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道:“看不见了还管他,爱咋咋吧。”

五福来?佩服:“杳杳,你们菩提真?是带着一种微妙的死感,每当?我钦佩于你的这种“差不多活着就行”的美好品质,你总是能刷新这个上限,让我更加佩服。”

宁杳一笑:“这也不重要,我还想说”

五福来?道:“风惊濯回来?了。人没什么事,就是……”

她顿了一下,又说:“没事,都挺好的。”

宁杳不放过?:“就是什么?你说你这句话,让我怎么相信没事?你快说全,要不我抓心挠肝的。”

她倒不是担心,五福来?的神色并?不忧虑,只是有些古怪。

五福来?道:“这怎么说呢……目前谁也不知道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去哪了,问他,他也不说,可能跟你能倾诉吧。而且,他胸口的烹魂锥……不见了。不过?人好好的,言行举止都正常,没看到有任何拔出必死的前兆。”

宁杳一下子精神了:“这么好?”

五福来?凑到宁杳耳边,道:“偷偷跟你说这是我自己想的,没跟别人说过?:我甚至觉得,烹魂锥是归位了,认可山神为主。因为山神的神力,绝不可同往日而语。所以?,本来?是催命夺命的法器,因祸得福,倒成了天大?的好事。”

宁杳眨眨眼睛,放在被上的手无?意识划了两下,轻轻握紧呗角。

“还有一个,嗯……现在风惊濯给我的感觉是啥呢,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但你硬要说他变了,又没变,反正……就是挺说不上来?。”

自己毕竟跟风惊濯不算很熟,变不变的,宁杳更有话语权:“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因为没深入了解过?山神,对这方面的把握,不太?足。你自己看吧,我也说不好。”

宁杳点?点?头,若有所思。

五福来?看她:“一会儿他回来?,你跟他聊一聊就知道了。其?实他失踪没有多久,你昏迷后不到十二时?辰,他就回来?了。这些日子,就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你。”

“就刚刚,那些没化灰的苍龙你应该知道,叫风无?止的那一群,有事找他,他才?离开这么一小?会,换我守着你。”

宁杳点?头:“哦……”

五福来?挑眉,盯着她:“杳杳,你这边……没什么事吧?怎么我看你,感觉不像简单昏迷一场呢?”

宁杳斜睨她:“福来?,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不得不承认你看人真?准。”

那么,她对于惊濯的所谓“个人看法”,应当?比较客观。宁杳抿了下唇,双手交握。

五福来?:“你承认不承认的,所以?发生啥事了,继续说啊。”

宁杳松开手,抓了抓头发:“有点?复杂,我得理一理。等我理清了,跟你们几个一起说,要不我得说好几遍。”

“好啊。”

宁杳摸摸鼻子,探身向外瞅了瞅,做贼一样确认一圈,压低声音:“山洞里那些事,你没跟别人说是不?”

一听这个,五福来?脸色沉了沉,对着宁杳眉心狠狠戳了一下。

宁杳炸毛:“干嘛戳我?”

她抬手揉了揉,真?不是她说,她眉心朱砂痣是天生的,但随着五福来?刚才?动作,竟然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五福来?道:“我真?是疯了我答应你。”

宁杳问:“所以?你肯定守承诺了吧,对吧?”

“嗯。是。”

五福来?双手环胸,瞪了宁杳半天,无?奈叹气:“我是答应过?你,会替你保密,但还是觉得,这件事你找机会和风惊濯谈一谈。个人建议,你的身体状况,该让他知道。”

宁杳仰头看天花板:“我想一想。”

门口由远及近传来?几声交谈,宁杳和五福来?对视一眼,齐齐向那转头。

房门虚掩,外面的声音能听得很清楚。

崔宝瑰道:“你们就放心吧,苍渊里又不是人人都有罪,有罪的都成灰了,你们和他们又不一样。”

风无?止道:“你们都这么说,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那个……宁姑娘,哦不是,气运之神醒了吗?方不方便探视?”

风惊濯声音最近,应该是站在门口:“不太?方便。等她恢复好了再说。”

“那也好。那到时?候,您记得告知我们。”

“嗯。”

宁杳抱着双膝,看一眼五福来?:风惊濯音色未变,但就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稳。他本来?就稳重,现在更有沉如山海的冷静。

五福来?冲她眨眨眼睛,大?意就是你自己体会吧。

下一刻,门被轻轻推开。

风惊濯脸色略显疲惫,鬓角散落两缕碎发,唇色浅淡,进来?时?脸还冲着外面:“你先去休息吧。”

然后是崔宝瑰的声音:“我等福来?一起回去。也没什么事,去看看宇文?行,那个菜菜还在他手里呢,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切。”

风惊濯转头向内:“掌事神……”

他呆住。

原来?人黯淡疲累的眼睛,是真?的可以?被瞬间点?亮,如燎原之火,瞬间生动。

风惊濯大?步走来?:“杳杳?杳杳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他走的好快,衣袂扬起,带来?一股风。

五福来?很有眼色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