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如讲了几句,便点了免提,送到段砚直面前,“宝儿你说吧,我点的免提。”

“呃…”

宝儿预判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他和妹妹韩菁菁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对于妈妈再嫁全力支持,并在电话中恭喜道:“段叔叔,恭喜你和我妈妈终于领证结婚…”

“多谢!多谢!”糙汉朗声笑起来,一脸春风得意,糙声笑道:“听说你马上要调来苏城,到时周末就回沪城陪你妈妈吧。我们会搬到沪城常住,偶尔回迤西看一看。”

“好!调职之后,我第一时间到沪城来看你们。”

段砚直爽直笑道:“记住,你妈妈在哪里,你和菁菁的家就在哪,想妈妈就回家来看她。”

“好!”

“你和妈妈再聊几句,我下车活动一下腿脚,早上坐了2小时飞机,我这腿脚都快僵了。”段砚直笑着把手机推回到紫如面前,抬头看向前车,“大段搞什么名堂,还不出发。”

段砚直开门下车,气场帅气的身影站在车旁活动筋骨。

他睇了一眼前车紧闭的车门,识趣地没有去前边催促小叔两口子。

紫如接完宝儿的道喜电话,也跟着下车,和段砚直一起站在马路牙子,望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刚才忘了问你,带睡衣了没,本家有各种洗浴用品,可能没有适合你穿的新睡裙。”糙汉捏得手腕‘咔咔’作响,睨着站在面前的人儿,不由地想到,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紫如嘴角微勾,脸上浮现灿烂的微笑,宛如冬日里的阳光,明媚刺眼。

轻轻点头,“带了。”

就在他俩站在马路边说话,郁凌霜开门下车。

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马路边说笑中的二人。

段砚直曾是迤西军区司令部一把手,是郁凌霜最顶头的上司。

而王紫如却是…

这般情境下,郁凌霜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他俩。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好端端的段家主母的位置眼睁睁一夜易主了。

这么多年,郁凌霜之所以固执的守在迤西,也是为了‘盯着’这个女人,害怕她去破坏她的家庭。

所以她以另一种形式,亲眼目睹了她是如何步步为营,登上如今的事业巅峰。

她有这份自知之明,王紫如若是嫁进段家,她必定干不过像她那种驰骋商场的铁腕女人,她心思很沉,普通之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她的性子也并不像她平常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温顺…

倒是紫如,看到郁凌霜下车,埋着脸直接走向停在他们车子后面的特警车,声音清悦:“郁队。”

段砚直一双凤眸斜瞥了眼‘小婶’,从来都没跟她打过招呼,此刻也不会破例喊她一声‘小婶’,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郁凌霜艰难的回头,对着他们点了点头。

很快,她就垂下了眼眸,掩去心中翻涌的情绪,说道:“恭喜。”

身影迅速钻进了特警车,好像是去跟队里的同事交代,半分钟后,她都没来得及换下身上的这套深蓝制服,直接上了段绥礼的车。

中途,几辆车只在一座服务区暂停,上了洗手间。

抵达大理本家时,日头已经过午。

段绥礼早已安排了当天在本家举办的酒席,一行人到家时,恢弘沉静的老宅早已焕然一新。

宅子正门贴着崭新的大红对联,大门外两旁立着的两只栩栩如生的温顺白象,脖子上也挂上了红色绸缎结。

段家,与段砚直平辈的堂兄弟妹们,以及段绥礼的哥哥嫂嫂、姐姐和姐夫,全都被邀请回来本家,参加当天的酒席。

鞭炮声响彻大理碧蓝的天空,一条街的邻居们全都知道了段砚直再婚娶妻的喜讯。

“大哥!大嫂!”

段砚直的二弟,早已在家中负责准备当天的酒席和宅子装点。

他吩咐了工人放鞭炮,连忙来到哥哥嫂嫂面前,笑容亲切的对新嫂嫂说着热情的欢迎辞。

“你在家辛苦啦!”段砚直跟二弟、三弟握手,喜悦的笑声裹挟在鞭炮声中,一派坦率的牵着新婚妻子,在亲友们的簇拥下进入宅院。

段砚直的父母年事已高,但身体还算健朗。

他们早已等候在中堂,看到长子领着新媳妇回家祭祖,段夫人抹着老泪,亲切的握住了紫如的手,“欢迎你嫁进段家。”

“紫如,叫妈,”

王紫如多年不见段夫人,看到年迈的段家昔日的主母,一副晚辈的谦逊,一一叫着爸妈。

“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哈。我说过的那些不好听的话,全都应验在我自己身上,跟你们没关系。”段夫人双手紧紧握住媳妇的手,当众说道。

旁边都是段家嫁出去的姑姑、姑丈,看到这一幕,都掩嘴偷笑。

他们这个嫂子,以往那是真的很凶,嘴巴也不积德。

紫如笑着拍了拍段夫人的肩膀,“没关系,都过去了,您二位身体康健比什么都好,就是我们后人的福气。”

“妈,新媳妇都改口叫了一声妈,你红包呢,”段砚直提前给老妈打过招呼,这次可不能随便训人了,看着她俩冰释前嫌,他是由衷的高兴,当众跟老妈讨要红包。

“红包肯定不会少!”段夫人说着,旁边的宅院老管事,早已端着崭新的木质托盘恭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