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没过多久,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外面进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闭了闭眼,看向一旁的母亲,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我想再见她最后一面。”

话刚落下,母亲就扯着男人出了病房,回来时,男人看着我说:“好。”

………………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是一个多星期之前了,面前的少女明显消瘦了许多,我看着她,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屿爱你,真的太痛了。”最后我哽咽着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看着她眼圈在不知不觉中湿润了。

‘但我还是愿意爱你’,这句话的后半段,我始终没有说出。

啪嗒

一滴泪落在桌面上,不是我的,是她的。

她慌忙擦去眼角的泪:“那就别爱了,我一个人爱你就够了。”

落日的余晖透过咖啡店的玻璃窗,落在她的身上,和那天她在书房陪我写许愿牌时一样温柔,‘年年有屿’怕是不能做到了,许愿牌一点都不灵。

“你不是追随我的影子,你是盛夏里最灿烂的光,照亮了我,你是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温朝雨。”那天临走时她对我说。

她走后,我坐在咖啡店里,一个人待了很久,天快黑的时候窗外下起了小雨。

记忆一下子回潮,原来当年的她,什么都知道啊,也是,她那么了解我,怎么能不懂我在想什么呢。

手机铃声响起,是陆愈的电话,我有些烦躁,没有接,这些年来她倒是帮了我不少忙。

当年那次见面过后,我在家里休养了一年,一年后我回校上课,正好和她一个班,我才知道她是陆屿的妹妹,她告诉我陆屿出国了,她很爱笑,很热情的开导我,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的眉眼间与陆屿有七分相似,我时常盯着她的脸发呆。

又是一个夏天,我不自觉的想起她,转眼七年过去了,我还是没能忘掉她,是太爱了吗?也许是吧。爱她,已经成为了我的某种设定,刻在了我的骨头上,也许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某一个平台上,看到过的一句话“你的名字,我最好的催情剂”。

“你又在床上躺着。”

房间门被推开,从门外照进来一点光,女生逆光走来:“你怎么又把窗帘拉上了 多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的,你一直都不爱晒太阳,难怪身体这么差。”

“刺眼,不想晒。”我把头埋进臂弯里。

“今天天气很好的,出去走走吧。”陆愈边说边把窗帘拉开。

我窝在床上翻了个身:“太热了,不去。”

陆愈走到床边,捞裹在被子里的我:“难怪前阵子发烧,空调调85度,你不冷吗?”

“不冷。”

陆愈没说话了,我打了个哈欠,从被子里慢吞吞的爬出来。

她此时正站在落地窗旁,独属于夏天的阳光轻轻落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眉眼,她站在阳光下,冲我浅浅一笑。

我一时看走了神。

真的……好像啊。

连表情都是那么的像。

喉咙传来浓浓的铁锈味,我抑制不住的咳嗽:“咳……咳咳!”

咳到后面,咳得我喘不过气,陆愈许是被我这副样子吓到了,白着一张脸,拍我的背,给我顺气。

我抖着手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一瓶药,拧开盖子,吃了一片药,才慢慢好转。

这几年我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没多少天活头了。

陆愈待了没多久,因为公司有事就回去了,我一个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毛毯上写小说,最近有没有灵感了。

八月份,宁城的洋桔梗该开了,我打算去宁城找找写作灵感。

第35章 :重逢

这是我到宁城的第二天,下午陆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刚接通,对面就来了一句:“她要订婚了。”

她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可我们心里都很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

窗外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浸湿了小屋外的桔梗花,洁白的花瓣落入泥土中。

我的心脏好像在听到那句话时止了跳动,手机落在地毯上发出响声,我慌忙捡起手机,满脑子只剩下那句:她订婚了。

她订婚了,她不要我了,她失约了。

良久,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释怀吧,温温,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往前看了,往前看看我吧,看一眼也好…… ”

释怀吗?

真的能释怀吗?

我曾以为那些爱意深刻进我们的骨髓里了,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了,被困在过去的,只有我一个人,也只有我记得,我们曾是怎样爱过。

等我回过神时,电话已经被挂断,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阿愈:[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慢慢等你,你好好休息]

我关掉手机,不知不觉间已经满脸是泪。

我跌跌撞撞的去桌边拿纸擦泪,把手腕的伤弄到了,伤口再次撕裂,血把白色的纱布浸湿了,疼痛使我清醒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