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翎瑜跟唐煦遥讨价还价,“那?你要喂我用膳,我还想多要几粒梅子,药多苦。”

“好,我都依着你。”唐煦遥吻着美人雪白的额头,他出了薄汗,唐煦遥吻过,唇瓣变得湿润,待哄好了他,也?都一点点仔细地舔进口中。

唐煦遥爱江翎瑜的一切,也?要占有江翎瑜的一切,连一根头发丝不要放过。

“宝贝,”唐煦遥以为江翎瑜睡着了,轻咬他的耳骨,柔声低语,“我好爱你。”

江翎瑜阖着美目,软声答话:“我也?爱你。”

唐煦遥的脸颊一下子红热起来,唇瓣半启,支支吾吾的:“我,我还以为你睡了。”

“疼死我了,”江翎瑜又将素手抬起,用力掐着腹侧,弱声抱怨,“哪睡得着。”

话说至此,天色已?经?暗沉了,马车也?总算到了京师的城门口,因为有士兵查通关文牒,车夫们就?在此处停了一下,大声招呼:“车上是钦差大人跟镇国大将军,快些放行。”

唐煦遥听?声,跟美人说:“我们到京师了。”

“嗯,”江翎瑜皱着眉,小声念叨,“简宁,我肚子好痛。”

“到了就?找大夫来给你看?病。”

唐煦遥稳着美人的性子:“乖,我让我父亲为你请太?医来,他们看?得更好些。”

到了江府与唐府之间的那?条路,唐煦遥搀着江翎瑜下来,廖无春一下车,见众人闹哄哄地围着江翎瑜,送他往府里去,凑近一看?,原来是他又病倒了。

唐煦遥支开他们,横抱着江翎瑜要进卧房时,跟廖无春交代了句:“江大人腹痛,恕我实在无余力招待提督了,回去也?劳提督如实禀告圣上。”

廖无春点头答应:“是,将军也?受了伤,要多歇息才是。”

唐煦遥将美人抱进屋里,轻放在床上,让他仰躺着,没叫江玉,就?自己?为他更衣,解开外头罩着的长?袍,见他胃胀得厉害,圆鼓的一团抵在胸骨下头,让寝衣裹着,支起那?一块衣料,唐煦遥都有些不敢触碰了,幸而一下车就?让唐礼回王府了,紧着惊动郡王去请太?医。

唐煦遥是王裔,平时看?病自然是能?请得动内廷的太?医,今日值守的是太?医院使,就?是整个太?医院的头儿,他拿着药箱赶来,给江翎瑜摸了摸脉,也?不问些什?么,提笔就?开了两副方子,叮嘱唐煦遥:“将军,这两副方子要分别煎出来,喝这第一碗的时候,江大人肯定会呕吐,待他缓过来了再喝第二副药,明日就?好。”

唐煦遥连声道谢,刚送走太?医,郡王和王妃又来了,他们一是思念唐煦遥,想着他也?伤得重,二来是看?看?儿子搁在心尖上爱的江翎瑜,就?是王府未过门的媳妇。

“霖儿竟长?这么大了,十几年真是一晃之间。”

王妃坐在床边,掌心柔软温热,轻抚江翎瑜的脸颊:“霖儿,可还记得我吗?”

江翎瑜仰躺在床上,看?着她轻轻点头:“郡王妃。”

江翎瑜确实还记得这个华丽贵气的漂亮女子,幼时她常抱自己?来着,如此看?来,唐煦遥是长?得更像她。

“如何这样生疏了,你小时候常唤我姨母,也?是,你我本无亲缘,唤姨母做什?么,日后嫁进来就?该改口了,此时随意就是了。”

郡王妃很喜欢江翎瑜,自他小就?疼他,比江夫人待他要好得多,看?他病成这样,也?是焦急得很:“霖儿,你是哪不好受了,太医可嘱咐什么了?”

江翎瑜没力气多说话,唐煦遥就将太医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父母,郡王妃听?后将手隔着被子搭在江翎瑜腹部,慢慢地揉:“难为你这孩子了。”

郡王与唐煦遥说完话了,江翎瑜才跟他打招呼,声息微弱:“郡王。”

“嗯,”郡王俯身给他掖了被角,满眼慈爱,“霖儿,好好养病吧,日后有什?么要事,让简宁来找我就?是。”

江翎瑜听?出来,原来唐煦遥的言行举止像他父亲。

同时刻,廖无春已?经?到了紫禁城,第一件事就?是先找皇帝复命,江翎瑜能?不来,唐煦遥也?能?,但廖无春是非得到场不可了,风尘仆仆地进了养心殿,在皇帝身前跪下。

“圣上,”廖无春说,“钦差江大人,五军都督府唐将军均平安回京。”

崇明帝见了廖无春,颇有惊喜之色,但见他形单影只,疑惑开口:“他们人呢?”

廖无春直言:“江大人重伤未愈,又操劳,路上病得几近昏迷,唐将军也?拖着病体?照料,实在是无力前来,让臣通融一下,如实禀告皇上,待他们身子好转再来复命。”

廖无春故意把事说大了,权谋吗,反正?皇帝只听?自己?的,江翎瑜跟唐煦遥老实安分,各司其职,为自己?效力,那?就?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崇明帝心里很不是滋味,斟酌几遍,还是问出来他一直憋在心里的疑虑:“江爱卿与唐爱卿办事如何,有无怠慢?”

廖无春跪着,只用八个字作答:“呕心沥血,鞠躬尽瘁。”

崇明帝当即做了决定:“待他们病愈,先授柱国,后来向?朕复命。”

江府内,郡王和王妃待了许久,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江玉已?经?端了药来,江翎瑜要面?子,一会子喝下第一副药,不免呕吐,这么狼狈如何能?行,求援似的盯着唐煦遥。

唐煦遥与美人对视,两个人心意相通,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起身说:“父亲,母亲,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两个人见唐煦遥开口,也?就?跟着出去了,出了卧房的门,唐煦遥才如实相告:“霖儿他爱美,也?要面?子,一会子呕吐起来,就?折腾得都不好看?了,待他病愈,父亲母亲再来就?是。”

“儿子,你也?好好好的。”

郡王妃深知皇裔在朝廷之中处事艰难,捧着唐煦遥的脸颊抚摸着,含泪嘱咐他:“今后万事小心,你也?是我和郡王的心头肉。”

唐煦遥点头:“母亲放心就?是,儿子知道。”

也?就?是再寒暄几句,唐煦遥就?赶回去看?江翎瑜,他正?捂着胃辗转反侧,难受得怎么也?躺不住,唐煦遥忙将他抱起来,揉进怀里哄着,他这才算是踏实着休息会。

待药温了,唐煦遥端起碗服侍江翎瑜饮下这碗苦涩的药汁子,还不要说之后,他喝的时候就?几度作呕,缓了会子,才强撑着全灌下去了,身子发软,偎在唐煦遥怀里喘着粗气。

药灌下去没多久,唐煦遥都没来得及再哄哄江翎瑜,他就?突然抬起手掩住唇,看?着是犯了恶心,身子都在颤,唐煦遥让江玉拿来盆子,扶着他俯身朝着床外,才刚待好,他就?呕出一口带血的秽物,然后接连不断。

江翎瑜腹中呕意来势汹汹,弓着腰吐了小半盆,还是起不了身,唐煦遥跪在床上,从后头捞着他细瘦的腰身,帮着给他揉一揉肚子,见盆子里有血,很是担心:“霖儿,还是吐不干净吗?”

江翎瑜无暇说话,也?没力气应他,最后吐出去几口发红的酸涩清水,才挣扎着要起来,唐煦遥见状将虚弱的美人扶起来些,江玉早就?备了一碗温水,给他漱漱口,这一遭罪才算是受完了。

江翎瑜吐得筋疲力尽,身子早就?泄了劲,软在唐煦遥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唐煦遥心疼得直掉眼泪,抱紧了怀里的美人,脸颊贴在他额头上,颤声说:“你的病痛何时才能?分给我些,我,我又怎么才能?养好了你,霖儿.......”

江翎瑜没力气说,也?睁不开眼睛,但他都能?听?见,摸索着握住唐煦遥的手,算作是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