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满心?想着要娶老?婆的,现在他?不仅娶不了老?婆,还要给别?人当老?婆,肚子都被弄得大?起来,涨得他?难受。
卫殊一见他?哭,整个人立马慌了,手足无措地想去抱着人哄,想起刚才被少年拍开手的场景,又怕惹少年生气,于是只能像站桩一般杵在床边,满头大?汗地哄人:“老?婆别?哭,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失了分寸,我以后再也不弄那么久了,下次我会注意?轻点儿的...”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在半空中朝着他?飞来,正砸在他?脸上。
一回头,少年红着眼睛瞪他?:“你还说!没有下次了!以后你要是再受伤,就?自己去医院!”
“好、好,以后我自己去医院,老?婆你别?生气了。”卫殊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这都是他?老?婆了,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以后的“下次”还多着呢。
卫殊好说歹说,终于把?气成一只小河豚的少年给哄好了,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放到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少年喝粥。
陈悯之靠在男人温暖厚实的胸膛上,乖乖地吃男人喂过来的饭,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自然地就?接受了被人喂饭这种事情?跟照顾小宝宝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羞耻,伸手去抢卫殊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卫殊没给他?:“不是手酸?”
陈悯之小声道:“那也不至于吃饭都要人喂吧,我又不是没长大?的小宝宝。”
“你是。”卫殊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烫,“悯悯,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都做公主宝宝。”
饶是已经?被卫殊打过许多次直球,陈悯之也被这样热烈又坦诚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脸颊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嗫喏去捂卫殊的嘴:“你说什么呢,不许再说了。”
公主就?算了,卫殊总喜欢这么叫他,但他?都成年了,才不是什么小宝宝。
但陈悯之没想到,他?的手刚一贴上男人的嘴,掌心?里就?传来濡湿的触感,男人粗粝舌.头舔着他?手心?的软.肉,仿佛品尝什么美?味般吃出了水声。
陈悯之又羞又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的大?掌攥住手腕,镣铐似的让他?动都动不了。
“放开!不准舔了!”他?急道。
然而男人仿佛忽然间着了魔似的,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而是抓着他?的手,舔得变本加厉,粗大?的舌头像是鬣狗般伸出来,贪婪地舔舐着他?的手心?、手背,连指头缝里都被留下黏糊糊的水液,还叼住了他?的指尖在嘴里嗦,咂出细密黏.腻的水声。
“卫、卫殊!”陈悯之简直不明白一直都还算听话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就?跟发疯一样?听不懂话了。
挣扎半晌无果?,陈悯之的手比脑子更快,“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卫殊舔舐他?的动作停下了。
男人脸上顶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像是终于被这一巴掌扇清醒了,唇角还残留着水液,眼底带着尚未褪去的痴色,怔怔地望着他?:“老?婆...”
陈悯之收回手,红着眼睛瞪他?。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打人的,但经?验告诉他?,每次碰到这些男人发疯的时候,不给一巴掌出去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于是每次他?的身体反应都比脑子更快,大?脑还没下达指令,巴掌已经?挥出去了。
陈悯之气鼓鼓地说:“我把?手伸过去是让你闭嘴,不是给你舔的!”
卫殊用舌头卷去唇边残留着的甜香气,讷讷道:“对不起,老?婆,你好像比之前更香了。”
如果?说从前少年身上的味道是檐下的雨滴,干净而青涩,而如今,他?身上的味道却像是枝头饱满成熟的果?子,飘散着熟透了的甜香,连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醇熟而勾人。
雪白皮肤上印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偏偏那双乌黑眼睛又是纯澈无辜的,导致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看似矛盾却又和谐的,纯情与诱惑并存的魅力。
卫殊说着,鼻尖便不自觉地往少年身上贴近过去,像是被肉味儿勾着鼻子走的狗,眼睛都直了,有一种自我意?识缺失的憨傻感。
香...好香...越近,那香气便越浓郁,等卫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块儿最香最软的地方叼进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嘬,仿佛狗嘴含着宝贝似的不松口。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另外?半边脸上。
狗嘴松开了。
现在卫殊左右两半边脸上都印着巴掌印,十分对称,但就?是他?脸黑,巴掌印在上面不明显,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挨很多掌。
少年眼眶通红,眼睛里包着点点晶莹,雪白的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了,像只气得连耳朵都竖起来的兔子。
连挨两巴掌,卫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少年给惹生气了。
“我错了老?婆,我不闻了,你再香我也不闻了,你别?生气...”他?忙不迭地道歉,但少年在接二连三地被欺负后,显然是已经?哄不好了。
陈悯之抓着睡衣的衬衫领口,紧紧遮挡着自己的前胸,脸色红红白白地控诉道:“你那是闻吗!你根本就?是...就?是....!”
虽说昨晚比这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做过,但他?生来脸皮就?薄,要他?说出那几个字他?还真开不了口。
卫殊干巴巴道:“我一开始是只想闻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就?咬上去了...”
但已经?挨了欺负的兔子,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单纯好骗了,他?现在再也不信这些从狗嘴里吐出来的鬼话了,更何况那狗嘴上说着,眼睛却还直溜溜地盯着他?刚被欺负过的某处看,看上去馋得口水都快从齿缝里滴下来了。
陈悯之抄起枕头砸过去,瞪着眼睛说:“出去!你今天都不准再亲我!”
卫殊一愣,急忙道:“老?婆...”
陈悯之:“不准再叫我老?婆!”
卫殊还想道歉哄人,但眼看少年越来越生气,也只得听话地讪讪退出房门,像只犯了错事,灰溜溜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大?型犬,如同他?身后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也已经?垂下来了。
然而,就?在卧室门关?闭的前一瞬间,一颗狗头从门缝里伸进来:“老?婆,那明天呢?”
陈悯之终于忍无可忍,抄起床上的最后一只枕头,对着那只狗头砸了过去:“滚!”
世?界清净了。
陈悯之头疼地叹了口气,撑着酸痛的腰,换好衣服去洗漱,一边洗一边开始怀疑起自己昨天所做决定的正确性。
然而耳边清净了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上去还是他?家门口传来的。
陈悯之连忙放下手中物事跑出去,这一看,险些没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狭窄的楼梯间内,四个男人像是杀红了眼的疯狗般,扭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