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呆滞地表情让任文受了伤,心里抽痛到不行,他瘪着嘴声泪俱下:“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刚才,你还说,是因为很早就喜欢我才会揉大我奶子的,明明刚才还说很喜欢我,现在就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

“刚才哪里有……”任北下意识反驳,刚才他和任文在等星星升起的一起睡了觉哪有说话,可他想起刚才睡觉时那个美味到不行的春梦……他在梦里和任文坦白了离乡人伴侣的特性,说把他奶子揉大是因为想操奶子……任文不会……

“你……”任北哑然,几乎说不出话,他突然搂紧任文,双臂紧紧地禁锢儿子细柔的腰身,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让他逃那种!“你也做梦了……”他用干涩地嗓音不确定道。

明明被爸爸这么用力抱得骨头都疼了,任文此时却觉得开心无比,他抬起脸来,用含情脉脉地目光看向任北,开口道:“爸爸也……”

“文文会把第一颗卵子留给爸爸对吗?”任北抢先问道。

这几乎是确定两人所做的是同一个梦境!

任文瞬间破涕为笑,搂着任北开心道:“都给爸爸!只要爸爸不要推开我,文文所有都给爸爸!”

任北也同样惊喜若狂地抱着他,一直不停地吻他的脸蛋,但惊喜退却过后,任北还是劝道:“文文先下山好吗?雨一直下,要是之后感冒,爸爸会担心你。”

“可是爸爸腿上了在这里淋雨,我会更担心。”任文眼泪含泪,真情外露,说道:“这么淋一场雨,以后风湿怎么办,我还想以后爸爸能够一直背我,到八十岁,到九十岁,还能一直背我,我们再想想办法,不要让我抛下你好不好?”

那如圣水般干净的眼泪滴得任北心都疼了,比骨折的腿还疼,他一想到腿伤透了以后确实没办法在好好的护着任文,登时也不想就这么放弃了,只是……“祭神季,村里的村民都去水村参加相亲会了,村里没有人,而且没有他们的电话,没法叫回来。”

他走得时候,离乡还没有电话,他现在回来,又还没来得及存起电话。

打电话报警打110,没用,他们连离乡在哪里都找不进来……

“有人!”任文突然道,他表情变得激动,可以叫人上来背任北下去,这样他们就能去外面看医生了!

“张楚尧!他在!我有他的电话!”任文惊喜道,趁现在没在打雷,他赶紧拿出手机,好在现在手机质量好,被雨淋了也不至于立即就坏,任文躲在任北怀里,用身体挡着手机,迅速按出一串电话号码也得感谢这些年张楚尧不折不挠的给他打电话了。

虽然不知道张楚尧愿不愿意上来救人,但是,他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电话嘟一声,嘟两声。

任文的心被高高提起来,在电话接通后,张楚尧懒懒地“喂”了一声之后,任文大声地喊道:“张楚尧!我答应你!给你家做一辈子财务!求求你上来帮忙救救我爸爸!”

“什么玩意?!”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张楚尧隔了一秒才回道:“哪儿?!你跟任北在哪?出什么事了?!”

“我我们在山上!”任文接道。

“班长同学?你在哪?”任北接过电话问道,他还比较冷静。“在水村吗?还是在离乡这里?”

“我在你这个老乡家里,老乡他们都去参加相亲了,说清楚先,你们在山上出什么事?”张楚尧问道。相亲会,他怎么可能让南靘去参加,当时就扯着南靘留下来说早点睡,明天早点起,两人给载他们过来的老乡一点钱,就睡客房里了。

“班长同学、”任北抿抿嘴,张楚尧毕竟是还是学生,年纪也小,贸然叫他上来也怕他出事,但是现在确实没法叫人过来,只能找他了,任北只能说了:“小张,我跟文文在半山腰,我把腿摔骨折了,现在雨越下越大,我们下不去,你……”

他说不出让一个学生冒着危险上来帮他。

但是张楚尧瞬间就懂了,在电话里接道:“行,别说了,半山腰哪里说清楚,我现在上去,老乡家里杂物间有雨衣,我能背你下来。”

他又不是白长这么大的,肌肉是薄但是全是力量,打起架来一个顶十个,这算什么问题?

任北还是把大概位置说了,张楚尧记清楚之后就把电话挂了,外面雨越来越大,说不定有第二波雷云过来,到时候没法打电话,只能靠找。

他刚才摔下床,现在才爬起来,找了一个袋子装着手机,又在老乡的杂物间里面翻翻找找,找了两身雨衣,又拿了一个草编的蓑衣,就准备上去。

途中他还尝试发定位给县里的医院,但是就是定不到位置,奇了怪了。

没办法让医院进来,他也没法找到水村,只能自己上山救人,况且他小时候经常跟老张在山里到处窜,这点难度对他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他准备好要上去,结果就被南靘给拦了。

南靘穿着丝绸睡衣,站在门口,单手伸出挡住他,蹙着好看的眉问他:“大晚上的,你弄东弄西,要去干嘛?下这么大雨。”

老乡家里房间多,他没跟南靘一个房,南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管不着。”张楚尧低着头就要越过他。

“张楚尧你发什么疯?你让我过来履行母子义务现在说我管不着?”南靘眉毛挑得老高。

“这件事你不用管,好好睡觉。”张楚尧推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张楚尧,你不出说清楚我就跟着你走。”南靘直接站到雨幕里,雨太大,瞬间将他的轻薄的真丝睡衣淋湿了,湿得不多,他刚站出来下一秒就被张楚尧护着推回屋檐下了。

“说清楚。”南靘抓着他雨衣的袖子道。

张楚尧没了办法,只好挠着脑袋说:“雨大,我去捞鱼。”

“捞鱼你不带渔网你带雨衣还带蓑衣,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好骗了是吗?”南靘不信他。

“真的别问了,我赶时间。”外面雨轰然下得更大了,开始有隐隐的闷雷声,张楚尧担心待会儿找不到人打雷更没法联系还容易危险,只想赶紧脱身。

“打雷了就算是捞鱼也不能去,张楚尧你赶紧回去睡觉。”外面那雷光一闪一闪的,南靘心再大也不敢让他走,何况他心小,小得只放了一个人。

“真的别闹。”张楚尧深吸一口气,手握住南靘的手腕,让他松手,低声道:“任北在山上摔了腿,任文下不来,村里没人了,我得上去把人背下来,不然淋一夜不仅任文得烧,任北腿也得废。”

一句话信息量太大,南靘愣了一回儿才反应过来,张楚尧早就放开他的手往门口走了,南靘想也不想地冲上前,抓着他的手道:“你不能去!”

雨这么大,任北都能在山了摔了腿,张楚尧不是更危险吗?

他就穿得那么轻薄一下就淋透了,张楚尧气得牙痒痒又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屋檐下,忍着脾气道:“我不去,没人能去,你在家里等着行不行?”

“任北都摔了你呢?你就不怕你也摔了吗?你再摔了谁能救你?”南靘一个个问题砸向他。

“老张从小就带我在山里窜,这点路我有信心,你在家里等。”张楚尧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信我,行不行?”

南靘被他眼里的坚定一时唬道说不出话,见他要走,只能直接跟上。

张楚尧再一次无可奈何地把鞋都没穿的人儿抱回屋檐下,这次他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南靘同样坚定地说:“我也上山。”

“看星星你都不上,现在下大暴雨你上去干什么?!”张楚尧气得怒骂道,南靘有多娇气,他心里知道,不然也不会晚上的时候他说不想上山,就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