骆青山想要给廖无春很多很多爱,但是廖无春想给他?很多很多钱,也就是这一刻,骆青山和?廖无春都知道了,自己和?对方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但是骆青山真的动了情,廖无春也是,沉溺爱河者,不可自拔。

两个人对视半晌,一言不发,从紧紧抱着?,到若即若离,又紧紧抱在一起了。

“副将,你说,”廖无春有些失神,“既然我们永远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还能走到最?后吗?”

骆青山没有答这句话,一如往常,将爱意宣之于口:“我爱你。”

廖无春轻合上眼皮,抱紧骆青山的胸腹,沉默良久之后,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发颤:“副将,我是真心的,可我,可我很难将此?话说出来。”

“无妨,”骆青山抚着?廖无春的头发,“待提督大人想说时再说就好。”

廖无春跟骆青山出来幽会,又不是赋闲在身,浓情蜜意之后,也要谈公务,廖无春过问起军营的事:“副将,陈苍那怎么样了?”

“陈苍还是老样子,只是不知为何,话倒是不如以前多了。”

骆青山直言:“先?前他?是很喜欢跟我们炫耀皇帝赏赐他?的那?些东西,现在经常一个人在练兵之处旁边那?一棵倒下来的树坐着?,来来回回地看自己的那?块腰牌。”

“腰牌?”

廖无春皱眉:“是他在军中的令牌吗?”

“不是,军中那?块是墨玉的,”骆青山从腰间拿出令牌,递给廖无春,“他?那?一块像是糯玉的,很白,几乎看不到纹裂,我不曾见过其他官员的牌子,不知道此?物从何而来。”

糯玉是大琰的一种乳白色的玉石,有贵的也有便宜的,越白得没有瑕疵杂色,就越贵,便宜的大半是白的,多有些细碎的纹裂和?杂彩。

玉本匪石,自然而成,哪有没杂彩的,糯玉纯白者,市值千两,非寻常人家所有。

这样一来,廖无春心里就有数了,这块玉来历不凡,可以细查。

“我知道了。”

廖无春直起腰来,扬着?下巴找骆青山索吻,见他?迎上来,软乎乎的唇瓣互相磨蹭,含糊着?说:“副将,我会好好记住这一刻。”

骆青山抱紧怀里的廖无春,还是那?句话:“我爱你。”

话说至此?,再多言,无法将心中慨情说尽,见时辰不早了,也就各自回去,然后各自盼望下次早些见面。

此?时江府内,以后到了用下午茶食的时辰,平时都是要端些点心来的,什么?玫瑰饼,荷花酥,芸豆糕饼这些,今日江翎瑜发热嗜睡,唐煦遥只让唐礼端来些粥汤和?泡好的正山小?种茶水,这些暖胃的东西。

唐煦遥本不擅照料人的,他?粗心,如今只觉伺弄美人心越细越好,一会拿凉绢子给他?敷额头,又怕这凉意将他?吓着?,掌心抚着?他?的心口,轻轻的揉搓,一会又蘸些水给他?润润灼红的唇瓣。

美人一直无声无息地睡,呼吸有些吃力,心口起伏比往常急些,唐煦遥有些害怕,全?情投入地在他?身边守着?。

江翎瑜本睡得好好的,现在突然咳起来,不算轻,唐煦遥以为他?是呛着?了,忙俯身给他?捋一捋颈下:“夫人,呛了?”

“你还没歇息么??”

江翎瑜醒过来,烧得眼珠雾蒙蒙的,人很没精神,明明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伸着?手要抱唐煦遥,哑声唤着?:“将军。”

“宝贝,我的好宝贝,”唐煦遥忙将身子虚软无力的美人从床上抱到怀里,摸摸他?的额头,还是那?样烫,心疼坏了,唇瓣轻吻他?的眉心,将人搂得很稳,“还是很难受吗?”

“嗓子疼。”

江翎瑜有些委屈:“想喝水,可是好疼。”

江翎瑜还没说几句话,咳嗽不断,他?咳起来习惯拿帕子掩唇,唐煦遥知道他?平时如何,就去找白绢子,这次还没拿到唐煦遥递上来的东西,江翎瑜就又咳起来,来不及用手捂住唇瓣,星星点点的血珠就迸溅出来,溅在唐煦遥的衣襟上,慢慢地洇开很小?一个点。

“霖儿,”唐煦遥吓得手直颤,指尖抹掉江翎瑜唇角上的血丝,“你咳血了,我这就去叫大夫来。”

第218章 第二百一十八回 美人腹胀,傻狗半夜给……

“没事, 我没事,”美人攥着唐煦遥指头,硬撑着安慰他?, “只是嗓子疼得厉害, 没什么的。”

“当真如此?”

唐煦遥摸着他?的心口:“我记着那时我府上起火, 你吸了?些?烟尘,伤着肺了?, 我怕是肺上的毛病发?作,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好不好?”

“没有的, ”美人窝在唐煦遥怀里,还时不时地咳,热软的白?手臂搂着唐煦遥的脖颈,用力地抱着他?,哑声撒娇, “我不要见?旁人,只想和我的将军在一起,不要叫大夫, 我不高兴。”

“可是, ”唐煦遥扶稳美人细腰, 任由他?攀在自己身上, 灼热的鼻息氤氲在自己颈间, 就知道他?还是高热,很是为难,“夫人,你的病.......”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美人不以为意, 抱着唐煦遥不松手,委屈巴巴的:“夫君,我想睡,可又嗓子疼。”

“先喝些?水,”唐煦遥摊开手掌,扶着美人的腰背,免得他?没了?力气从自己怀里摔下去,一边接过唐礼递上来的水碗,试了?试,水是温的,才放心喂美人喝些?,仔细着不让他?呛着,温声说?,“夫人多喝些?,嗓子疼也?得喝,待你喝完了?,就让唐礼冲些?梨膏来,为夫人止咳。”

“梨膏,”美人不想喝了?,吞些?水,喉咙里就像有刀在绞割,当真疼得慌,说?什么也?不再让唇瓣碰到水碗了?,可听着唐煦遥提起梨膏,美人没吃过,就很好奇,“那是什么,甜吗?”

“甜的,梨膏要冲水的,不然就是糖浆子,梨子听说?是对嗓子好,每年我们府上都会熬些?,封坛保存,能喝到初夏。”

唐煦遥亲着美人热乎乎的脸颊,想哄他?再喝些?水:“心肝宝贝,这一碗只剩下一点水了?,喝完了?好不好?多喝这点,我就让唐礼将梨膏兑甜些?,答应不答应?”

“答应,”美人乖巧点头,“我喝。”

江翎瑜果真说?话算话,明?明?嗓子剧痛无比,还皱着眉拼命往下咽,唐煦遥见?状,心疼得都要滴血了?,忍不住抚着他?的薄背,劝着:“是我不好,夫人太疼,咱就不喝了?,我以后不再迫着夫人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