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珏视线覆在少年慌乱的脸上?,眸光深暗地舔了舔唇角。
他当然知道陈悯之在慌乱什么,他心中甚至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种很恶劣的想法干脆就?让卫殊发现好了,反正他迟早都会发现的不?是吗?
既然霸道地独占了陈悯之明面?上?男朋友的位置,就?应当想到会有头上?长草的一天。
但他看着?因为他不?动, 而不?断推着?他、急得快要哭出来的少年, 终究还是心软了。
好吧,看在小兔子今天这么可爱,这么乖巧地主?动亲吻他的份上?, 他就?帮小兔子一次。
顾明珏视线搜索一圈, 浴室不?可能藏人, 卫殊只要进来一找就?会发现,阳台也是, 衣柜则太狭窄, 以他的身量进去了柜门?都合不?上?, 于是整间屋子只剩下唯一能躲藏的地方床下。
顾明珏皱了皱眉, 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有钻床底的时候。
但门?外的人显然是等?急了,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老?婆,你在里面?吗?”
陈悯之冲着?门?外慌忙应了一声:“在, 来了。”
然后转过?头来,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着?他,扯着?他的衣角,很小声地说:“躲起来,下次还给你亲。”
顾明珏眸光骤然闪了闪。
下一秒,他没有犹豫地钻进了床底。
然后和床底下的两位手挨手,肩并肩,三个人面?面?相觑。
三个人都很默契地没发出声音,只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开了。
陈悯之站在门?口,扶着?门?把手的掌心都是湿润的汗,他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发虚:“你怎么来了?”
已是深夜,客厅的灯早已关上?,走廊上?只有卧室里透出的微光,于是昏暗光线下,卫殊没注意到少年微有些肿的嘴唇,以及脸上?那一丝竭力掩饰的心虚。
他现在的注意力只在陈悯之这个人身上?。
男人仿佛一条渴家的大型犬一样?,伸出双臂,将少年抱入了怀里:“我想你了。”
陈悯之顺从地被他抱着?,小声说:“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卫殊闷闷地回答,“你今天顾忌着?那几个人,都没和我亲近过?。”
放在之前他们同居的时候,他一天至少能亲到十?次老?婆,不?止亲,还能做更多的事情?,但今天,陈悯之就?只是在早上?亲了他一下,剩下的时间别说亲了,他连少年的手都没摸到过?。
这就?像是原本?每天都有糖吃的小孩,有一天突然吃不?到了,渴得浑身发痒,觉都没法睡。
“我看他们都睡了,就?过?来找你。”卫殊将鼻息埋在少年的脖颈间,深深嗅着?少年身上?温软的香气,像是撒娇的大型犬一般,“老?婆,亲一口好不?好?”
“唔...卫...”屋子里藏了三个男人的陈悯之,下意识想推拒,男人却已经一边亲着?,一边将他推进了屋,反手锁上?了门?。
饿了一整天的男人,在尝到香软的那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叼住了少年的嘴巴,将舌头伸了进去。
仿佛久旱逢甘霖,男人含着?齿间的软.肉,凶狠又霸道地亲着?,粗粝的舌头舔过?了少年口腔里的每一寸柔软,犬类似的,一边亲一边咬,极具占有欲地想要在配偶身上?留下痕迹。
但也正因为他亲得太凶,也太急,故而没有发现少年在被他亲之前就?已经有些肿的唇瓣,和那唇上?印着?的咬痕。
等?男人凶悍的一波亲吻过?去,两人喘着?气分开的时候,陈悯之的嘴唇已经肿得不?能看,分不?清上?面?的痕迹到底是谁留下的了。
卫殊看着?少年被亲得蕴起水汽、仿佛乌润润的玛瑙石一般的眼睛,以及那饱满嫣红,如同熟透了的果子一般的唇瓣,只觉得少年漂亮得过?分,他无论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爱怜地亲吻着?少年的眼睫,低声道:“公主?。”
“...嗯。”陈悯之应答着?,脸颊都在发烫,连着?耳根子红了一圈。
他早已听过?许多次卫殊这么叫他,已经不?会像第一次听到时那么害羞,但这次,不?仅是他听到,床下面?的三个人也听到了,陈悯之一想到这一点,整个人就?烧得厉害。
“把他们都赶出去好不好?”卫殊忽然道。
陈悯之愣了一下:“啊?”
卫殊吻着他的唇:“把他们都赶出去,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生活,好不?好,公主??”
想到床下的三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陈悯之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抓着?男人的手臂,小声说:“...赶不?走,你不?是知道的吗。”
他说的是实?话,卫殊也明白这一点,毕竟他们之前已经试过?了,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一有机会就?来偷吃的狗。
于是公主?只能也稍微喂那些流浪狗几口肉吃,好让他们不?要再来危害自己的生活。
得到回答的卫殊不?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闷着?脑袋,在少年锁骨上?咬了一口。
像那种心中不?满,但又不?敢、也不?会真正对主?人发泄的大狗。
陈悯之知道卫殊这个男朋友当得很委屈,也没有反抗,很顺从地任着?他咬,但当发现男人的吻顺着?他的锁骨往下,宽大手掌也钻进他的衣服下摆,开始往上?攀的时候,才骤然回过?神,有些慌地推拒起来。
“等?、等?一下。”
卫殊抬起头看他,哑声问:“怎么了?”
两人做了好几个月的情?侣,陈悯之自然知道男人现在想做什么,但他又不?可能说是自己床底下藏了三个男人,现在做不?合适,于是只能期期艾艾道:“洗澡、还没洗澡。”
卫殊道:“我洗过?了。”
他早在来敲小公主?的门?之前就?把自己洗干净了。
说罢,又低下头要继续亲。
陈悯之慌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我还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