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默的一句话顿时让姜月昭毛骨悚然。

她竟是丝毫都未曾察觉!

桑默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轻轻吸了一口气道:“公主府外有越家军守着无人敢进,我只能来这躲着。”

姜月昭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没告诉她,她的公主府里已经遍布姜元恺的眼线了,若真是那样她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成天这么躲躲藏藏,你不如为我效力,也不必为了营生出去接那杀人的活计。”这是姜月昭第一次主动提出招揽,经过这么多次她与桑默也算是熟悉了。

“我这公主府,总归容得下你。”姜月昭说着停顿了片刻又道:“你有杀人技,正是我所需要的东西。”

“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让你死,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姜月昭说着站起身来道:“你身上有伤不便挪动,那就在这待着吧,我今日歇在偏殿。”

姜月昭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去了。

她不确定桑默会不会同意自己的请求,但是她很希望桑默同意。

从桑默可以对姜元恺下手来看,其实他早已经走到了与之对立的局面。

桑默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做选择,或许他心中早已经在等待姜月昭的招揽,但是他作为杀手多年其实早已经习惯了我行我素的作风,若被人管束多少有些不自在。

这一夜主动是无眠之夜。

姜元恺还在宫中养伤,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并未伤及筋骨外伤痊愈的也没那么困难。

只是他在眼睁睁看着伤势痊愈,发觉自己那处确确实实已经烂了,整个人阴郁的可怕。

姜元恺不知叫了多少次太医,甚至发怒之下提剑刺伤了太医,逼着太医为他治好,最后还是惊动了元武帝才将此事压下,也勒令太医不必再来为姜元恺医治。

“朕为你极力压下此事已是心力交瘁,你如此喧闹是想张扬的人尽皆知吗!?”元武帝罕见的发了怒,自姜元恺受伤之后元武帝一直很自责。

所以无论姜元恺怎么闹,元武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想着闹过了t这段时间就好了,谁知姜元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演愈烈。

若今日他当真杀了太医,即便是元武帝也无力为他再遮掩下去!

元武帝眉眼沉沉的盯着姜元恺道:“朕保全你的身份地位,让你日后可得亲王之位无人知你受伤之事,若你再闹下去,此事隐瞒不得朝臣皆知的情形下。”

“你难道以为,皇室会留一个无用之人吗?”

元武帝这话何其残忍,哪怕姜元恺怎么不愿意接受,这也已经成为了事实。

那玩意不可能接上,也不会再长出来了。

他这辈子完了,彻底完了……

姜元恺涨红脸神色恍惚跌坐在地,整个人脸色有些扭曲压抑着情绪垂下了头,他不能让此事宣扬出去,他需要皇室的庇护,更加需要元武帝的宠爱。

最后姜元恺扑去了元武帝脚边大哭,那哭声震动像是要把满腹的委屈和崩溃都哭出来。

元武帝垂眸看着那哭的像个孩童的姜元恺,终于是不忍心,叹了口气伸手将姜元恺扶了起来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是朕的儿子,朕无论如何也会尽力保全你。”

“好好养伤,早日调整心态才是好的。”元武帝沉重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儿子……”姜元恺脸上布满泪痕,呢喃着元武帝的话语浑身颤栗,满腔的愤怒像是在突然之间散去了。

他险些都要忘了。

若是元武帝知道他并非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会容忍他还盯着皇四子的身份活着?

姜元恺心头恐慌,他突然沉着冷静了下来,他不能闹不能惹得皇帝厌恶,否则没了身份地位他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第105章 去一趟公主府

围猎发生的事情,越正濯查了许久都未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元武帝召见了应飞鹰。

天武司彻底接手了此事,几乎是三天时间,应飞鹰就查出棕熊出没在围猎场附近并非偶然,而是被人有意驱赶而至。

“你是说此事是有人陷害四皇子?”元武帝听了应飞鹰的话脸色顿时一沉,带上了几分严肃。

“恐怕不是。”应飞鹰谨慎的摇了摇头道:“微臣认为此事恐有内情,此人必然深谙皇上好战,见了棕熊必是不能放过,诱皇上追猎出围猎场外,此人的目标是皇上啊!”

元武帝听着心下微颤,忽然直接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

他早有猜想,还一直疑惑到底是谁竟会对姜元恺下此狠手,或许就是个意外呢?

现在被应飞鹰这一说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暗中之人竟是想要他的命?

元武帝深深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他拧紧眉头看着应飞鹰询问道:“能找出这幕后黑手是何人吗?”

“尚未有结果。”应飞鹰谨慎的摇了摇头,表明自己定会继续追查。

“查。”元武帝在位多年,这种谋害暗杀之事遇到的很少,如今太子已经成长,他甚至都不愿多要子嗣以免发生政权夺位之像。

太子贤德仁厚为人清正,是他一手培养的储君,对上尊敬对下多番爱戴无论如何元武帝也不认为这会是太子所为,而皇四子更是一片赤诚之心,不惜以身涉险相救,元武帝当真是困惑了。

到底是谁呢?

应飞鹰在仔细与元武帝言说了自己探查到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多说任何猜想,而后便退下了。

宫门口等候的于才英见到应飞鹰出来,当即迎了上去道:“大人咋样了?皇上说什么了没?”

应飞鹰摇了摇头,沉思片刻道:“去一趟公主府。”

“啊?此事与公主有什么关系?”于才英疑惑询问道。

“据皇上所言,四皇子负伤之时,月昭公主也在场。”应飞鹰的脑子好像有着常人没有的敏锐,他总能从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之中嗅出不一样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