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翻过身，摸着肚皮说：“射在这里，射在最里面。”

Eleven在他身下，是出现在这废土之上一只跪乳的小羊，纯洁的天真的无邪的，一片漆黑中，他的太阳、月亮、星星都在这里了。

他们在这漆黑中继续做爱，Eleven无比温顺地接纳祁，双腿紧紧缠住祁的腰。在性器插进去时全然放松地迎进，在性器抽出来时绞紧了茎身吸住，直到如他的愿射给他。Eleven的后穴不断痉挛着，很奇怪，明明没有射精，可这次的快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又哭了：“教授”

“为什么又哭？”祁将他抱在怀里，真想嵌入自己的骨肉里呵护着，“怕死吗？还是怕变成傻瓜，怕看到幻觉，怕听到脑子里不存在的声音？”

“都不是，”Eleven摇头，“教授，我太幸福了。”

祁见不得Eleven哭，因为会很想更狠一点欺负他。不过算了，如果他们还有以后，他有大把时间当坏人，暂时就当一个好人吧。

他一退出性器，精液立刻从尚未闭合的小穴中流出来。没想到Eleven慌忙拿手指去堵，“不想流出来，想要教授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堵不住，Eleven很苦恼地朝祁抬着眼，“怎么总要流出来呢？”

Eleven脑袋里这些出人意料的想法虽然古怪，却可爱得紧，“小变态。”祁俯身跟Eleven接吻，Eleven被取了新外号也不在意，很乖地张开嘴让他侵犯。

Eleven正被吻得迷迷瞪瞪，感觉祁的手指摸到他的穴口处，他分开腿让那根手指更方便地进入，可进来的却不是手指，而是一样冰凉坚硬的物品，那个物品的形状他再熟悉不过了，急得差点咬到祁的嘴唇：“教、教授！”

祁当然知道他在抗议什么，故意问他：“怎么了？”

Eleven推开祁，果然看到祁从湿衣服的口袋里抽出了弹匣，里面少了一颗子弹，因为被塞进他体内了。

“虽然小了点，不过你这么紧致，刚刚好。”祁让他自己看大张的腿间，“你看，不流了。”

Eleven想说「不要」，又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说这个词了。他一个头两个大，觉得教授好像要他一次性把所有他忌惮的东西都面对了，委屈地扁着嘴，可还是努力夹紧那颗子弹，整个人被吓得软绵绵地搂住祁，更不能离开主人了。

祁向来不喜欢掌控他人，一时的专制会带来后续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即便是在再艰难的处境下，他也坚决不研发「矛」这类武器。那么，掌控Eleven呢？这只小狗爱人就很具象地爱，没有他活不下去，大腿上刻着他的名字，肚子里留着他的精液

可以的。祁用亲吻和抚摸安慰着全身心依赖他的Eleven。

我养了你就会负责你的一生，我也同样爱你。

第54章 定局

Imagine all the people living life in peace, you may say I「m a dreamer, but I」m not the only one. “Imagine” by John Lennon & Ono Yoko

「矛」是第二还第三天发动攻击的。祁并没有留意宣战的时间，他屏蔽了所有外界信息，干等命运对他宣判不是他的行事风格。王若砚跟他说过，漫长的等待会让时间模糊，精神崩溃，叫他不管用什么方法，记得别疯。之后他跟王若砚重聚，说有小狗陪着，别提三天，被困在无人区三十天也不会无聊。

总之，那段时间里，Eleven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被祁用各种方式玩了个遍。小狗没有变傻，倒是更乖了，任他揉圆搓扁也不反抗，嘴巴被亲肿了，屁股被肏肿了，脑子迷迷糊糊地塞满旖旎的画面，暂时没地方放那些幻觉了，警报开始鸣闪开启倒计时的时候，呼呼大睡的Eleven还以为是早起的闹钟响了，一骨碌从祁的衣服堆里钻出来，见祁已经站在那个核心设备面前，正观察着监测屏幕里跳跃上升的能量与急遽缩减的距离。Eleven跑到祁的身边，祁没有移动视线，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亲了一口他的发顶：“早上好。”

巨大的冲击波终于抵达，被准确预估出射程的屏障网承接住。矛与盾可能原本势均力敌，但如今是一柄矛与两张盾的对决，除非德尔塔的技术高超太多Eleven才不承认那个所谓被姚窕用「梦境」开发大脑的升级版天才，在他心里教授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屏幕上，「矛」的攻击像流星一样，猛烈地撞击北联邦的苍穹。但「盾」的那张网竟是柔软的，没有破，而是凹陷下去，慢慢抵消着那股能量，将伤害均匀地分散开去，甚至远远地传递到与之相连的南联邦那边的「盾」。

紧接着，Eleven就用自己的双眼真实地见证了，包括在边境附近居住的不少人，都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盾」。被消解的能量分裂成绚烂的光弧，一道道就像在白昼中奇迹出现的极光，Eleven被那种优雅的美态吸引得简直无法挪开目光。直到处于风暴漩涡中心的站点骤然陷入停摆，一切设备都熄灭了。

Eleven下意识地望向祁，祁的神情还是那么镇定，十根手指有条不紊地在那些复杂的按键上翻飞。很快，设备重新启动，亮起的屏幕显示「复位成功，用时四十七秒」，可那张网却没有组合出完整的形态，而是显示「连接中断」。Eleven靠在祁身边，问：“为什么中断？”

祁的眼睛盯着屏幕：“南联邦那边的设备也同样需要人为干预。这么大的强度不可能提前测试，出现各种情况都很正常。”

Eleven想起来他之前有听没有懂的安排，恍然大悟：“塔莉雅和露子在那边。”

“嗯，”祁说，“但德尔塔也在准备「矛」的下一波攻击。”

所以，他们的生死存亡，横亘在广袤大地上攸关万千生灵的两具庞然大物。如今掌握在千里之外的两个人手上，祁本人反而只能听天由命。他搂住钻进自己怀里的Eleven，内心出奇地平静，他已尽他所能，身边也有挚爱理解和支持，没有什么遗憾了。

二分二十一秒，「盾」系统连接成功。

三分十六秒，「矛」发出第二波攻击，迟了。

又一阵白日极光过去，一切恢复了宁静。祁放开Eleven，打开通讯频道确认了下最新的情况。

“结束了。”祁说。跟预计的一样，「矛」将希望寄托在这两发攻击中，消耗了百分之九十的能量，南联邦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速战速决的计划宣告失败，没有血，没有伤亡，没有真刀真枪，甚至没有碰面厮杀，筹备多日，胜负在一瞬之间决出了，轻飘飘得令人没有实感。Eleven傻傻站在那儿看新闻直播里慌乱而失去目标的镜头，听见身后叫了他一声：“Eleven。”Eleven回头，已经到门口的祁朝他伸出手，“走了。”

Eleven跑过去，牵住祁的手。

第55章 团聚

办理合法身份时祁给Eleven想了好几个正经点的名字，什么「时与」。因为时不我与要珍惜，或者「拾予」。因为小狗是被捡到的，还有「世予」，世界给予我的礼物，诸如此类，最后Eleven纠结半天，自己选了「十一」，这是他们充满随机性但又命定的开端。不管是离谱的十一、十二还是十三。至于为什么非得「十一」？那当然是因为711最般配啦。

「矛」铩羽而归之后，两个联邦陷入了暂时的混乱期，爆发过几场小型的武装冲突。但已经干扰不了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联邦本是一体，舆论就在一念之间，塔莉雅率领的义军进入首都时受到了普通公民们的欢迎，义军迅速占领了市政厅，祁镇龙在办公桌前吞枪自尽，身边精神失常的姚窕冷漠地目睹了整个过程，卡拉玛扬被关押了八个月，经由审判后流放。而豢养杀手组织的幕后高层、使用非人道主义私刑的边境疗养院院长等人也都陆续被捕。南北联邦进行双边谈判，南联邦主要由作为知识分子的王若砚和作为战士及平民的塔莉雅为代表，最终签署了厚达两千多页的合体协定，并约定不再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个昙花一现的「矛」和人工制造的天才科学家德尔塔就此成为了历史。

新联邦政府广纳英才，唯有一人集中了诸多争议祁。

有些人认为他长年的避世是韬光养晦，有些人无法原谅他曾左右逢源为卡拉玛扬站台。有些人追究他父母的所作所为，有些人无法判断他寻机离开北联邦究竟属于叛逃还是倒戈。在两边没有合体之前，为北联邦制作「盾」甚至将两个「盾」连接，是置南联邦的利益于不顾，这种阳奉阴违、自作主张的做法难道不是另一种独裁吗？越讨论，越觉得此人身上的谜团不减反增。王若砚、塔莉雅、捷西为了恢复祁的名誉四处奔走活动。作为当事人的祁却消失了，后来特情局发现，差不多同时消失的还有廿八和三卅这两台机器人，这明显是他自己离开，并且拖家带口游刃有余。

这个曾经坐在棋盘一方，与强大无形的敌手对弈的人，把自己当成每一个促成了如今和平局面的微小个体，棋局已定便事了拂衣去，在新联邦的疆土上根本找不见他的踪迹。直到第二年安娜的忌日那天，边境山顶公墓前留下的一束花昭示着他出现过。因为那束开得正灿烂的鲜花与当年他带着Eleven去安娜家参加披萨聚会时送的花一模一样。

又过了两个月，匿名的邀请函携着初春的气息送至王若砚、塔莉雅、捷西、露子、戴桑与薇斯佳兄妹等人手上，王若砚觉得那个海岛的地址很眼熟，想了半天原来是祁之前买过葡萄酒庄又卖掉的地方。几个政要人士和科研专家同时要秘密离开，原本以为得费一番功夫，结果联邦新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

海岛属于自由领地，戴桑人脉广，打听了下，祁已经顺利注册成无国籍自由人士，顺便也给Eleven搞了个合法身份。一行人抵达目的地，果然是那个酒庄，门口杵着两位迎宾童子，廿八和三卅，依然没有安装人工智能，只有一条毫无交互性的留言，让他们先进去。大厅布置得很有格调，像是祁的品位，嘉宾全程自助。反正就这么几个人，随便参观随便坐。

“说起来，这宴会是庆祝什么？”薇斯佳好奇地东张西望。

“入籍吗？”露子指着那个挺正式地写着「祁默澜&祁十一」的看板。

“但这个架势，完全是当婚宴摆的嘛。”捷西八卦兮兮。

戴桑同意：“冠夫姓，说得通。”

王若砚尖锐地评价道：“名字瞎取，我当初就说了，还是不上心。”他被两个机器人毫不留情地赶出主桌，只能蹲角落眼巴巴看别人吃饭。“绝对是祁远程指使的，是不是！”

一群人叽叽喳喳聊得热闹，这时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两个并肩的影子被阳光明媚地投进来，人未至，笑声先到。两个自由而又幸福的人，要和他们的好朋友们团聚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