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寂寞害怕的夜晚，夜妲总会紧紧拥着她，轻声哄她睡觉。她也把姐姐温暖的怀抱，视为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白霏曾以为那是她独有，后来才明白那只是她天真的幻想。

冥婚之后，她心下抗拒把她视为姐姐，当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可当彼此肌肤相触，才明白体内的悸动从何而来。

正因为夜妲是她喜欢的姐姐，才难以压抑欲望，想做出冲动的举动。

原来她一直都没放下过，对姐姐的感情。

夜妲眼神复杂，望着身上熟睡的妹妹，心中满溢的感情，早已超乎彼此能承受的界线。

当年毅然决然放手，也是害怕这份感情，会给妹妹带来束缚，把她拉入深渊。可当她意识到真的会失去的时候，却又后悔莫及。

她自私的想要保留，执念使她不愿超生，祈求神再给她一次机会，拼命想要争取，哪怕只能以灵魂的形式留在她身边也没关系。

或许神听到了她的心声，才成就了这场冥婚。她也得以待在这裡，触碰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既然在世无法结为连理，那么冥婚也是同样意思。

她只要白霏在身边就好，可惜她们之间还有些阻碍得清除。

玄关传来声响，夜妲帮白霏盖了棉被，便飘了出去，也看到自己跟爸妈有说有笑的进来。

“小妲，爸去煮猪脚面线给妳过运。”

“好，谢谢爸。对了，这些是什么啊，家裡怎么布置成这样？”

“夜妲”面对客厅吊的红灯笼，还有未拆掉的婚庆装饰，有些好奇环顾。

母亲尴尬，但只能坦白说：“啊??就，因为前几天都找不到妳，问神明说妳可能出事了，后来做法事又失败，法师说要冥婚就弄了。妈等等就拆掉，以免晦气。”

“没关系，妈，那后来是跟谁冥婚啊？”

“夜妲”拿起旁边的彩缎球，睫毛微微颤动，似乎若有所思，看不出表情变化。

“是妳妹妹，不过那不重要，妳回来冥婚就不算数了，妳不要在意啊。”

父亲摇摇头，动手把红灯笼全扯下来，也示意母亲赶快把那些东西拆了。幸好牌位在白霏房裡，否则应该会马上烧掉。

“好，我知道了。”

“夜妲”微微笑，像是根本不在意。

夜妲看着她的应对，完全没有任何破绽，看不出她内心所想。

这情景处处充斥着不合理，看上去格外诡异，就好像真的是另一个自己，坐在那裡代替她继续生活。

可是她不认为自己是冒牌货，除了死前的事，她还记得跟白霏的所有事情。正常来说，也不会有第二个自己存在。

“夜妲”吃完饭后，便回了自己房间。夜妲跟着飘进去，盯着她一举一动。

“夜妲”先是翻找了目前的房间，见那些东西全都不见，微微垂下眼，呆呆站在原地，看不出在想什么。

那反应既熟悉又有违和感，就好像不敢去触碰那些东西，像是松了口气，却还是无法不去在意。

自从她选择放弃那天，就不敢再去碰那些回忆，可东西凭空消失，不至于这么处变不惊。

夜妲抓住一点不对劲，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想努力找到破绽，可她实在跟自己太相像了。

“夜妲”关上抽屉，便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镇定处理起延宕的工作，对一切都了若指掌。

不只手机的密码都一清二楚，连交代属下的口气也一模一样。

可是夜妲老感觉有违和感，却说不出来。

目前只有搞清楚死前发生的事，才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依然什么都想不起来，那段记忆仿佛遭到抽离，只剩下空洞。

夜妲跟在她身边一无所获，本想继续监视，却突然遭到不明外力驱离，再也进不去房间。

此时她才发现，门缝边竟出现张破碎的符纸，上面有股很强的法力把她隔绝在外，根本进不去。

夜妲本守在门边，等她出来继续监视，却发现似乎是受到符纸影响，再也无法近身。

她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白霏身边。

白霏躺在在床上，长发随意散落熟睡。没戴眼镜的秀丽面貌，显得格外平静，深深吸引着她的目光。

夜妲撑著头，盯着她的睡容，不自觉扬起唇角，心再次安定下来。至少最后白霏还是属于她，这样就足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爸妈才想起白霏的存在，敲门问她要不要吃东西。

“??嗯。”

白霏整理房间耗费不少体力，又跟夜妲闹腾，累得有点爬不起来，但还是应了一声。

“小霏醒啦。等等吃完饭一起洗澡吧？”

夜妲抱了上去，还偷蹭着她的胸，见她没有半点抗拒，心中暗自窃喜。

“??不要。妳一直待在这裡看我睡觉，不会无聊吗？”

白霏累到没力气推开她，干脆随便她乱蹭，伸手摸到眼镜戴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此时脑袋清醒许多，回想她们疯狂的举动，还是忍不住想找洞钻进去。尽管夜妲提过洞房她也答应，但那只是权宜之计，身心不打算沦陷，没想到会失控到这一步。

夜妲扑上来的时候，她是真的难以抗拒，要说毫无满足感绝对是骗人的。或许是曾经有过这般危险的幻想，现在只不过是打开了潘朵拉的盒子。

“还好呀。小霏那么可爱，看妳怎么会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