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暗中没有灯光,徐蜜缃又往前走,这一下腿直接磕着箱笼,自己整个人身体前倾,栽入箱笼之中。

绵软的皮草包裹着她。

她险些摔蒙了。

可是狭小的箱笼意外勾起了她的回忆。

这一刻她也不想动,蜷缩着腿躺在皮草上,闭着眼回忆初见明玉泉的时候。

他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打开箱笼,救出她的?

是因为她的请求吗?

还是……

风吹得窗户摇晃,嘎吱嘎吱声中,风声消失,寒风被隔绝。

徐蜜缃犹如最初被绑在箱笼中的模样,安静地侧躺在箱笼中,她忽然听见房间里响起了一个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徐蜜缃刚一听差点激动地要跳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她想到的人远在北境边城,也懒得去管来人是谁了。

“值钱的在梳妆台抽屉里,拿了就走吧。”

今日陆家人多事多,八成有不怀好意的人趁乱潜入。

徐蜜缃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些了。

她闭着眼,放任自己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人弯腰从箱笼中抱起她。

一股新雪的气息彻底包围了她。

“最值钱的……拿到了。”

男人沙哑着声音将怀中少女抱起搂紧,颠了

椿日

颠。

“阿缃,生辰喜乐……我来了。”

第50章 第 50 章 在?看看腹肌

本以为远在北境还在战场的人, 只是在她刚知道消息的时候,正要不顾一切前去寻找他的时候,忽然出现在了自己房中, 抱着她, 用她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将她紧紧包裹。

徐蜜缃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呆呆地仰头盯着明玉泉的脸庞。

房间中没有烛光的黑暗, 关闭窗户后月光难以渗入, 只在静瑟的夜中有一个轮廓。她抬手落在他的眉心, 顺着他的眉毛一点点往下摸。

“殿下的眉毛, 眼睛,鼻子……”她的手指落在薄唇上,轻轻一按。

“殿下的嘴唇……”

徐蜜缃整个人被抱在怀中,明玉泉夜中也看得清晰,大步抱着徐蜜缃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榻上,扭头点亮了烛火。

铜制烛台燃起一盏蜡烛,昏暗的暖黄色光芒只有小小的一块,刚好能勾勒出徐蜜缃和明玉泉的身影。

他一身窄袖黑衣, 在寒冬之日依旧穿着单薄。坐在床榻边就开始从自己的袖中翻出一个小小的木匣, 抬手递给徐蜜缃。

“生辰贺礼。”

徐蜜缃陷入了一种巨大的, 几乎不真实的惊喜中, 她将这一切归置到一个梦境的解释上,不再对他的出现好奇, 而是收到了来自明玉泉的贺礼,欣喜不已地拆开。内里是一支玉笄。

通体翠色透光,简单没有太多的装饰,握在手中触手生温。徐蜜缃立刻将玉笄交给明玉泉, 自己转过头去。

明玉泉懂了她的意思,抬手将这支玉笄簪入她的发髻中。

徐蜜缃爱不释手地抬手不断摸着来自明玉泉相赠的玉笄,哪怕是在昏暗的烛火下,依旧能看见她笑得灿烂。

而后她直接倒头就睡。

果然就是梦吧。殿下只是回京城了。边境没有开战。殿下也没有在她及笄之日奔赴而来……

闭着眼的徐蜜缃不断给自己默念,然而她被往里推了推,身侧很快有人躺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往床榻上一躺,几乎占据了半壁江山。而他身上浓烈的来自北境寒彻之气也随之席卷而来。

这股气息太过新鲜以及带有绝对侵入性的浓烈。

徐蜜缃猛地睁开眼。

扭头。

身侧的男人闭着眼在短暂的瞬间似乎就已经睡熟。

这下子哪里还有什么困倦和迷茫。她几乎是从床内里跳起来,一双眼在黑暗中几乎要发出光来,紧紧盯着躺在她身侧的明玉泉。

伸手立刻在他腮边戳了戳。

男人闭着眼,只是无奈抬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阿缃陪我睡会儿,几天没合眼了。”

徐蜜缃一听忽然想到,在厨房中听到厨娘们说的话。他若是在北境征战,还负伤,从北境前往金州可比京城到金州远得多。他要多少天彻夜不眠才能一路疾驰赶到她生辰这天回来?

一瞬间,被蒙骗的气愤消失,她心疼地躺下靠在明玉泉的身边。

有好多好多的话,可她舍不得现在说。殿下很困很困,他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般不设防的脆弱。他是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