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天轻笑?:“巧舌如簧。”
偏他喜欢。
秋萤没起?身,直视着?他的眼,平静道:“你不会是为了找理由?折腾我,所?以?故意?让这伤好不了吧。”
瞻天冷下脸, 甩开她的手?腕, 冷诮道:“你这脑子整日都在想什么?”
“好罢,”秋萤从他膝上?慢条斯理坐起?,开口道, “当我自作?多情。”
瞻天待她坐好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开口道:“这几日,本尊要离开万魔城一趟,你在魔宫中好好待着?,别到处乱跑。”
“你又要去做什么?”秋萤偏头看他。
“那日仙门突袭,本尊又不是软包子,无?端受气不反击。”
“那些修士不是已经被你抓起?来了吗?”
“那怎么够?”瞻天牵唇一笑?,总是含情的那双眼里满是阴毒,“他们来此?,早就做好豁出去一条命的准备,本尊若杀了他们,正?合他们心意?。这没意?思。”
秋萤微微抿唇,心底发凉,开口道:“你想杀去他们的仙门吗?”
瞻天耸肩,不置可否。
“瞻天,祸不及亲友。”秋萤咬牙道。
“那是你做人处事的原则,本尊更喜欢让得罪本尊的人亲眼看见旁人被他们拖累而绝望的样子。”瞻天牵着?嘲弄的笑?,回答道。
秋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睁眼,转头看他:“那以?后你做这种事,不要跟我说。”
她说罢,便从他怀中挣开,往床下走?。瞻天一怔,拉住她的手?,开口道:“又发什么脾气?”
“是你自己犯贱。”秋萤拗不过他,抓起?一旁的软枕往他身上?砸,“明知我不愿听,非要在我面前说。是觉得我不愿却反抗不了的样子很好看,还是想让我在你一次次的试探底线中一步步服从?你唯我独尊,我也是个有骨头的人!”
她咬牙切齿说完,后知后觉脸上?一片湿热,她状若无?事地抹去脸上?的泪,冷声道:“松手?。”
“不松,”瞻天用力把?她拉回身边,开口道,“本尊日后不说便是,小丫头片子脾气真大。”
那日秋萤发完火之后,瞻天果真再没提杀人的事,不过几天后,他真的离开魔宫了。
秋萤见不着?他,乐得清闲自在,每日睡醒便在魔宫里到处乱逛。
斗武那天,宫中所?有魔将都看见瞻天对她的爱重,路上?碰见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放,生?怕得罪了她惹魔尊不快。他们不怕死,但他们知道落到瞻天手?里,只会生?不如死。
所?以?,秋萤在魔宫里算是畅通无?阻了,除了逛到魔宫边缘会被魔将客客气气地请回去,余下什么地方?都可随意?踏足。
包括瞻天的藏书楼,包括魔宫的地牢。
魔族没有凡人和修士那样的秩序规则,地牢没有闲人免进的规矩。不过一般闲人是不会踏入地牢的,秋萤不一般,她特别闲。
魔将也知道她闲,她头一次不小心走?进这里,守牢的小魔物还殷切迎上?前,热情邀请她来看地牢审犯人。
瞻天爱看,它就以?为瞻天的女人也爱看。
秋萤接受无?能,客客气气地回绝,转身离开。
往回走?的路上?又不小心走?岔了路,不小心绕到了别的地方?,不小心停到了关押刺杀瞻天的那批修士的牢前。
秋萤垂睫看着?病恹恹蜷缩在地面上?的修士,目光沉沉。
这修士她认得,是先前借她水的那队修士中为首的那位,刺杀当日她就认出来了。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修士也注意到她,眼珠动了动,开口道:“姑娘,好久不见。”
“别寒暄了,”秋萤从怀里掏出一圈钥匙,一把?一把?试着?,“我带你走?。”
这句本该给这个修士带来希望的话说出口却有些荒谬,秋萤自己都有点想笑?,但她还是在手?中钥匙成功打开牢门时冲进去,开口道,“时间?很短,只问你一句,跟不跟我走??”
“你疯了吗?”修士有些不可思议,“我们逃不掉的。”
“逃得掉,”秋萤开口道,“但有风险。我不知道带你出去的路是生?路还是陷阱,只是瞻天要去打你师门。你留在此?处只能坐
春鈤
以?待毙,敢不敢赌一把??”
“你到底”
“我要是你,绝不会问这些浪费时间?的问题,是选择在牢里耗着?命等死,还是拼一把??”
修士死死咬住唇,搭上?秋萤伸过来的手?臂,颤颤巍巍站起?来,同她一道往外走?。
“我的同门”
“我救不了,只能救你一个。”秋萤搀着?她,一边小心在地牢中走?着?,一边低声道,“你如果能活着?回去,告诉你的师门,严防死守,提防瞻天下毒手?。”
“我真的能活着?回去?”
秋萤低笑?一声:“老实讲,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你探出来的离宫路是真的戒备松,还是瞻天故意?给我下的套。但能赌一把?就赌一把?,命都是赌出来的。”
“你和瞻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秋萤挑眉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他的宠侍,要不然怎么从他手?里偷钥匙?”
“这钥匙你是从瞻天手?里偷的?”修士讶异道。
“也不算,趁他不注意?一把?一把?拓下来重制的。”秋萤轻车熟路带她出了地牢,给她套上?早就准备好的宫人衣裙,与她在魔宫中疾步穿梭着?。
这条路她反复走?了上?百次,清楚巡兵每一个时段的路线,一路顺遂地走?到离宫之处,秋萤开口道:“好了,就是这。外面等着?你的是新生?还是埋伏,我不知道,你还有犹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