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能欺负我的宝贝,”唐煦遥低头,拿下江翎瑜冰凉的手,顺势揽着他的细瘦的腰,不费力就把身子单薄的病美人捞到臂弯里捆着,不许他走,脸颊凑上和?他的额头蹭,“是不是啊,我从不欺负我的漂亮小孩。”

江翎瑜皱眉,坐在唐煦遥腿上撒娇:“你少欺负了?我生气了,不哄我就不理你。”

当然要欺负了,要把肤白胜雪的小美人欺负得?眼圈和?鼻尖都?泛红,娇羞地?柔声为自己辩解,多可爱。

这话唐煦遥也没?说出口,和?许多癖好一样,深埋在自己心里,比如他实在喜欢病美人,喜欢给江翎瑜揉着温软的肚子,他腹疾发作痛不欲生时,唐煦遥希望他身子痊愈,健健康康,养好了就又不希望。

到了江翎瑜这,他是喜欢唐煦遥给自己揉肚子,有时就算不疼也装着不好受,让唐煦遥揉一揉,果真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就是了,相互制衡,相互需要,是水火也能容。

唐煦遥可不知道江翎瑜的心思,也无从得?知,他正回想着刚才美人在自己怀里腹痛的样子,心里悸动,不由自主地?愣神,美人见他久久不开口,素手抬起来,捏捏他的鼻尖:“简宁?”

“嗯,”唐煦遥回过神,想起回来许久,还没?伺候着江翎瑜用膳,就哄他,“心肝儿,这天?冷,前?些?日子大夫说你得?按时吃些?热的暖胃,也好养身子,我去看看唐礼将羹汤做好没?有。”

江翎瑜不愿意,在唐煦遥臂弯里耍性子:“我不要。”

“不行,”唐煦遥阴沉了脸,吓唬江翎瑜,“小孩不好好用膳,此?处不远就是大片树林,夜里有熊把小孩叼走。”

江翎瑜喉间轻笑?,哂唐煦遥:“我看是夜里有傻子吃小孩。”

“霖儿,你.......”

唐煦遥被这话噎了一口,登时气笑?了,随手拽被子把江翎瑜和?自己蒙上:“等?夜里做什?么,我现在就吃。”

美人在被窝里跟唐煦遥打闹,只是这一早晨玩得?比平常大,耗尽了美人的力气,很快招架不住,吃力地?拨开被子,直跟唐煦遥说自己心悸了,喘不过气。

唐煦遥一到江翎瑜身子难受的时候,立刻收敛,一门心思地?伺候着他,正将手探进他上衣里揉着心口,江玉忽然敲门:“主子,将军,我来收穿过的衣裳,拿去洗了。”

唐煦遥眼都?不抬,冷声说:“进来吧。”

江翎瑜仰躺着让唐煦遥捂着心口,紧闭着眼,细密的眼帘颤动,唇瓣红润软翘,装睡不理人。

江玉捡了衣裳,走近床前?,轻声问唐煦遥:“将军,我家?主子是怎么了?”

“他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唐煦遥一看见江玉就生气,懒得?理他,“我照看你家?主子就好。”

“将军费心了,哦,还有一事?。”

江玉见唐煦遥神情不对,也明白这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本想一走免得?挨骂,但这事?不说不行,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莫头领说今日务必要见到我们主子和?将军的面,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要当面递交,迟了怕是有不测之事?。”

唐煦遥点头:“知道了。”

江玉像获了大赦似的跑出去了,江翎瑜听见门响,确定人走,才缓缓睁眼,迎面就是满目担忧的唐煦遥,对视之际,他想不明白刚才的话,就问唐煦遥:“简宁,你们在说什?么?”

“我进来是想跟你说的,”唐煦遥柔声笑?了,“奈何我真的没?出息,让我的小孩迷得?神魂颠倒,大事?小事?都?忘了。”

不过唐煦遥不想承认自己是记性差,问美人:“心肝儿,你说我这隔三岔五忘事?,是不是因为那一场高热?”

江翎瑜一时语塞,明眸眨了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江翎瑜觉得?不是,唐煦遥其?实相当能记事?,大到江翎瑜身子上极多的病症各需何种药方,揉腹中筋结的力道,小到哪里有痣,哪里白些?,哪里的瘢痕像是胎记,甚至哪里的肌肤最软嫩,唐煦遥倒背如流,上手碰江翎瑜两种地?方准得?离谱,一是按下去就剧痛的各个穴位,二是浑身的痒痒肉,哪个都?是命脉,能把刺儿头美人收拾得?服服帖帖,反骨再大也得?收敛个一时半刻。

江翎瑜想起这个,很有些?不满,冲着唐煦遥眯眼:“你将对我的无微不至分出去一些?,可不就什?么都?记住了?”

“那怎么行,”唐煦遥垂眸,他的眼帘也是细密纤长,浓眉轻蹙,小声嘀咕,“你是我要娶过门的夫人,眼皮上有几道褶子我都?要知道,要记住。”

江翎瑜桃花眼睁圆了:“?”

江翎瑜突然觉得?唐煦遥有点怪,很大程度上来源于他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克制不住地?要自我探求,或者通过询问得?知江翎瑜的任何细节,还要不断深究,想要了解得?面面俱到,然后牢牢记住,每天?都?想看一遍。

就为了证明,江翎瑜是唐煦遥的人,江翎瑜的一切他都?知道,并且比任何人都?知道,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和?江翎瑜粗暴地?拥吻,蒙着被子打闹亲热,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

好病态,好偏执,江翎瑜好喜欢,好享受。

情投意合的两个疯子谈情说爱,生逢盛世,没?有生离死别,等?到脱了婚服,花烛燃尽,就剩下琴瑟百年。

不过唐煦遥暂时不明江翎瑜的心思,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话说得?很有些?冒昧,偷瞄江翎瑜,想看看他生气没?有。

江翎瑜倒是活泼得?很,睁大了眼睛凑近给唐煦遥看,唇角轻勾:“ 那可快些?,一会子忘了算数,一只手都?数不清了。”

唐煦遥抱着美人怔了:“?”

顷刻之间,唐煦遥就寻思明白了,又眉飞色舞,唇抵在美人雪白的颈间乱吻:“原来你是好我这一口。”

“嗯,”美人气喘吁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傻牛。”

唐煦遥没?说话,也不吻了,直勾勾地?盯了江翎瑜一会,收敛思绪,着重给他捋着心口,手压得?稍重,掌下缓慢抚着道道胸骨,帮他顺下几口气,边说:“我倒是忘了正事?,那伙人是廖无春派来卫护你我的,刚才就说是有事?见面详谈,咱一会得?去看看,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江翎瑜歪坐在唐煦遥臂弯里,侧过头,额角枕着他健硕的肩,唇间哂笑?:“廖无春可真把我这个病秧子当回事?,看来,你我回了京师,得?陪他做一个死局。”

江翎瑜知道廖无春因为谁坐卧难安,近些?日子看了些?新书,心生一计,干脆做一个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局,再请君入翁,杀人于无形。

像是江翎瑜这朵娇艳的官场交际花的惯用手法,笑?面美人皮,一颗猛虎心。

唐煦遥知道些?内情,但没?想到江翎瑜也知道,以为没?联系到一块去,随口一问:“给谁做死局?”

“谁妨碍廖无春,咱们就给谁做死局。”

江翎瑜笑?意渐浓,眼色是很不怀好意的,拽过唐煦遥的手,张开了与他掌心相贴,比比谁的手大,边说着,语调慵懒:“弄倒了我的摇钱树,别说查案,在紫禁城都?寸步难行。”

唐煦遥见美人疯魔的模样,只觉得?十分陌生,却也开不得?口直白问,想了半晌,来了句:“霖儿,你为官,和?你父亲很不一样。”

“哪不一样,”江翎瑜撩起眼皮,轻扯唇角,露出皓齿,顺势与唐煦遥十指相扣,饶有兴味地?看他,“我要听你亲口说。”

“要是说得?我不爱听了。”

江翎瑜坐直身子,雪白的指头捻住唐煦遥领口的衣料,凑近了,温软的唇瓣磨蹭他的耳骨,字咬得?含情脉脉:“你可知道我要怎么罚你吗?”

第57章 第五十七回 傻狗喜欢按揉美人软糯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