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莫怕,这样的事自当留在洞房花烛夜,才有够长的时间好好享用。”
陆渊说完,轻轻晃动着手上的环戒,金链哗啦作响,似在应和他。
待到大婚那日,陆渊果真兑现了承诺。
红烛滴泪,幽幽照亮着龙椅上相拥的人影,堆积的奏折都沉默地落在地上,不知道是谁推散下去的。
陆渊把人拢在怀里,细细密密吻着她颤抖起伏的肩头,用唇描绘着顾瑛秀致的锁骨,手上动作也没停。
“殿下莫躲啊,”陆渊的声音暗哑,尾音不断颤抖着,“奴才又不会吃了殿下。”
顾瑛的背靠在龙椅上,瓷白的肌肤上已然被烙下痕迹,她缩在角落里动弹不得,只能咬紧牙关不让呜咽泄露。
滴落在肌肤上的汗珠也是滚烫的,顾瑛顺滑的青丝在春夜里被汗湿透,贴在肌肤之上,又被人拂开,露出心口上那点小痣。
怀中人的脚趾都蜷缩在了一起,那金链的戒指被她自己攥在手心里,也还是难以平息起伏时细碎的声响,陆渊眼睫上挂着汗珠,潋滟眼眸泛着红,紧紧锁着龙椅上的人。
龙椅不像床一样柔软,也不会被躯体传上热度,它始终是冰冷的,不管顾瑛的背第几次撞上也依旧会冷得一颤,她难忍地揪住面前的头发,恨不得一口咬掉他胡来的手。
“陆…陆渊,”顾瑛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说了一半又失了声,只有金链锲而不舍、恪守本分的响动。
顾瑛咽下舌尖怪异的声音,却忍不住抽泣,断断续续说着,“退下…”
“本、本公主让你退下…”
陆渊吻过小痣,低笑着搂住她歪歪扭扭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殿下忘了,今日大典已过,瑛瑛已经不是公主,而是皇后了。”
“而朕,”陆渊眼尾绯红,望着她白似雪的肌肤,俯身吻下为其增添几抹红痕,“朕依旧是殿下的奴才。”
“别躲,”陆渊哄着人,“只是想亲亲殿下。”
顾瑛眼睫上的泪被人吻开,她脑中昏沉,唇瓣擦过陆渊眉间的殷红,惹得身下人一顿,掐着腰的手更重了些。
那环戒被陆渊戴在了她的食指之上,她此刻手无力地搭在陆渊腰间,那长链子就连在两人腿旁晃荡着,冰冷的金泊也被蹭上了暖意。?
第37章 缺你不可
陆渊看着她凤钗散乱在地,繁杂精致的裙摆皱成团从龙椅滚落在案几上,看着她双眸氤氲雾气无助地攀附着他,呼吸微窒。
“这是在复仇,殿下不是说如果是想复仇就任我随心所欲吗,”他的指尖挑开发丝,打着转擦过小痣,“奴才早就想看殿下如此狼狈的样子了。”
从被她触碰的那一刻开始,就在期待这幅美人垂泪图了。
顾瑛战栗着说不出话来,再开口时嗓子都哑了:“陆渊,你有完没完……”
陆渊昳丽的面容带着憾意,将她拦腰抱起,目光从瑰丽的印记上移开,原本结束了的氛围又因为某些蓄势待发而蠢蠢欲动起来。
“龙椅太硬太冷,”陆渊把人往怀里抱紧了些,“奴才明白,殿下更喜欢床榻。”
顾瑛眼角干涩,指甲又顺着挠了挠,在陆渊满是挠痕的背上又划出几道红印:“本公主命令你,不许了!”
陆渊却学着她的语气轻飘飘道:“勉为其难…”
顾瑛费力张开嘴咬了陆渊一口,被他轻轻敲了敲脑袋:“同你说笑罢了,休息吧。”
“朕明日再待殿下去别的椅子上玩玩。”
“殿下,不可挠脸。明日还要早朝,到时候被笑话了,害羞的还是殿下。”
顾瑛连着好几日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失神地躺在床上,起也起不来,青柳守在她床头耐心安慰着她。
“殿…皇后娘娘。”青柳懊恼改口,她总是忘记殿下已经是皇后,不再是公主了。
好在新帝不喜殿下身边有太多其他的人,内殿只让她一人伺候。
青柳也曾疑惑她一人伺候怎么够,直到看见陆渊温声候在殿下腿边,为殿下穿鞋,她才恍然想起,那手段雷霆的新帝,生杀予夺的陆将军,曾经也只是个会和她争夺殿下关注的奴隶。
“陛下晨起时拿着您雕的那个小人走了,”青柳小心翼翼为顾瑛更衣,瞥见她滑嫩肌肤上的痕迹后慌忙错开视线,“他说若您问起,就说…”
青柳复述着陆渊的原话:“说朕带着瑛瑛的礼物,去找那个快死了的老东西炫耀去了。”
顾瑛扶额,陆渊生囚着皇帝,用皇帝安插在臣子中的眼线,把臣子们每日私下谈论的消息送到狱牢之中。
那些眼线是皇帝精心安插的,消息从来没出过差错,正是因为如此,皇帝听到他的那些个忠心臣子满口夸赞新帝,暗讽他无能时气得满面乌青,鲜血直喷。
要是皇帝知道她待在行宫里日日祈的福不是为他,而是为陆渊,怕是又要气晕过去。
她也是为大梁着想,顾瑛晃动着腿,那金链在脚踝上缠了好几圈,不会再乱动也不会被人瞧见,她只当戴了串珍珠链子,渐渐也习惯了。
原本她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做亡国公主,跳城墙或上吊明志,但陆渊似乎很害怕她对他生出丁点恨意,不仅没改大梁的姓,还私下里问永嘉侯爷,要不算他入赘,推她做女帝,自己为摄政王。
顾瑛无奈,夜间捶了他两下让他消了心思,陆渊有才能有手段,大梁在这样的人手上才不会断了后路。
荣府已经树倒猢狲散,陆渊倒没难为其他无关的人,但插手了当年陆家一事的人都死状凄惨,朝中陆渊的人开始隐隐提起陆家当年的事情,翻案洗刷冤屈之日就快要到了。
顾瑛揉了揉腰,复仇的计划是完美完成,只是独独累倒了她一人,陆渊像是个吸食阳气的妖怪,一日比一日脸色好。
“娘娘要出去走走吗,”青柳替顾瑛绾好发,神情殷切地看着她。
顾瑛拍了拍她的头:“我去找陆渊,你就不用跟着了。不是今日约好同阿铁一起去看花灯么,快去准备着吧。”
青柳闹了个大红脸,也没反驳什么,慌里慌张退下了。
顾瑛瞧着镜中人眼角眉梢皆带着媚意,又想起陆渊下巴上被自己挠出来的痕迹,迈出的步子又默默缩了回来。
这几日皇后瘫在寝宫里的消息怕是已经传了个遍,有些许丢脸。
“瑛瑛。”陆渊从殿门缓步而来,发间还带着散落的桃花瓣,他一身青衣,宽肩窄腰,乍然收紧的腰线劲瘦流畅,姿态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