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林凡也算半个社会人,自然也听说过榕城四家之首的向家,他没想到他这个看起来性格孤僻的哥哥居然能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眼珠转了转趴在沈母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沈母边听边领悟似的一个劲儿点头。

黑虎心知这儿是一刻也不能留了,他捂着胳膊给身旁的手下们暗暗使了个眼色想趁机溜走。

向正哪能轻易放了他们,长臂一抬,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黑虎瞬间来个了急刹车,身后的小弟像火车车厢似的一个挨一个撞到了一起。

他惨着脸,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向少...”

电话没挂,傅天承知道以向正的脾气这事肯定没完。

所以不等向正再开口,他先说道:“黑虎,今天你们几个要是得不到向少的原谅,这榕城你们也甭想待了。”

这时傅天承身后的玻璃门被拉开了,温林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喊了句,“老公...”

傅天承忙把人迎回房间,然后对向正说:“阿正,他们几个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改天我做东给你接风。”

那一声奶声奶气的老公,向正听的真真切切,光听说黑白两道玩的比谁都花的傅天承因为一个高智商奶娃娃收了心,估计就是电话里那位。

向正笑着道了声好就挂了电话。

黑虎一听傅天承放了狠话,吓得腿都哆嗦了,记得以前也是有个兄弟犯了错,傅天承就说了同样的话,起初他们只以为傅天承是要把人赶出榕城。

结果没几天那人就莫名其妙的生病死了。

虽然医院出示了合理的死亡证明,可他们都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黑虎脚底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后的手下互相看了眼也跟着跪了下去。

“向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和您的朋友,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咱们一般见识,否则老大一定会废了我们几个的。”黑虎单手又是作揖又是磕头的,卑微的像条狗,挺大个老爷们哭的像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身后的小罗罗不明所以,见黑虎连连求饶也跟着胡乱磕头。

向正看向一旁站着的沈清,沉声道:“你说的算。”

黑虎等人立刻把希望寄托在这个看着面容清秀的年轻男人身上。

沈清蹙了蹙眉,犹豫了片刻走到黑虎面前。

黑虎低垂着头,身子抖的像个筛子,捂着胳膊大气都不敢喘,他的生死去留此刻都握在这个男人手里,怎能让他不害怕。

沈清扫了眼面前跪成一排的几人,最后视线落在黑虎头上,淡淡道:“你的卡号给我。”

黑虎愣了几秒,微微抬起头正对上沈清清澈的眸子,有些没懂,“卡...卡号?”

沈清继续说:“我把那七万块钱还给你。”

第18章 小心思

沈母和常林凡一听当时就急了,见形势扭转二人姿态也端了起来。

尤其是常林凡,当他知道向正的身份以后,更是趾高气昂的不得了,仿佛在腰后别了把枪,看谁不爽就毙了谁。

“给什么给,这帮混蛋差点儿没把我打死,你还给他们钱?真是把他们惯的。”常林凡气的咬牙切齿,伸腿就想踹向刚才揍他最狠的那人身上,结果被那人盯了一眼后,又怯生生收回腿踢向一旁的凳子。

向正站在一旁没说话,等着看沈清究竟要干什么。與。西。糰。懟。

自己因为这点事,不惜惊动傅天承,明面上那人好像卖他个面子,暗地里自己不知道要搭多少好处进去。

傅天承这只老狐狸,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日后指不定要怎么敲他呢。

然而他做这些只是想帮沈清出这口恶气,结果这家伙居然要把钱还回去?

沈清冷冷撇了眼一脸不愤的常林凡,没理他。

不是他要发扬逼格,而是这些年受的教育告诉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虽然黑虎他们方式不对,可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码归一码,钱自然也不能拖着人家。

重要的是他不想因为钱财的事和向正纠缠不清,更不想因为七万块钱欠他的人情。

黑虎一听吓得连忙用那只好手疯狂摆动着,“不不不,您是向大少的朋友,我怎么敢收您的钱呢。”

可以的话,让我倒贴钱都行啊,黑虎哀嚎。

“我既然答应你还钱就一定会给,你只管收着就好,我只希望你们拿到这些钱以后不要再来骚 扰他们的生活,否则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会报警。”沈清声音平静柔缓,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其实这话他并不是说给黑虎听的,像他们这种隔三差五就跟警察打交道的小混混,根本不怕拘留被抓。

他是说给他母亲和常林凡听的。

沈母一直偏爱她这个小儿子,就算他惹再大的祸也是一味的包庇纵容,以前沈清就提过报警抓这些非法讨债的人。

可每次都被沈母哭天抹泪的阻止了,说是怕这些人抓进去没几天就被放出来,然后招来更狠的报复。

其实沈清知道母亲是怕她的宝贝儿子因涉嫌赌博被抓进大牢里去。

后来沈清参加工作后就搬出来这个家,除了每月定期给沈母打钱,母子二人几乎都不怎么见面。

尽管沈清每个月都把大半的收入给了沈母,让她贴补家用,可每次回到这个家一看,里面依旧破败不堪,他知道那些钱应该都进了常林凡的口袋里。

最后沈清终于忍无可忍和沈母大吵了一架,斥责她为什么不给自己留点过河钱,结果沈母哭哭啼啼的说常林凡被人催逼赌债,她实在不忍心看常林凡受苦才把那些钱攒起来定期给讨债的人换平安。

沈清当时气崩了,红着眼扔下一句,“你不忍心看他受苦,就忍心看我受苦吗?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吗?”然后就摔门而出,并放话永远不会再管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