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闻言一怔, 细细打量唐煦遥,试探着问他:“生?气了?”
唐煦遥这回大大方方承认:“我的宝贝都说不跟我好了,我能?不生?气吗。”
“闹着玩的, ”江翎瑜皱着眉, 攥着小拳头轻打唐煦遥, “什么你都较真。”
“霖儿?,你别离开?我。”
唐煦遥侧过头, 脸颊和江翎瑜的额头相贴,抱着他满眼委屈:“我哪不好你告诉我,别不要?我, 求求你了宝贝。”
“不离开?你,下次不跟你这样说了。”
江翎瑜难得没哂唐煦遥,反倒抱着他安抚:“乖,我抱抱。”
唐煦遥依恋美人的怀抱,但想着他还没用早膳, 热水也都凉透了,亲热一会?,紧着扶他回去, 到了卧房里?, 将那桃花酥掰成小块:“霖儿?, 来吃些点心。”
就出去这一会?的功夫, 从正堂出来竟起风了, 唐煦遥把江翎瑜护得很好,自己却?让寒风飕得心口?隐痛了一下,他也没在意,让江翎瑜先?回卧房,他则去吩咐唐礼倒热水来。
江翎瑜回来也没躺下, 适逢小狗跟着两个人挤进了屋里?,坐下对着江翎瑜摇尾巴,他心生?怜爱,怀里?抱着小狗崽坐在床边,垂眸捏捏它软糯的爪子,随口?应着唐煦遥:“知道?啦。”
“小狗是不是长大了些?”
唐煦遥走到江翎瑜身边站定,揉揉他的脑袋:“抱着这肥嘟嘟的狗崽,你累不累?”
“这还至于累呀?”
江翎瑜仰着头看唐煦遥,轻扯唇角,笑得特别温柔:“我身子也没有那么不好的,你别担心。”
“心窝还疼吗?”
唐煦遥坐在江翎瑜身边,慢慢将他搂进臂弯里?:“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还是请大夫来扎针。”
“不扎针,”江翎瑜低着头直往唐煦遥怀里?撞,“简宁,我害怕。”
“那不扎针,”唐煦遥凑上去亲吻江翎瑜软嫩的脸颊,哄着他,“把这狗崽放下,我喂你吃些桃花酥。”
江翎瑜乖乖俯身放下小狗,擦净了手,从床沿溜下来,稳稳侧坐在唐煦遥腿上:“点心是什么馅的?”
“当然是你最喜欢的蜜豆馅,”唐煦遥一手搂着江翎瑜的肩,另一只手从床头柜上端过精致的小瓷碟,捏起一瓣酥送到他唇前,“其实铺子里?卖很多种,枣泥的,还有莲蓉的,但我记得在你府上用膳,所有带馅的点心都是蜜豆的,我想着,你一定是喜欢。”
“乱说,”江翎瑜嚼着甜丝丝的糕饼,难得红润晶莹的软唇微启,“上次明明还拿了枣泥和莲蓉的,你是没吃到,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什么都拿了点。”
唐煦遥抱着美人,失声轻笑:“我喜欢不带馅的。”
“点心竟爱吃面馅的。”
江翎瑜口?中嚼着点心,说话含糊不清,还是逗他:“下次你再来我府上,让江玉给你蒸两个馒头,你坐在床边啃。”
“小美人欺负我啊?”
唐煦遥摊开?手,骨节分明的指头握住江翎瑜的手臂,本想跟他闹着玩,这一碰,倒将嬉闹的心思给推回去了,只轻握着他的胳臂由上到下抚摸几次:“你实在是瘦,如此待在我怀里?,像是抱着一团绸子,又软又轻。”
“是你太高壮了,跟一堵墙似的。”
江翎瑜咽下嚼了许久的酥饼,伸出食指点着唐煦遥的鼻尖:“你自己说,你像不像野牛。”
唐煦遥笑得意味深长:“小美人你知不知道?,野牛长得强壮,犁地很有劲,极擅长耕耘这样的事?。”
江翎瑜一开?始没听懂,直着眼看了唐煦遥一会?,唐煦遥也不打算给些提示,就唇角含笑,静默地等,仅片刻之间,江翎瑜的脸颊起了淡薄的绯红,羞得将小脸埋在他颈下,娇嗔他:“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荤话,呜.......”
“我的宝贝害羞了,好可爱啊,”唐煦遥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小腹里?忽然热起来,逗弄江翎瑜更起劲了,掐着他白?嫩的下巴尖,让他抬起头,胡乱地含吻眼前那漂亮的唇瓣,边吻边说,“霖儿?,你真好看,我想要?你。”
江翎瑜红着脸,等唐煦遥吻够了,“嗤”一声笑出来,撕扯着腰间衣扣:“要?,今儿?不要?,我打断你的腿。”
“我尝尝霖儿?最爱吃的蜜豆馅到底是什么味的。”唐煦遥故意不接话茬,压着江翎瑜倒在床榻上,舌头挤进他口?中,卖力地亲吻舔舐。
唐煦遥喜欢对小美人牛嚼牡丹,肆意搜刮他软糯甜香的唇舌,久久缠着他不放。
唐煦遥灼热的鼻息缱绻,轻扫着美人细密的眼帘,他原本就红着脸,现在眼尾也染了湿红,心口?起伏地有些乱了,白皙的眼皮耷拉着,很没精神,快要?喘不上气了。
“简宁,”江翎瑜费力地推了推唐煦遥宽厚结实的肩,虚声说,“你收着些,我不好受。”
唐煦遥慌忙松开?美人,支起身子,先?给他揉心口:“对不起。”
“没事?,”江翎瑜面泛潮热,额角也渗薄汗,握住唐煦遥的手搁在腹部,“揉这里?。”
唐煦遥皱眉:“胃疼了?”
江翎瑜阖上眼,喉间还有余喘,嗓音微弱:“是有些。”
唐煦遥见状,赶忙吩咐唐礼做些鱼肉羹,让江翎瑜吃些,快躺下休息。
自亲热完,唐煦遥就给江翎瑜揉肚子,一直照顾到了午时,这会?子正喂江翎瑜吃鱼肉羹汤,江玉叩门:“主子,将军,莫羡头领拿了信件。”
江翎瑜“嗯”了声,咽下口?中嚼着的鱼肉:“进来吧。”
江玉进来,江翎瑜只穿寝衣,裹着厚被子,让唐煦遥抱着喂着些羹汤,像是不满月的婴孩,让唐煦遥那样小心翼翼地伺弄着。
江玉不禁好奇,伺候病人这样的事?,任谁都觉得繁琐,耐不住性子,偏偏唐煦遥这种人狠脾气暴的,手上人命无数,竟对江翎瑜温柔到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事?事?惯着哄着,对他的溺爱无人能?及。
两个人现在连长相都相近了,江玉愣了愣,眉眼神态真像啊,一看就相当恩爱。
“信呢?”
江翎瑜抬手抵住唐煦遥捏着勺子把儿?的指尖,示意先?不吃了,半躺着看江玉:“你放在案上出去就是了。”
江玉规规矩矩地放了信,又将盛着水的碗和散落着掰碎的桃花酥的小碟子带出去,带上了门。
“我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