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瑛恼得不行,身子往后躲了些,开口时也没之前无意识的尊敬和隔阂了:“是你太乱来。”

霍承厌低低应着,拨去她耳边的发丝,窥得里头的红痕轻笑:“想藏住?”

那还用问吗,十八苑里头那么多佣人,瞧见了她该怎么说?

“我帮你。”霍承厌将她食指摊开,细细匀去药膏,看样子像是要给她抹。

他手背上虬着青筋但并不狰狞,指节修长洁净,轻易让人瞧出内敛着的力量感。

顾瑛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自然探进领子里,轻按在锁骨上:“戒尺的痕迹已经消了,我再看看?”

大手半贴在她的脸上,几乎盖住她的半边脸,而手指灵活伸过去,将微凉的药膏涂抹均匀。

柔软的衣衫被扯到肩头,男人眸色渐沉,顾瑛隐约察觉到些不对,推开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来。”

霍承厌眯眼笑了笑,收手后慢慢扯开暗红色领带,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他也不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顾瑛涂抹药膏,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一抹笑。

顾瑛向来扛不住他的视线,刚才的气势也慢慢弱了下去,把领子往上拉了些:“你过来干什么?”

“不是到了瑛瑛念书的时候了吗。”

霍承厌许是觉得顾瑛仰着颈项看她太累,在她面前慢慢蹲下,姿态放得低极了:“山不来就我,我就便去就山。”

顾瑛只瞥了他一眼就发现他衬衫大开着,毫不吝啬地露出尤其紧致的腰腹,或许是因为锻炼和吃食特殊,他的腰腹线条非常漂亮,内敛分明,紧实撩人。

而暗红色的领带被他散漫捏在手心,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

第32章 领带午休

“昨夜是我过了火,”霍承厌慢慢说着,牵过她的两只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男人眉骨深刻挺立,语气温和纵容,说着关于那把戒尺的事。

等到顾瑛听完回过神来,那暗红色的毒蛇已经盘踞在了她的腕骨上紧紧打了个结,只剩下尾端留出来,停在他手心里。

霍承厌只稍稍往下拉了些,顾瑛的手臂便不得不拉长向他靠近。

“霍承厌!”顾瑛压低声,咬牙切齿的喊他,“现在是午休,你注意一点。”

“我是来赔礼道歉的。”霍承厌眯眼笑,语气懒倦,仰头很轻的吻了吻她。

他轻松将人单手抱了起来,柔软腰肢停在肩头,左手克制停在她腿骨处,稳稳当当朝那张大软椅上走去。

顾瑛腿到现在还软的不行,连忙说:“她们都看见你进了我的房间。”

“我知道,所以瑛瑛该注意些。”

“别太大声。”

顾瑛被轻扔在软椅上,还没回过神视线就被男人堵住,只剩下他漆黑狭长的眸子。

“我哄你睡觉,”霍承厌将她的手腕举过头顶,“你只用听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可顾瑛被他堵在那退无可退,手腕垂下的那节领带被男人轻柔咬住,耳畔是他刻意放重的撩人深喘,撩得人耳廓烧红。

阿陈守着厨房里的小炉子,新炖的鸡汤就得这样用小火慢慢煨着。她中途想要上去给顾小姐送杯茶,想起先生不要打扰的嘱咐,只能站在楼下干巴巴看着。

林泽也等着来接霍承厌去处理那边的事,他又不敢催,也就怵在门口默默回想霍帅说的话。

姚姨从边上走过去,凑过来问;“小泽啊,你最近有么有探到霍帅的口风?”

“什么口风?”

姚姨朝楼上瞥了眼,压低声音:“就是顾小姐啊,小姐也到年纪了,总不能日日住在十八苑吧,传出去也耽误她的名声,就怕未来的霍夫人心里也有疙瘩呢。”

事实上外头知道霍承厌把那“假妹妹”接回去之后,确实风言风语不断。

姚姨摇摇头,看上去像是不太喜欢顾瑛,她一直都觉得霍先生太纵着顾小姐了些。

不过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没有身份又没有家世,被他这样娇养在十八苑里,像什么话。

“再住下去都要说闲话的,顾小姐这个年纪,总是不好,霍帅难道就没有什么打算吗?”

确实,霍帅自从上次和四爷谈话之后,虽然允许四爷将人带回自己窝了,但也日日在家相看适龄青年,瞧着像是很嫌弃四爷,要给顾小姐再找门亲事…

外头人看着都像是顾小姐捡了大便宜似的,霍帅却觉得顾小姐是倒了霉,栽进霍承厌这个跟头里去了。

姚姨估计是觉得她在十八苑待的最久,有那么点话语权了。林泽却是知道四爷心思的,对着姚姨打太极一样你来我往,没让她再说半句顾小姐不好的话。

瞧着那钟转来转去,先生终于神清气爽的从小姐房间里出来了。

霍承厌正在扣袖扣,身段挺拔,慢慢从楼梯上下来:“她睡着了,别吵到她,等她自己醒了再送杯蜂蜜水进去。”

阿陈笑了笑,她就说让先生去哄准没错的。

“那下午还要去接傅先生过来吗?”

霍承厌像是想到什么,勾唇笑了笑:“不必,给她放两天假。”

“我外出一趟,若是小姐问起,就说我晚些回来。”

阿陈高高兴兴点头,又回去煨她的鸡汤。

那次矛盾之后,先生和小姐的关系好像变了些,小姐也没有一开始的拘束了,除了跟着傅先生学习,慢慢的也开始外出结交朋友,逛街或是游玩。

同行的友人问她:“阿瑛你手上的玉镯好漂亮啊,是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