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人见他?这样,心生怜爱,刚才歪着身子坐了一阵子,有些?累了,腰间发?酸,就抬手扶着,慢慢地挪进他?怀里,“来陪着我?的夫君了。”

“夫人腰痛?快些?来,我?揉着。”

唐煦遥小心翼翼地接住美人,赶忙将他?揉进怀里,衣裳里满是热气,还不?忘将灼热的掌心覆在?他?腰上,合上眼呢喃:“我?夫人当真是受了不?少罪,我?每一天都会好好爱着夫人的,我?要,我?要夫人每日都高兴。”

美人答唐煦遥的话?,他?也没听见,又睡沉了,美人身子周围暖热,也是犯了困,窝在?他?怀里,意识渐渐模糊,感觉身子一会重些?,再过?一会又轻了,喘气已然费力,但没怎么往心里去,以为是这些?日子歇息不?足,想着睡醒了会好的,就这么在?唐煦遥心怀里窝着身子,直到眼前彻底一片黑暗。

唐煦遥这些?年在?几乎走遍大琰的国?土,指挥战事,也关心军官士兵们的生活起居,他?的经历是远大于江翎瑜的,故而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美人身子弱,气血不?足,人的气场也就不?足,那么定力也会薄弱些?,其实美人心里深处是会害怕志怪情节的,他?自己?不?自知罢了,这些?怪异的事情难免找上来,虽说刚才嘴上说着并不?恐惧,这梦境是偏到此?处的。

江翎瑜自与唐煦遥共寝,被他?照顾得很好,很少梦魇了,不?过?读书之后,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江翎瑜才睡着一刻钟,仿佛身临梧桐志怪的故事之中,漆黑的房舍,沾满灰尘的房内陈设,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霉烂气息,江翎瑜穿着单薄的衣裳,走在?其间,觉得十分寒冷,身子不?由得发?颤,越走,里头家具陈设的情形越怪,竟成了连绵的枯坟,江翎瑜心下?大骇,惊得后退一步。

江翎瑜尚在?梦中,自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情形,这会子江翎瑜心跳得厉害,气喘不?顺,胸口起伏很高,早就惊醒了唐煦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唐煦遥怀抱着梦魇的美人坐起来,发?觉如何也叫不?醒他?,正要让唐礼去喊李思?衡,恍然想起李思?衡已经回去了,只好改口吩咐:“唐礼,去紫禁城请朱太医,快些?,夫人心脏不?好受了。”

第206章 第二百零六回 怎么,我的将军,这是要……

唐礼领命出去, 唐煦遥抱着惊悸的美人安抚,见?叫不醒他,且扶稳他的身子, 伸手去拿李思衡留下的药。

江翎瑜深陷梦魇, 一直在唐煦遥怀里挣扎, 力气虽不甚大,可这样?不安稳, 药是不好喂的,唐煦遥怕呛着他,只好张开满是茧子的大手, 钳制美人一对肌肤细腻的腕子,柔声哄着:“小?宝贝,你要乖一些,不要闹了,将药吃下去, 心脏就不疼了,好不好?”

不知江翎瑜是能听见?唐煦遥说话,还是听不见?, 只是他此言出口, 江翎瑜真?的乖了些, 除了喘得厉害, 几乎是启唇吸气, 身子倒是不乱动了。

“好宝贝,”唐煦遥将丸药送入美人口中,看着他喉结滚动,当是把药服下了,搂着他瘦削的身子, 情不自禁地想要亲吻他的额头,见?他安静许多,想着先?无碍,终究还是吻了下去,口中呢喃,“我的宝贝,何故要你受这样?的苦楚。”

朱太医赶到时,江翎瑜已?经安稳下来,无声无息地睡在唐煦遥怀里,朱太医见?卧房内并无异样?,床头摆着一本书,叫《梧桐志怪》,旁边还有两只盅,里头似是还剩下汤水,于是皱眉:“怎么,将军,江大人是吃坏东西了?”

“难不成?唐礼路上没告诉你,吃坏东西也是他腹痛,何故牵扯心疾。”

唐煦遥护着怀里的江翎瑜,看着稀世宝贝似的,边说:“我夫人是睡前?看了会志怪闲书,不久就梦魇,到现在都醒不来,叫也不成?,我实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朱太医诊过美人的脉,微微蹙眉:“夫人的脉象仿佛如常,只是心脉稍微弱些。”

“我喂他吃了药。”

唐煦遥将刚才做过的事一一如实告知:“这药是道医留的,温止腹痛和心痛有奇效,只是我想叫醒他,免得深陷梦魇,一会子又?难受起?来。”

“好。”

朱太医说时拿出针盒:“将军稍等片刻就是。”

朱太医扎针当真?是快,不一会子,美人心口上那层软薄的肌肤上就刺了许多银针,待刺到心窝处,美人忽然惊醒,大睁着眼睛,十分惊愕地望着唐煦遥,美目之中尚有惊恐,弱声唤着:“将军?”

江翎瑜陷入梦境太久,太过无助,竟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唐煦遥,试探着问:“你当真?是我的将军?”

“是,”唐煦遥怀里安抚惊悸不安的美人,低头亲吻他的眉心,“夫人莫怕了,我在。”

江翎瑜不知道身上有针,挣扎着想要偎进唐煦遥怀里:“将军,你抱抱我。”

“有针,”唐煦遥握紧美人清瘦的肩膀,“夫人再等待片刻。”

朱太医见?江翎瑜无恙,拔了针,这就收拾针盒离开,却让江翎瑜叫住:“朱太医。”

朱太医抬眸,又?低眉:“江大人,您可有吩咐?”

“近来,皇帝那里可有事端?”

江翎瑜很是虚弱,问话底气不足,时不时还轻咳一阵:“你作为太医,大抵会窥见?一些端倪。”

“江大人所言极是。”

朱太医再次抬眸:“可是自从上次宴会出诊回来,皇帝似是有些提防我了,先?前?,有了江大人提点,他是很重用我的,可如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以为,是我把那个太医挑唆走了,记恨我。”

“说不准,要真?是这样?,那现在倒是没什么好办法。”

江翎瑜素手扶着额角,垂下眼帘:“过些日子,我去替你试探一下皇帝的意?思,知道他心中所想,才能对症下药。”

“好。”

朱太医作揖:“多谢江大人费心。”

“无妨,对了,”江翎瑜很是疲惫,耷拉着眼皮,“你回去后,要是皇帝例行问起?你,我的病如何了,你只管说严重些,可也不必到朝不保夕的地步,明白?”

朱太医颔首:“明白。”

“没事了,”江翎瑜从未送过朱太医什么东西,今日倒说送他些,“你且在门外等阵子,待我吩咐过江玉,让他带你到府库之中拿出一盒莲花酥来,多谢你这些日子为我奔忙。”

莲花酥跟荷花酥不一样?,且前?者不如后者金贵,价儿一般,官员们也能吃得起?,不过就是按月买上几次,不像荷花酥,一年吃一两次,即便如此,朱太医还是很高兴,毕竟从来不银子购置点心的,除了皇亲国?戚,也就是江府了,这对寻常官员来说,依然稍有些贵重。

朱太医离开,唐煦遥就要亲近美人,搂着美人的身子,低眉,对他的唇瓣脸颊又?亲又?啃的。

“夫君,这是做什么。”

美人微微蹙眉:“咬得我嘴唇有些痛了。”

江翎瑜嘴上嫌弃,身子却依旧窝在唐煦遥怀里,动也不动,任着他亲吻。

“夫人不乖,”唐煦遥很是委屈,“我不想让夫人看那本闲书的,夫人吓得心脏都不舒服了。”

江翎瑜眯着狐眼,唇角轻翘,声息多么虚弱,也掩饰不住他玩味的语气:“怎么,我的大将军,这是在罚我?”

“咬夫人。”

唐煦遥只会自己生气,眼睛都委屈红了,脸埋在美人颈间,唐煦遥也有两颗犬齿,终于露出来,轻轻地撕咬美人娇嫩的脖颈,是在怕伤着美人,半点力气也不敢用,只好作罢,单是在他怀里挤着撒娇:“我不舍得咬,夫人,夫人只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