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间,唐煦遥的?眼神也变了,像蓄势撕咬猎物的?花豹。

二人大骇,正要拔腿逃走,门“砰”一声紧闭,江翎瑜踢开盖在身上的?白布,一袭艳红衣裳,抱着?胳膊走上前,笑?眼丹唇,很有?些媚态:“烧啊,免得你二人上路没钱花。”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回 冲喜?那将军就在棺材……

“这……”

刘勍与章平面面相觑, 正不知所措,身后围上来一众壮硕军官,个个手执长剑短刀, 二人不由得害怕起来, 嘴唇哆哆嗦嗦:“江大人, 您,您这是, 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不好奇吗,”江翎瑜并不想这么早就告诉他自己要干什么,双臂搂着腰腹, 找着唐煦遥的一侧大腿坐上去,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

“您没出?事,是,是很好的。”

刘勍硬着头皮缓和气?氛, 早先那满脸笑意早就不在了,说两?句话就低下头去:“大人,我就不多问了。”

“你们今日落在我手里, 还有个想听不想听?呸, 我就是要说, 你们这些下三滥也想跟我提条件?”

江翎瑜知道刘勍想逃避罪责, 说得越少, 纰漏就越少,今后为?他定罪就更难些,所以?绝不放过?他:“告诉你们,我之所以?诈死,就是要揪出?你们这两?个奸诈的狗贼。”

江翎瑜怒而痛斥:“说, 为?何派人杀我!”

刘勍并不知道章平把事办砸了,妄想装傻充愣逃过?这一劫:“江大人,您何故出?此言冤枉我?”

“冤枉你?”

江翎瑜气?得笑了,朝不远处的莫羡招手:“来,莫羡,你这脸上的药粉还没擦下去,你来说。”

莫羡称“是”,不紧不慢地过?来,站在烧纸钱的火盆边上,对上章平惊惶的视线,脸上似笑非笑的,跟他打了个招呼:“章提刑,夜里咱俩才见过?,现在就不认识我了?”

章平更是瞠目结舌:“你不是,不是死了吗?”

“你只知找人灭口,却舍不得花银子找功夫好些的?”

莫羡满脸鄙夷:“许是你不知我身份,当然,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章平,我刺杀贪官十多年?了,从未失手,专挑你们这样?的王八蛋,你支到?西?南偏门等候的恶棍,学武多久,就敢与我抗衡?”

章平也不想这么快就认了,只是见到?莫羡,实在太过?惊诧,对江翎瑜还没有那么恐惧的感觉,因为?自己只是吩咐,不曾参与,计划也没有那么细致,对莫羡那才是真的设身处地,用心地研究策略,连杀他的人都是精挑细选,怎么会是这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管家?回来,也说事情?做干净了,那么是何时变成?腹背受敌的局面了?

江翎瑜见章平这嘴不攻自破,笑出?了声:“现在知道了么,我江翎瑜的门下不养闲人,没有一个吃素的。”

莫羡听着这话还挺高兴的,平时夸自己的人不多,但转念一想,这没有吃素的,是不是有失偏颇,思索半天,还是决定问出?来:“爵爷,这李道长,是吃素的吧?”

“不吃啊,”站在一边的李思衡大声回话,“我承正一茅山法?脉,不戒酒荤。”

“啊?”

莫羡一愣:“那温高功呢?”

“他也不吃啊,四时观就没有吃素的,”李思衡答,“那是正一道的天师法?脉。”

莫羡:“.......”

这阵子,站在正堂东侧的廖无春一下子脸就黑了,刚想上去罚戒莫羡,好巧不巧,江翎瑜笑而开口:“莫羡啊,走万里路是好事,但是光走也不行,得多打听,正一道也有自己的教义?,你所问的这一派是全真,同属玄门,实则各有各的专攻,你这么着,上来就问人家?吃不吃素,是不是不尊重人家?了?没甚礼貌,还不快道歉。”

江翎瑜不恼不罚,实在是让莫羡大喜过?望,鞠躬跟着李思衡赔了几句不是,李思衡其实也没觉得被冒犯,只是那廖无春在后头站着,江翎瑜要是不压事,那莫羡今天准得死,棺材本来姓江,改姓莫了,这倒不好。

平白弄出?一条人命,江翎瑜还是嫌晦气?,饶他就是。

这期间,唐煦遥是一直没说话,现在看江翎瑜开门见山,把计谋说出?来,唐煦遥见毓照理和云习渊还没回来,进度没法?子推进,真是有些坐不住:“夫人,那两?位头领为?何还没回来。”

“谁知道,许是路上遇到?点事吧。”

江翎瑜握着唐煦遥伸过?来的手,白嫩的指头摸住他掌心的肉,想要给自己也暖一暖手,边安抚着:“夫君不必心焦,以?他二人的能耐,不会出?危险的。”

“夫人说得是,”唐煦遥搂着美人,朝着他轻扯唇角,笑了笑,“可惜案子不能快些办了。”

“急什么。”

江翎瑜红衣雪面,跟唐煦遥用些撒着娇的语气说话,真是迷得他神魂颠倒,江翎瑜早就看出?来了,还不放过?唐煦遥,继续在他怀里耍着小性子:“夫君,你再陪我玩一会。”

“好好,”唐煦遥见美人娇软,小腹都热了,袍下不大雅观,忙将他揉进臂弯里,用他的衣襟遮挡,“可是宝贝,这些犯人先如何处置?”

廖无春循声迎上来:“将军,柴房都安置好了,就是一个私刑房,我带过?去拷问就是,您放心陪着江大人,在屋里一宿没合眼吧?要不我叫人护送您和江大人回卧房歇息?”

“多谢你的好意。”

美人搂着唐煦遥的颈子,原本是背对着廖无春,现在回过?头去看他,身子款款,笑得特别甜:“无春,我和将军还有事呢,你们先去,噢对了,顺便把守在此处的人也都遣散。”

廖无春点头:“是。”

人散尽,正堂空旷寒冷,说话稍微洪亮就有回声,江翎瑜还在唐煦遥腿上坐着,觉察他有些局促,还故意激着他,动手动脚,柔声哂他:“夫君,你看我穿得够红吗,如此就算了冲喜?”

唐煦遥面泛红晕,抱着美人瘦软的腰,早晨起来时他就说腰不疼了,唐煦遥这才放心地触碰,温声说:“可以?了。”

“我觉得不行,既然是给我冲喜,何不在此做些别的事?”江翎瑜笑眼弯弯的,眼帘长密,还像小婴儿似的,睫毛稍是直的,不怎么卷翘了,唐煦遥看他,只觉得与他从前的眼睛不大一样?了,不知是不是此处异样?。

唐煦遥出?神地看了美人好一会,不忘在这冰冷的灵堂里抱紧他,免得受冻勾了身上的顽疾发作,才缓缓回话:“夫人想做什么事?”

“你就在这棺材里要我,”江翎瑜毫无惧色,信奉道法?,却对死亡的阴霾全然无畏,从唐煦遥怀里起身,拉着他的手,笑说,“来呀,你这大将,我都不怕,你怕啦?”

“夫人,还不能要。”

唐煦遥的手往回拽,想把美人拉回来:“还没成?婚呢,我早就,早就答应过?你的,不能无故玷污你。”

“那怎么办,”江翎瑜站在唐煦遥身边,耍起任性的小脾气?,“我想要,我就是想,煦遥,你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

“那,”唐煦遥挠挠头,“要不,换成?咱俩常做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