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贺京酌晚上少喝两口, 也不至于在输入地?址的时候把林烬予家的位置输进去啊。
想到?这,傅容与?又有些?心疼自家兄弟, 都特么?喝成?这样?了,还记得林烬予家的地?址和家门?密码呢。
纯爱战士了简直是。
“不好意思啊林烬予, ”傅容与?解释道,“贺京酌喝多了, 人有点不清醒,输地?址的时候就把你家的位置给输进去了。”
林烬予没?说话?,目光落回到?了贺京酌脸上。
明亮的光线里,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是难受的厉害,眉心紧拧, 清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整个人歪歪斜斜地?挂在傅容与?的身上,手臂无力地?垂着。
“我还以为这是贺京酌名下哪套我不知道的房产呢,也不知道是你家,领着他就上来了,”傅容与?说。
空气里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林烬予始终没?有说话?,目光直直地?看?着贺京酌。
“你别误会,他真没?有要骚扰你的意思,纯粹是喝多了,把脑子喝懵了,”傅容与?吃力地?扛着贺京酌,“那什么?,我俩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
说着,手臂一紧,扛着贺京酌要往外走。
“慢走不送,”贺京酌突然推了他一把。
惯性使然,整个人直愣愣地?往前栽了过去。
傅容与?眼疾手快地?扯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将人拽进怀里:“你特么?能不能别乱动,一会再摔了!”
今天刚拆完石膏,被猛地?这么?一拽,胳膊顿时一阵泛疼,贺京酌往后倒进傅容与?怀里,眉心紧拧在一起,掌心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
林烬予面颊绷了绷,提醒傅容与?:“别拽他胳膊。”
刚才情况紧急,傅容与?确实把贺京酌刚拆完石膏这事给忘了,听林烬予这么?一说,连忙去看?贺京酌的手臂:“没?事吧?拽疼了吗?”
贺京酌没?说话?,脑袋拱在傅容与?肩上,蹙起的眉心始终没?有舒展开?来:“我到?家了,你退下吧。”
傅容与?一个头两个大地?将贺京酌扛好:“给老子醒醒!这特么?是林烬予家!不是你家!我退下个屁啊,你特么?跟我一起退下!”
说话?间,扛着他就往外走。
贺京酌踉跄地?往前迈了两步,大着舌头道:“我不走,我特么?都到?家了还走个屁啊。”
他一把拽住门?把手,另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给老子滚蛋。”
操了真是。
傅容与?气到?后仰,袖子往上一撸,伸手去拽他:“老子还制服不了你一个酒鬼了?给我过来!”
贺京酌:“别碰我!”
傅容与?:“给老子撒手!”
两人在门?口拉扯了半天,拽的门?哐哐作响,傅容与?也还是没?能把人从林烬予家里拽出来,骂道:“操你大爷的,你特么?吃什么?长大的劲这么?大!?”
傅容与?满头大汗地?站在楼道里,彻底拿贺京酌没?辙了。
他手叉着腰,嘴里呼呼喘着粗气,无奈又难为情地?和林烬予商量:“要么?你...你先睡?等贺京酌折腾累了没?劲了我再把他带走...”
话?没?说完,就见撑在门?口的人突然转身,踉踉跄跄地?朝着林烬予走了过去。
充满压迫感的男性气息裹挟着酒味铺天盖地?的笼下来,林烬予身上一重,腰被有力的手臂松松环住。
贺京酌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身上,脸埋在他颈窝,口齿不清道:“我困了,我们睡觉吧。”
林烬予顿了顿,在他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时,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重新固定到?怀里。
贺京酌手臂攀上他的肩,紧紧地?抱住他。
傅容与?两步走到?林烬予跟前,朝他张开?手臂:“扔吧,我接得住。”
林烬予眉梢一抬,垂下了环在贺京酌腰上的手臂,目光望向傅容与?。
傅容与:“...”
即便腰间没?了林烬予的托扶,贺京酌也还是纹丝不动地挂在林烬予的身上。
行吧,傅容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玩意跟特么?树懒似的,也扔不出来。
他只好伸手去拽贺京酌的手臂,碍于他刚拆了石膏,又不敢用力,拽了半天也没?能拽出个结果来:“操。”
傅容与?感觉自己残存的那点素质马上就要在贺京酌的醉意里走远了,他锉了锉后槽牙,一句脏话?即将脱口而出时,贺京酌突然松开?了林烬予。
本以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可特么?的曙光就跟电线短路了一样?,亮了没?两秒就灭了。
贺京酌在身后两道目光中晃晃悠悠地?进了卧室,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门?口,林烬予抱着手臂站在那里,面前是尴尬到?直挠头的傅容与?。
“那...那什么?,”傅容与?不好意思道,“他太沉了,我...抱不动他。”
胃里翻江倒海,后脑勺像是挨了一记闷棍,昏沉发蒙,林烬予往后靠在门?框,感觉嗓子里像被谁塞了一把砂石,连吞咽都带着一种?灼痛。
“要么?...”傅容与?一咬牙,“今晚就让他睡你这?酒醒了不用你赶他自己也会走。”
说这话?的时候,傅容与?心里当?然多少还是有点底的,就凭之前他都把贺京酌刚拆掉石膏的事给忘了,但林烬予却还记得这一点,他就笃定林烬予一定不会赶走贺京酌。
身上一会冷一会热,林烬予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便回了自己卧室。
傅容与?也没?着急走,到?厨房里给贺京酌冲了一杯蜂蜜水,等他喝完,确定他没?有要吐的迹象,才虚掩上了他的卧室门?,踏出了林烬予的家门?。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贺京酌后脚就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