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眼,严懿琛那双眼里透过的阴霾,直接让禾卿害怕的把头低的更深了。
“我说看着我。我不想把话再说第二遍。记住了。”
禾卿不情愿的抬起头,眼睛再次和严懿琛对上。
“刚才那是什么?”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禾卿小声嘀咕着。
“什么?”严懿琛觉得禾卿是又三天不打,皮痒了。
“咳,就你看到的呗。”他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我说,我让你解释那个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现在答非所问。”严懿琛咬了咬牙后槽,抓着桌边的指尖都有些泛白,“禾卿,接下来我不想再把话说第二遍。我希望你懂我说的什么意思。”
严懿琛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似乎都花光了,并且全花在了一个叫“禾卿”的小混球身上。也就只有他禾卿敢跟严懿琛顶嘴了,至此找不出第二个。
“就你看到的那样啊,视频,我找的。”禾卿撅着嘴蛮不情愿,跟挤牙膏似的,蹦着词说着。
“如果我没记错,前几天是在gay吧碰到的你吧?”严懿琛突然扣紧双膝,把禾卿的两只脚也扣住了。
禾卿觉得要被气死了,合着来屁股一晚上被鬼上了三次,到头来还怀疑他喜欢女的,“嘁,你还有脸说我,要不因为你,鬼才找这种受虐狂的片子看,找半天还找不到男的,全是女的。”
他越说越觉得憋屈,“你当我爱看啊。我总共也没看几秒,直接划着看的,就是想了解你,你还怪我。又不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有病啊,明知道今天给你看论文还带个死重的电脑给你看片啊?我明明记得我关了,谁知道一打开电脑就是这玩意。”
严懿琛听着禾卿那小嘴跟个连珠炮弹似的,往外突突突的说着,样子也是委屈极了,看样子还以为是严懿琛做了什么事对不起禾卿。
“呵。”严懿琛被气笑了,轻哼道。合着来看片、放片的不是他禾卿的错,还全怪上自己了。
禾卿这倒打一耙的本事也是长了不少,“你的意思是,这都怪我?”
“不然呢。”禾卿理直气壮,没觉得丝毫不对。
“你好生生的看这片子干嘛?”严懿琛直接换问题,他懒得跟禾卿鬼扯。
“都说了想了解你啊。”
严懿琛这才想起来,那天在酒吧厕所外边被禾卿撞见的那一幕。他突然松开了禁锢的双臂,硬底的皮鞋往地板上踩着,身子全然靠在了转椅上,向后划开一小段距离,拉开了跟禾卿的距离。
严懿琛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手撑住额头,微微蹙眉道,“你没必要这样。”虽然不是直接回复,但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确实是混字母圈的意思。
“我知道你们字母圈不跟新人,但我愿意为你...”禾卿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懿琛义正言辞的打断,“我说不用。”
严懿琛脸彻底冷了下来,看着禾卿的双眼也只剩冰冷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感情。
“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他吗不在乎你有多少人。”禾卿委屈的一步步向后妥协着严懿琛。
他知道字母圈的s,是不可能只有一个m 的,尤其是像严懿琛这种各项条件都顶尖的人,更是众人相争,前赴后继的名人,顶尖的s都是一调多,基本上不存在1v1。
他本来只同意严懿琛只有他一个的,但是现在,他为了得到严懿琛,什么都不在乎了,反正他也看不到那些人,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是这个圈子的,就没必要踏进来。”严懿琛知道禾卿想的什么,直接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禾卿所有不切实际的提议。
字母圈就是一趟浑水,他从没有想让禾卿跟着他踏足过一星半点。
就跟gay圈跟直男划好的泾渭分明的分水岭一样,gay不会拖直男下水。泥潭之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得选。
从来没有“后天”一说,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切,有也是薛定谔的猫。
就像禾卿一开始就是喜欢男人。
他一开始就不是m。
后来任禾卿怎么闹,严懿琛都是那副刻板的样子。最后说烦了,严懿琛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论文义正辞严的批讲道,禾卿也就不得不跟着仔细听了。
直到讲完,严懿琛就立马拽着禾卿手腕,拿着他的电脑包塞在他怀里,推搡着让禾卿从办公室麻溜的滚蛋了。
嘭
门终于关上了,严懿琛觉得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接下来忙碌的工作,也直接让严懿琛忘记了禾卿刚才那没脑子的一茬。全然没放在心上了,全当是破小孩的胡搅蛮缠。
劝架
禾卿自从在严懿琛那里吃了一次闭门塞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他觉得严懿琛就是嫌弃自己是新手。
为此他还特地上网查了查,网上说s都喜欢有一定被调教经验的m,像他这种新手,确实一般人都不想接,觉得麻烦,还事多,要一点点去教,服从性也低,不服管教。
再加上禾卿确实不算是真m,所以“服从性”什么,对他来说也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想,严懿琛嫌弃他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没有经验。禾卿在心里想了个透彻,直接把严懿琛那番推拒当成了嫌弃他没经验。
那他先找个人愿意来调教他不就好了吗?禾卿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到了点子上。
已经是10月末了,武汉最近的天气也是突然转凉了,禾卿待寝室里一天了,晚上8点钟才出门,临走前也没看天气预报。从宿舍一出来,那阵阵妖风冷飕飕的,跟生铁一样,刮着他脸颊生痛,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学校主干道两旁的树叶也全都被吹落了下来,大片大片枯黄的叶子散落在沥青路上,每隔几十米的昏黄路灯下,照着来往不多,同是弓腰冻得直打哆嗦的学生,俨然是深秋已入冬的寒夜景象了,整个人行道黑不溜秋、凄凄惨惨的。
看来武汉的冬天是真的到了。
禾卿看着吹落在地上的枯黄叶子,对着双手哈了一口气,白雾气瞬间就吹散在脑后了,他双臂紧抱住胳膊,牙齿一直打着哆嗦,硬是从学校一路抗到了地铁站里面。
南方的冷是湿冷,那风跟带刺一样,直接刺进人骨头里,穿再厚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禾卿今天穿的仅是件白色的加绒卫衣,再套个牛仔外套。一件能抗的都没有。
地铁里人潮涌动的人气一瞬间就温暖了从外进来的赶路人,这一冷一热,禾卿就开始吸鼻涕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果不其然,现在竟然5度。
出门不看时候,禾卿想着与其等下去酒吧的路上被冻死,还不如直接下地铁后打的去台北路。
one day酒吧里,还是上次那个老位子。角落里的环形沙发上坐着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