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撤掉!”段绥礼凛冽的目光,落在外甥一脸苦涩的脸上,暗含警告,“小紫夜里起来摔倒受伤,你负的起责任?”

迫于舅舅的威慑,祁骁臣讪笑,“我们在玩游戏,现在就撤。”

祁骁臣抱着一脸惊讶的小朋友进屋,反手带上房门,直接把萌娃塞给小妮子。

转身出来的时候,一手提着一把椅子,就看到舅舅的挺拔身影还立在走廊楼梯口,脸色沉沉的盯着他。

宋紫菀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只小手摸她脸,睁开一只眼睛,“桉桉?”

“嘻嘻嘻…”桉桉破涕为笑,双手捧着姐姐的脸颊,表情认真:“小紫姐姐,你和祁叔叔是不是在家里玩游戏呀?明天晚上,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祁骁臣又进来搬凳子,听到桉桉童言无忌的话,这真是被小妮子坑得最惨一次。

却不料,小妮子撇嘴说,“祁叔叔古板,没情调,明天晚上不想跟他玩游戏了,我得换个人一起玩。”

昏沉的灯下,老男人墨色的眼睛注视她,目光中尽是偏执的专注和迷恋:“你再敢胡说试试?”

提着两个凳子出去,老男人嘴里喃喃道:“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呐。咱还是不懂女人啊,明天跟大哥学点哄媳妇的技巧。”

隔壁栋洋房,幽静的宅子里面面,糙汉浅靠在床头,忽然一声‘阿嚏’打了个喷嚏。

他揉着鼻子,等了好一阵,才终于看到媳妇进来,一手拿着两只高脚杯,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你不是说,我还不能喝酒吗?今晚怎么回事,是不是想正儿八经的过一下新婚之夜啊?”糙汉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心口忽地一热,颀长身形从被子里面坐起来。

紫如穿着一条V领米色袍子,走到床边坐下,把手中的红酒和高脚杯放在旁边的梳妆台。

握住了糙汉伸过来的温柔手掌,大有促膝长谈的劲儿。

“我们结婚,时间定的仓促,也没有像年轻人那样举办隆重的婚礼,”紫如坐在软皮凳子上,带着几分英气的侧颜倒映在梳妆镜中,暖黄的灯映照在她身上,格外温柔,“但是我们一起回大理和亲友们热闹,已经很满足了。”

“这么说,纪念新婚,喝几杯也是可以的?”段砚直掷地有声,却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世间之事,极少有能让他真正放在心上的。

紫如那张古典美韵味十足的脸颊,露出柔和的笑容,牵起他的手,亲了亲他手背。

这一不经意间的撩拨,仿佛在糙汉心上划过一片羽毛,撩得他心痒难耐。

紫如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他,莞尔一笑:“干杯。”

自从结婚后,他们这几天每天都在宴客,应付家里亲友团的恭喜。

他们在大理本家的房间,隔壁便是公婆的房间,所以俩人不敢随心所欲,很是放不开…

糙汉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媳妇。

好像生怕她会化蝶飞走似的。

“忙了几天,我们也没有坐下来像现在这样,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扰,坐着喝一杯酒,聊一会天。”紫如低首浅笑,随后抬起眸子,“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聊的?”

段砚直一口气豪迈的将杯子来了个底朝天,呼出一口酒气,傻气笑道:“我就想问一下…”

“你说。”紫如表情认真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睡觉啊?我都困了,明天开完董事会再陪你聊天行不行?”糙汉说着便把空杯子递给她,有点害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距离上次的小手术也有两周了,是不是可以大战三百回合了?”

坐在梳妆台旁的女子,直接扶额笑倒在床边。

她撑着额头,将一杯红酒倒进嘴里,缓缓咽下。

当着糙汉的双眼,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身姿便是坐在了床沿,张开双臂,朝着糙汉压了过去。

“你这”段砚直被抱了个正着。

媳妇身上有淡淡的酒气,包裹着她沁人的体香,就感觉到她酒劲上来了点,肌肤的体温逐渐升高。

桎梏在她后腰的手掌也变得炙热。

“我感觉啊,那颗飘摇不定的心,突然在这一刻有了支点,原先,所有的不确定,在这一刻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你呢,也有这样的感觉么?”

她的下巴就枕在他肩头,所以说话的时候正对着他的耳朵吹气。

才仅仅喝两杯红酒,呼出的气息滚烫。

糙汉闭了闭眼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声音很轻,“你怎么说出了我想说的话?”

两人都是刚洗过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气,混着丝绸摩擦皮肤的声音,让这幽静的夜晚莫名燥热。

“媳妇,我们这辈子再也不要折磨彼此了…”段砚直稍稍侧过身躯,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捧起,迷恋般的沉醉在深深的热吻中。

前两天在大理本家,段砚直有一众长辈压着,叫他先养好身体。

此刻,耳边终于没有人对他耳提面命,有的只有温柔炽烈的爱欲…

一场炽烈的夫妻生活,几乎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别看段砚直平常是个粗粝汉子,这事方面也是极尽温柔和体贴,从盥洗室拿着温热毛巾出来,帮她细致清洁后,才擦拭自己。

翌日清晨,夫妇俩几乎是同时醒来,一睁眼看到熟悉脸孔,忍不住又是一阵甜蜜的拥吻。

一番洗漱修面后,段砚直坐在梳妆台旁,抱着媳妇,一副乖顺的模样,任由媳妇给他脸上喷一层精华水,再涂一层精华霜。

“我这种老脸也是保养上了,这事说出去呀,大段都不敢信。”

紫如一双手掌在糙汉脸上温柔地搓了搓,又亲了一下糙汉嘟起的嘴唇。

涂完脸,移步去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