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言辞缓慢摇头,然后闭起一只?眼睛,如同发现了错误的孩童般惊讶道:“不对呀,小然。”

邬言辞猛地?凑近许然,他说:“你表现的,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呢~我不太满意,是不是好感值还应该再调高些,最好突破上限,就像我一样,对对对,就是这样,一百哪里够呢?好感值这种东西,是要越多越好的……越多越好,嘻嘻嘻,嘻嘻嘻嘻……这样小然就再也离不开我啦,你会爱死我的相信我……”

眼见邬言辞又要发疯,许然检测到危险,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可是每退一步,邬言辞的笑?容就越发夸张,他半边的头发散落,遮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闪着怪异的红光,活脱脱像一只?披着美丽人?类皮囊的怪物,正?喘着粗气准备随时上来将许然扑食。

再退就要掉到床底下了,邬言辞也终于不再伪装,他一步一步靠近许然,痴痴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邬言辞!”许然知道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聚集起全身的力量和勇气上前抱住邬言辞,“别发疯了,别发疯了,我好累,邬言辞,我要睡觉……”

邬言辞听到许然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终于获得了拥抱的怪物却?没有停止索取,他说:“吻我。”

许然眼中闪着恐惧的泪光,却?还是贴在了邬言辞的唇上,方?才邬言辞就起了疑心,许然已经?不敢再质问,生怕露馅,只?好含糊道:“我,我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要想多了,即使是拍摄了我的一些照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是你的,你想怎么……想怎么抚摸我,亲吻我,都是可以的,都是合法的,我就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吓到了。”

得到了亲吻的怪物终于冷静下来,他又变回了那副娇弱可怜的模样:“那浴室还有客厅那些监控,小然也不怪我了吗?”

“我在屋子里一共装了28个监控,浴室里7个,客厅5个,厨房4个,卧室10个,杂物间2个,这些都没有关系对吗?”

“不要装傻,小然,我看到了--你在浴室看着摄像头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

许然感觉自己岌岌可危的神经?在不断跳动,他大声道:“够了!不要再说了--”

说完,许然又觉得自己的声音太大了,又慢慢弱了下来,好似被欺负一般,低声道:“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怪你,你只?是担心我的安全而已……我不想聊这个了……”

邬言辞微微勾唇:“好吧好吧,宝宝不介意就可以,对了,宝宝,你一开始拿我的手机,是想干什么呢?”

许然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闷闷道:“……查岗,怕你出轨。”

“哈……”邬言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然后道,“那宝宝以后要查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不过这种可能性是零,宝宝要知道,我只?和你说话,我不和其他人?聊天,连联系方?式也没有哦~可不像小然,没事就捧着手机和其他人?说话。”

邬言辞这话带着点?怨气,似乎在嫉妒某个姓林的三番五次和许然聊天。

第45章 结合 “要给你夹断了,老婆,你好贪吃……

“……我要睡了。”

许然觉得疲倦, 说完便?一个人侧身?睡了过去,不想再说话?, 他本以为在经过深夜这么一闹,自己又处于“明天就要挨操”和“自己随时有可能被操控”的双重危机下,会完全睡不着,但也许是习惯带来的连锁反应。

当邬言辞从背后拥住他的时候,那种害怕和瑟缩感逐渐消退,满足感和安全感就会慢慢涌上来,让许然觉得十分舒适,基本上是刚闭眼就睡去了。

次日?清晨,许然醒来,就像任人摆布的玩偶一般被邬言辞套上情侣睡衣和拖鞋,然后带着许然去洗漱, 全程都由邬言辞来帮忙,就好像许然是个无?法自理的残疾人,而刚醒来的许然确实也懒得动,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享受对方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分裂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在说:“许然, 你不是要和他分开吗,为什么还任由他这样对你。”

另一部分则说:“有好处为什么不占, 你又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了,你只是暂时享受着邬言辞给你带来的便?利罢了, 这有什么。”

终究是后者?占了上风,吃过早饭,许然迟钝的大?脑忽然想起?什么,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 又点开文字游戏。

手机会被邬言辞监视,那自己在文字游戏里发布求助信息不就可以了吗?

许然简直要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已经想好了,在自己的作品上面挂个请假条,理由就写:隔壁邻居送来了一条会咬人的狗,不小心被咬了,需要打狂犬疫苗。

林州牧作为自己的编辑,肯定会收到请假提醒,然后来看自己的请假申请,林州牧好歹和自己认识好几年,多少?是了解自己的,自然知道自己和邻居什么的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可能收养别人家的狗。

林州牧不傻,甚至有些圆滑和聪明,但是他又有着善良的本质,许然敢肯定,林州牧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发微信消息,而选择挂上这样一个奇怪的请假条。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到下午的时候,许然果然在评论?区找到一条初始头像和昵称的用户,他在底下评论?。

--如果被咬伤了,就需要打狂犬疫苗,我家楼下二楼楼梯口就有诊所。

这句话?非常奇怪,谁家诊所会开在楼梯口,下面已经有一条回复在说了:“什么诊所,家庭诊所吗?”

许然直接把两条评论?都删了,然后从床头抽了不少?纸巾,揉皱然后扔进垃圾桶,等把垃圾桶塞满,就出去对系着围裙正在洗碗的邬言辞说:“垃圾满了,我下楼扔个垃圾。”

邬言辞手上还有些泡泡,他听了之后很是无?害地?对许然笑?了一下,竟没说什么:“那小然要赶紧回来哦。”

许然应了声,便?提着垃圾袋下楼了,那粘腻地?视线再次出现,宛如有实质一般缠绕在许然的身?边,许然抬头,果然看到邬言辞正在阳台边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向他,还弯了弯眸,十分娇羞地?做了一个飞吻给许然。

许然看着,总觉得这个动作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只觉得邬言辞看自己看的实在紧,自己得更小心一些才是,于是扔完垃圾,他便?往楼上走。

自己家在五楼,二楼拐角处果然有一个纸团,像是从楼道里透气的小窗户那扔进来的,许然展开,就发现里面包有一小瓶药剂,纸上只有一段话?:这是邵飞雪给的,是家传的,所有没有阳气的东西吞食了它都会逐渐消散死亡,只有一瓶,谨慎使用。

许然将纸团撕碎成一条一条的,然后扔出窗外,将这一小瓶药剂藏在口袋里,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

此时邬言辞已经洗完了碗,在门口等着许然,一回来就上来给了许然结结实实的一个吻,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

“爱你,老婆。”

许然僵硬地?笑?了一下:“我也爱你。”

说完,身?体却忍不住侧过去一点,挡住了放有药剂的口袋。

原来想要杀死邬言辞竟是这么的轻松,只需要让他喝下这瓶药剂,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凭许然对邬言辞的了解,其实只需要自己将这瓶东西给邬言辞,不需要任何的伪装,邬言辞都会将它喝下去……

喝下去。

什么都会结束。

许然趁邬言辞去收拾房间?的时候,将厨房干净的杯子拿出来,然后加药剂,加水,将其混合得完美无?缺后放在了桌上,他的表情没有分毫变化,手却一直在颤抖,导致桌面都撒出来了一些水。

可能是有些紧张吧。

毕竟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喂邬言辞喝下去……他就会死。

死。

死就代表着什么都没有了。

许然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杯水,不住地?喘气,想压下心里那股焦躁,此时的他比起?邬言辞更像是一只焦虑的怪物,许然深知自己极大可能是被好感值影响了,否则在想到邬言辞会死去,他的心脏怎么会那么痛,就好像难过的要死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