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自己只是个替身，所以强忍着不更加贴近，也不舍得更加贴近，他总怕她后悔，离开，或者把他当做其他人。

祁北狠狠咬住她的肩头：“谁？你还能想着谁呢？”

有什么好害怕的，祁北像是要证明自己的暴戾，尖牙磨过耳廓。

“除了我，你谁都不能想。”祁北用强势的姿态掩盖住慌乱和酸涩，指尖带着些凉，再不给顾瑛开口的机会。

........

眼泪晕开了所有的光影，有冰冷的圆环随着动作撞到她的鼻梁上，有些痛，顾瑛抬手要把人推开。

祁北低下头自己叼住那圆环，有几分自觉。

低低的声线变得含糊，却也更加撩人。

被禁锢了百年的春在这一刻变得完整，春夜细绵悠长，仿佛没有停下来的那一刻。

良久后，祁北在一片寂静中忽的开口。

“我有时想起你背负锁链向我奔来的样子，心中会有一丁点妄想。”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像是自言自语： “你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祁北可以对所有人出手，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但他却害怕顾瑛受到任何一丁点伤害，包括他留下的伤疤。

他能狠下心将顾瑛囚禁在这里，能耐心陪着她过完这一生，却唯独没有勇气看向她的眼睛。

他怕看见厌恶，看见哀伤，看见会让她痛的东西。

“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有些沙哑的女声在他怀里幽幽响起，祁北身子僵硬，慢慢看向那个应该昏睡了的人。

顾瑛只睁开一只眼，斜斜看着他，眸中春色未消，眼波流转间如温热的水漫过心头。

她本来倦怠极了昏昏欲睡，是听到他细微的呢喃才强撑着睁开眼，想起一开始她只是想说句话，就被祁北这样折腾，又生气又好笑。

她指尖勾了勾，祁北就和小狗一般低下头，忐忑地凑近她。

顾瑛能在他这张足够成熟惑人的脸上，看到之前那个青涩少年的忐忑，她无奈拽住祁北的发丝，缠在指尖绕了绕。

“你方才胆子不是挺大吗？”她的声音沙哑，“这会就只敢说一点点了？”

祁北呼吸一滞，接着那顺滑的绸缎被猛地拱起，贴在他的肩上，构建出一个狭小的空间。?

第33章 献给你

“你刚才说什么？”祁北的眼神湿漉漉的，墨发贴在劲瘦流畅的腰身上，半遮挡着腰腹处的咬痕吗，“姐姐，你再说一遍？”

顾瑛感受到那湿濡的热意又贴了过来，抬手将他推开：“不说了，走开些。”

祁北的眸中似燃烧起了火，无比明亮，无比滚烫，他单手就把顾瑛抱了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掐着她的腰不断逼近：“是我想的那一点点吗？”

“是那种意思的一点点吗？”

顾瑛有些后悔在这个时机开了口，她索性闭上眼靠在祁北身上，语气飘渺：“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累了。”

“累了？”祁北摁着她似是怕她逃离，语气愉悦。

什么胡言乱语，顾瑛连耳垂上都漫开粉红，祁北眼中笑意更盛，他用湿润的鼻尖轻轻蹭着顾瑛的脖颈，语气无害极了：“姐姐，你看看我。”

祁北找回了哄骗顾瑛的办法，他牵着顾瑛的手，捏着她的食指从他高挺的鼻尖滑过，落到薄削的唇角上，两片温热的唇瓣便全心全意侍弄起她，那些湿热的吐息伴随着热气，在祁北眼中蕴出一片潋滟水色。

顾瑛羞窘地抽出手，祁北稍稍用上了些力，勾着那根手指划过下巴，抵上喉结。

喉结是硬的，青涩的，滚动的时候她甚至能听到祁北吞咽的声音，热意从他们相贴的地方传来，顾瑛的脑袋好像被热意熏晕了，呆乎乎垂头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颤抖的睫羽在祁北眼里也是香甜的风景，她只是被勾着手指继续向下， 祁北的胸膛宽阔，足够为她挡住一切风雨，他也确实为顾瑛挡下了所有。

他把天道给予他的庇护分给顾瑛，把他拥有的全部灵骨送给顾瑛，把他的修为，他的全部连同他这个人，都给顾瑛。

再往下难免会触碰到顾瑛战栗时挠出的伤口，指腹的力量很小，捻到血痕上也并不痛，只会带起一阵难耐的酥痒，顾瑛清晰感受到指腹下的肌肉在她触碰下收缩着，紧实而富有力量。

她不敢再往下了，颤巍巍压住他的手，祁北顺势同她十指相扣，拽着她倒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

顾瑛胡乱摇头，牙齿印在他的锁骨上慢慢咬下去，警告着他：“不要乱来。”

祁北侧头装作斟酌的样子，趁顾瑛不注意的时候轻柔吻住了她。

分明是个无比轻柔的吻，顾瑛却觉得有什么在血管之下热切跳动着，激烈的，鲜活的。

祁北的手抚摸过她的脊背，语气含笑：“放轻松些，姐姐。”

他的珍惜和眷恋都通过这一个吻真切传递了过来，连同少年时青涩懵懂的感情，汹涌压抑的情意和欲念，百年来独自一人等待希望的心灰意冷，都赤裸裸传递给了顾瑛。

他为顾瑛献上自己，毫无保留，完完全全的献上自己的一切。

“我是你的，”祁北缱绻，嗓音被折磨得暗哑慵懒，“姐姐，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不要离开我。”

顾瑛的手攀附在他肩膀上再也推不开，她望着祁北纯粹炙热的兽瞳，望着他被热气打湿的碎发，心想再没有比这更狡猾的恶犬了。

祁北好似从顾瑛的神情中汲取到了勇气，不停抱着她蹭着她问：“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能不能再多一点点呢？”

“我现在可以做你的道侣吗？姐姐肯定不是那种不会对我负责的人，对吧？”

顾瑛面皮薄，受不了他的胡搅蛮缠，低头飞快啄了一下他的唇，当做回应。

祁北微微怔然，明明更过分的事他都已经做过了，但顾瑛这样主动靠近他，他就连耳垂都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