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心?说还能在哪儿,肯定在后?院呗;季松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他不等李斌回答就往后?院拐去,才绕过砖房墙角就看见了弯腰在井邊打水的?沈禾。

季松觉得自己胸膛都要气炸了。他气不可遏地大吼起?来:“你他娘的?给老子放下?!”

他中气足,声音本来就大;这会儿又暴怒着,声音几乎要把房顶震塌,梧桐树上的?喜鹊麻雀扑簌簌飞走一大群。

沈禾也吃了一惊。

她?刚刚打了一桶水,因着太?沉,想?着将水桶放在井沿上,歇歇再把水倒到洗衣服的?盆里;忽然听到这么一声怒吼,惊慌之下?重心?不稳,手下?一慌、水桶一倾,一大波水就直直朝她?扑去,直接把她?衣摆、鞋袜都给泼湿了。

沈禾爱穿丝绸衣裳嘛,丝绸不怎么吸水,衣裳颜色还没变;但那么多水扑过去,她?裙摆都往后?凹陷着,又湿淋淋地往下?滴着水,还滴滴答答的?有声呢。

季松眼里就一个湿了半身的?沈禾,这会儿连骂人的?心?思都没了,几步跑到她?身边,扶着胳膊把她?看了个遍,确定她?没事才觉出害怕来。

也觉出气来了:“沈苗苗你很好……”

“娘的?你什么身体你自己不知?道?!”

沈禾原先被惊着了,这会儿季松跑到她?身边骂她?,顿时脾气也上来了,一下?子拨开季松的?手,拎起?水桶就往大水桶里倒。

“你做什么?!”季松气得头疼,他一把夺过水桶朝井里砸去

井口小啊,就怕有人掉进去出了事,因此井口也就比小水桶大一圈,上面还安着轱辘;季松气急败坏地扔水桶,果然没能把水桶扔进去,水桶反倒磕绊着砸到一边,大半桶水全泼到季松身上。

也泼到了沈禾身上。

清晨新汲的?水凉得有点冷,沈禾不由打了个寒颤;有了这么一回事,她?反倒冷静下?来,抬眼望着季松,险些没忍住笑

季松还是穿着那件睡衣。因着跑的?急,领口开了好大一片,半遮半掩地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膛。

他光着腳,薄薄的?睡裤裤管湿漉漉地贴在他腿上

方才的?水几乎全泼到他身上,从大腿到小腿全湿了,沈禾几乎能看出他腿的?形状

挺长的?腿。大腿粗、小腿细,小腿肚子上凸出好大一块硬邦邦的?肉。

他腿长脚也大,这会儿瞧着地上的?衣裳,恨恨地一脚踢了过去。

衣裳是他昨天穿的?衣裳,这会儿湿了一半;他一脚下?去不仅没有踢开,反倒缠到了脚上;他又狠狠踢了两下?,衣裳才被他踢开。

挺狼狈的?。

沈禾下?意识抬眼四處看,发现周围没人才放下?心?来。

还好,季松的?面子……大约还能保住一点。

季松顿时更气了

方才他气得踢衣裳,一眼就看见她?湿漉漉的?鞋袜了,正要带她?回去换了鞋袜,就瞧见他夫人还有心?思查看四周的?情况。

好好好,他为她?担心?得不顾一切,她?不仅不爱惜自己,还有心?思管别的?是吧?

心?口那股气挥之不去,季松冷笑一声,一把将沈禾扛在了肩头。

身体先是一轻,随后?是小腹处的?不适季松肩膀未免有点太?硬了,沈禾回过神来拽着他衣裳低吼:“子勁,放我下?来!”

这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肩头的?人不安分地扭动,季松也火了为俩女人闹成这样?,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右胳膊原先揽着她?膝弯,这会儿一下?子移到她?臀上抽了一下?,趁着她?没反应过来又收了回去,不高的?声音阴恻恻的?:“你他娘的?就是欠收拾给老子老实点!”

不必季松说完,沈禾立刻乖巧地伏在他肩头,脑袋晕晕乎乎地望着季松后?腰。

他腰间衣裳也湿了,半透明?的?丝质睡袍贴在腰间,下?面细、上面粗

不对,她?倒着,那粗的?是……他的?臀?

沈禾脸上更烫了。

或许是位置的?缘故,沈禾只能被季松扛回屋子里去,但忽然瞥见了好几双脚

等等,这个小院里,好像一直都有人在守着……

沈禾想?哭。她?被季松扛进屋里去这么丢人的?事情……居然被这么多人看见了……

沈禾恨不得自绝于世,好在季松已经扛着她?进了屋子;季松也不转身,脚一踢,刚好将两扇门?踹到一处,门?吱呀关?上,遮住了外头漸渐明?亮起?来的?天光,也遮住了外头众人不知?道是什么眼神的?视线。

沈禾觉得,她?暂时可以?不死了。

可忍不住地悲愤;正悲愤着,季松不由分说地将她?扔在了床上。

沈禾臀腿先着床,这床又是红木的?拔步床,木质很硬;再加上夏天被褥单薄,沈禾臀腿一阵钝痛,她?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两臂扶着床就要坐起?来,却又被一股大力掀到了床上。

沈禾有些恼了。她?忍不住抬起?头来,正巧看见季松捏着她?的?脚腕,三两下?扒了她?的?鞋袜。

湿漉漉的?绣花鞋直接砸到了地上,有一只还鞋口朝下?;半透明?的?罗袜揉成一团,被他随手一扔,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紧接着,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脚,只一下?又放开。

季松这是在做什么呢?沈禾满脑子的?疑惑,她?刚想?撑起?身子坐直,就被季松给冲了一句:“别动”

“在这等着……再动老子饶不了你!”

沈禾:“……”

这口口声声的?老子啊,季松总算暴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了!

不过,季松虽然说话难听,但季松瞧着不想?要收拾自己的?样?子;何况细细想?来,这两天确实是她?太?过分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季松一看就在暴怒的?边缘,她?要是再做些什么惹恼了季松,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