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昭冲着他浅t浅笑道:“无妨,邬先生在天武司无谈心之人?”

邬图闻言很是忧郁的叹了口气道:“他们都太忙了。”

邬图在天武司其实过的很自在,只要懂规矩,无事的时候随你去做什么,连点卯上工都不必,有事自有人会找到他,闲来无事他就去京城河岸边闲逛,看看花看看草,没事回来的时候画上两幅。

什么都好,就是这些同僚们一个个都跟陀螺似的,每天忙不完的案子四处奔走。

审查审问许多事情,还有出去追查的一去就是几个月,蹲守蹲点更是考验耐心,邬图经常看着那些同僚们有去无回,很是惨烈。

他开始一点点认识到天武司的存在,也逐渐明白这个地方的存在让靖国少了许多冤屈。

“公主此来是为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来的吧?”邬图摆正了脸色,冲着姜月昭苦笑两下道:“此事极为辛秘,除了应大人无人插手,且接触这案子的都是天卫,小人也不知暗情。”

“应大人近来常出入宫中,或许皇上对此已有所了解,只是不好公之于众。”邬图看着姜月昭说的很是委婉。

“应大人受命于皇上,即便是查出了什么眉目,也不好告知于公主,公主此来这一趟怕是白来了。”邬图很是尴尬一笑。

很显然这几天以来,前来查探消息的不少,根本没人能从天武司这里探听到什么消息。

姜月昭面上神色带上了几分忧虑,轻叹了口气说道:“太子哥哥当街遇刺,还是在皇城之中,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她像是有些固执说道:“我岂能坐视不理,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

“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敢谋害太子!”姜月昭面色微冷。

“此事确实太过骇人。”邬图默默点头,有些可惜似的说道:“那刺客遁逃的太快了,无人得见其面貌体型,想要追查起来着实困难。”

“只要他还在京城之中,就不怕抓不到。”姜月昭抿唇,抬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

姜月昭喝了两口茶的功夫,应飞鹰便回来了。

邬图瞧着应飞鹰回来了,当即起身很懂事的退出去了。

应飞鹰大约是紧赶慢赶的跑回来的,有些风尘仆仆的,不敢近公主身前,垂首立在下首躬身道:“让公主久等,属下不知公主突然大驾,望公主恕罪。”

“无需与我废话。”姜月昭摆手,略微皱眉盯着应飞鹰道:“太子哥哥遇刺之时究竟抓到凶手了吗?”

“上一次还是在城外遇刺,而今这刺杀都光明正大到京城街道了!”姜月昭有些不耐烦似的说道:“下一次是不是就要在皇宫之中了?”

“你们天武司查案查案,查了这么久竟是连个刺客都抓不到?”姜月昭脸上隐有怒色。

那偷偷躲在房屋外听墙角的众人都听到了月昭公主的叱责,当下一个个都缩了缩脑袋,早该想到月昭公主此来绝对不是和善的。

邬图叹了口气,招呼还在外边探头的人道:“赶紧走吧,一会儿月昭公主训完应大人,应大人该寻你们发火了。”

众人听着这话顿时神色一凛,顿时扭头就溜了。

屋内应飞鹰很配合的与姜月昭演了一出戏,旁人提及月昭公主来天武司,只倒是听了一耳朵公主训斥的声音,听说最后月昭公主是满脸怒气离开的,显然是没能从应飞鹰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姜元恺回京第一时间就入宫去了,几乎是手忙脚乱的冲去了坤宁宫,亲眼得见太子殿下安然无恙,还当着赵皇后的面哭了起来。

“皇兄!”姜元恺红着眼眶,带着泪意哽咽低头俯身拜道。

“四皇弟回来了?”姜脩晗还躺在床上,有些病态虚弱,靠在床头看着那着急慌忙出现的姜元恺温和一笑。

“我不过离京几日,皇兄怎就遇上了这般险事?”姜元恺满脸都是自责和后怕,担心不已的走到了姜脩晗面前询问道:“皇兄的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姜脩晗笑了笑说道:“幸而当年四皇弟松了我一个护佑平安的玉牌,这玉牌我贴身戴着从未摘下。”

“那玉牌为我挡下暗箭碎裂,方才救我一命。”姜脩晗一脸感叹的看着姜元恺说道。

姜元恺担忧的脸色出现了片刻凝滞,有些不太敢相信似的低声询问道:“玉牌?”

姜脩晗笑道:“四皇子不记得了?”

他眉目温和又宽容,看着姜元恺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一般说道:“当初你我同去寺中祭拜求来的。”

第170章 生出了几分恐慌

那时姜脩晗成人之礼,姜元恺苦思不知要送什么礼才好。

因而便在与姜脩晗同去寺中的时候,随手去佛前求了一块玉牌。

说来很是巧合,那日寺中求平安的人很多,但是那老僧手持一块玉牌很是漂亮,任谁游说都不肯给。

那老僧人只说这玉牌只给心诚的有缘人,当时姜元恺想在姜脩晗面前表现自己,自告奋勇上前一求,谁知那老僧人看了他两眼,问他为何人所求。

姜元恺遥遥一指,老僧顺势望来,见到姜脩晗的瞬间,这老僧道了声佛号,笑着送上了玉牌。

因为这事姜元恺受了元武帝和赵皇后的赞赏,一致认为这是姜元恺心诚所致。

过去这么多年了,姜元恺早已将此事抛诸脑后,却没想到这一块小小的玉牌竟是能救姜脩晗一命。

“竟,竟是如此巧合?”姜元恺听完姜脩晗所言眼底满是惊诧。

“多亏了咱们元恺心诚,求得这块玉牌。”赵皇后领着人入内,满眼温柔地看着姜元恺说道:“瞧瞧你,一路赶回来定是累坏了吧?脸上都是灰也不知道擦擦。”

“你皇兄这边已是无事,只是现下不好随意搬动,因而并未送回东宫。”

赵皇后温和地看着姜元恺说道:“你快些去给你父皇复命,自个儿也好好歇着吧。”

姜元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有些懊恼俯身拜道:“母后恕罪,是儿臣失礼了。”

姜元恺正要告退,忽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抬头询问道:“对了,皇兄出了这般险事,皇嫂那边……”

赵皇后安抚似的冲着姜元恺笑了笑道:“你皇嫂无事,那日正好昭昭陪在太子妃跟前,及时叫了太医,如今只需好好安心养着便是。”

“那便好,那便好……”姜元恺神色又是一僵,随即像是如释重负似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