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轻飘飘地落在短信内容上。
下一秒,任文脸刷一下白了。
【让任北离我后妈远一点。】
什么远一点?!任文惶恐的想,爸爸居然背着自己和南靘有接触?!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任北主动找南靘的,但是怎么能?!南靘找上他?爸爸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任文忍不住胡思乱想,脑子不断飘过无数可能,但每一个可能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绞尽脑汁想了两个多小时,连习题都忘了刷!这是不应该的,考试即将在即了。可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在任文幻想到任北和南靘组成新家庭,而他和张楚尧面面相觑的时候,任北推门进来了。
“文文,睡了吗?”
怎么可能睡得着?任文想得再多,也不舍得当面质问任北,他只是眼神有点幽怨地看过去,开口问:“爸爸,怎么了吗?”
那厕所都堵了,他找任文不还是那档子事吗?睡前这泡尿来势汹汹,涨得他膀胱疼,量估计不少,尿给儿子估计要好久。
任文房间只开了床头灯,任北没有发现任文的不对劲,他关上门走到床边,寻思着应该找点什么样的开场白。
他正踌躇着,任文已经坐起来了
“爸爸。”任文跪坐在床沿,抱住任北腰身,下巴卡在他的腰带上,仰着头问:“爸爸是想找文文尿尿吗?”
“嗯……”任北低低应一声,他其实也不大好意思,毕竟尿水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而他却想要尿到儿子的身体里。
任文靠上来时,他习惯性地将手贴上儿子大片赤裸的背部,大掌接触到若凝脂般滑腻的肌肤,轻摸了几下,就滑上肩膀,又滑入罩杯里,寻找更加美妙的触感。
“不好意思啊文文,爸爸又尿急了,只是我刚才检查过厕所了,还没通,只能来麻烦文文,请文文帮忙了。”
“爸爸想要尿尿也不是不可以……”任文低声说着,手突然推开任北,他的肩带被任北蹭掉了,此时露出半个奶子,他也不去管。任文站到床垫上,两人视线持平,他手搭上任北的肩膀,认真地说:“爸爸想要尿进来可以,再多的尿文文也能帮爸爸装,但是,爸爸要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不许骗我。”他郑重道。
“好。文文你问。”任北顿时也认真起来。
他一正经,任文就有点怵,眼睛偷偷瞄了好几眼,都被任北正直的目光打败了,只好自己先软下阵来,身体柔弱无骨地靠到任北结实的胸膛上,小脸贴着黝黑的胸膛,听着里面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任文这才有了些安全感。
安静了片刻,他忐忑地小声问道:“爸爸,你和南先生……还有联系吗?”
“没有联系。”任北斩钉折铁道,顿了下他又说:“不过今天倒是见了一面,通了联系方式。”
他这样一说任文登时今晚的胡思乱想全在此刻冲破他的防线,一下就忍不住呜呜哭起来。任北手忙脚乱地赶紧低头去看是怎么了,任文扭着不给他看,任北只好用了些力气,抓着儿子的手腕将他完全压到了床垫上。
看着任文哭得梨花带雨,哭得楚楚动人的小脸,任北急得头都大了,赶忙解释:“就是,就是刚好见的,不是故意的,你听爸爸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
下班路上,他开着摩托车回家,路过开发区时,正好看到南靘穿着一身短款帅气的黑夹克皮衣皮裤,长腿长脚的站在路边。他本不想多交际,只是想起在学校闹得挺大了,当日确实对方帮忙给了很大的便利,便在路过时停车,问了一句:“有需要帮忙的吗?”
南靘听到询问,微低下墨镜,瞧了他一眼,瞬间乐道:“任先生啊,你好,怎么这么巧啊!”
见任北一幅不多聊的表情,南靘也不多客套,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往重机摩托车上一拍,示意道:“太久没玩了,这车骑到这边灭火了,怎么都打不着。”说着又笑了声。“这台是家里小崽子的,不敢扔了就走,不然丢了到时候会找我算账。”
“叫拖车了吗?”任北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也不早了。
“叫了~说是要晚点过来。”南靘手撑着摩托车上,微笑看着他。
“要我帮忙吗?”任北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了,打不着火是小问题。他是有点老好人性子,简单点来说就是活雷锋,不帮忙心里过意不去。
“我经常接散活,这类车也有修过,如果……”
“来吧!”南靘起身让座,朝他招手,泰然自若地笑道:“随便修,修坏了也不打紧,反正最坏的…………拖车已经在路上了,不配。”
“那我试试。”任北从车尾箱取了工具下来。
车的问题不大,任北花了小十分钟就搞定了,他收拾着工具。南靘突然伸了只手过来,给他看手机里通讯录的添加画面。
任北愣了抬头往上看,就听南靘意有所指地说:“通个联系方式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很多。”估计任北会误会,他马上接了一句:“是被迫见面的机会很多,孩子们……你以后会了解的。”
一听到孩子,任北糊里糊涂就把号码念出来了。南靘满意地添加上去,随手给他拨了个电话,晃晃手机示意道:“那是我的,记得存一下。”
任北当然没存,也可以说是还没来得及存,他还没拿出手机,就不知道张楚尧从哪里蹿出来了。看着自己和南靘的表情就像抓到妻子出轨的绿帽丈夫。
这么形容好像不太合适,但张楚尧当场就发难了,脸臭的要死,抓着南靘的手质问了一大堆,南靘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幅懒得理会他的样子。
说得什么任北不知道,因为他已经收拾好工具,默默地骑上摩托车走了。
家务事不能太参和,不能不能。
……
“就这样吗?”任文眼尾上还挂着泪,瘪着嘴问。
“就这样。”明明空调开得很足,任北却热得脑门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电话存了吗?”任文眼神瞥了他一眼。
“没存,一下子就忘了……”任北掏出手机,递给儿子,犹豫道:“要不文文看下?”
“不看。”爸爸没有对南先生有特殊‘兴趣’就好。
说清楚,任文就轻松多了,他枕在蓬松的棉花枕上,半长的黑发凌乱地铺开,衬得墨色雾色浓重的眸子莫名添了几分蛊惑感,他伸手,素手轻轻划过任北肌肉起伏的小臂。
因为任北的左手还抓在任文的右手手腕上,被任北轻松桎梏的纤纤细腕,宛如上好玉瓷,入手微凉,因为皮肤太嫩,握了才一会儿就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