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上前,大喊一声,赶紧把他的手往外掰!
但孟鹤云还是一动不动。
“姑爷, 回魂啊!”林母着急得又掐他人中,又是大喊,而此刻的马婆子正将?林多福的胎盘取出, 姚氏正拿着一碗温热的药汁凑到?林多福嘴边,两?人被林母和孟鹤云的动静吓得哆嗦了下,药汁直接撒了她半边衣衫, 还污了床单。
林多福也?管不了这些了,她赶紧转头,看到?孟鹤云忘记呼吸, 青白的脸,立马知道,他这是靥住了!
“孟鹤云,你?给我呼吸!呼吸!”林多福见孟鹤云还是一动不动,脸色已经发紫,高喊,“娘,将?他的手拉过来。”
林母本就扯着孟鹤云的手,听到?林
春鈤
多福的命令,一用力就扯到?林多福面前。
林多福拔下头上的银簪,摸到?孟鹤云前臂背侧,手脖子横皱纹向上三指宽处的穴位。
外关穴!
最近背的医书,浮现在脑海中。
外关穴位于?前臂后区,阳池与肘尖的连线上,腕背侧远端横纹上2寸,尺骨与桡骨间隙中点处。它归属手少阳三焦经,具有?联络气血、补阳益气的功效,能治疗惊吓过度、紧张焦虑之症。
眼?看着孟鹤云危在旦夕,林多福当机立断。
银簪戳下,黑血溢出。
“孟鹤云!孟鹤云!醒过来!你?给我醒过来!”
林多福一声比一声响,终于?,孟鹤云猛吸一口气,然后激烈咳嗽起来。
“哎呦,我的老?天?爷,我的秀才公啊!”马婆子哪里看过这种症状,跌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林母踉踉跄跄地扑过去,哭着捶打孟鹤云:“我的姑爷啊,你?真是,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姚氏则一屁股坐在床沿,这才敢大口大口喘气,真是吓死她了,她惊疑地看着林多福,多福,这针扎得也?太神了,莫非,她连医术都?会?
孟鹤云缓过气,脸色慢慢回复正常,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再看林多福握着自?己送她的桃花簪,惊魂未定地望着他。
多多,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他默默走?过去。
你?若有?什么事,我也?活不成了。
“扑通”一声,他跪在林多福面前,泪如雨下。
外头刘氏听到?动静,奔了进来,就见孟鹤云一眼?都?没舍得给林多福拼死生下的女儿,反而跪在床边,双手鲜血淋漓,握着林多福的手,呜呜痛哭着。
她神色复杂地接收到?林母欲言又止的眼?神。
姑爷,是不是脑子有?点点病?
“亲家母,你?要不带姑爷下去洗漱一番,并且包扎一下手掌,我们这太脏乱了些,等收拾好了,再……来?”按照林母的想法,是希望这碍手碍脚,还让她们饱受惊吓的姑爷,就别来了。
但,这看着,姑爷也?是因为看三娘生孩子,太心?疼她们家三娘才这般反应,她心?里又很是欣慰,这姑爷疼她们三娘,疼得连命都?不要了。
姑爷和三娘感?情好,她也?乐见其成,可不能阻止他们两?人培养感?情的机会,索性这产房也?进了,再多进几次也?无妨了。
孟鹤云哭了一场,理?智终于?回归,想到?刚才自?己的表现,羞耻得连告辞都?忘记说,直接掩面而走?。
屋外,孟三还凑上来,没半点眼?色问:“大哥,你?看大嫂生孩子,还把你?自?己给吓哭了啊,太没用了吧。”
孟二赶紧捂住孟三的嘴,让开路,让孟鹤云快步逃走?。
“呜呜呜。”孟三挣脱出孟二的巨臂,呸了一下,“二哥,你?这手臂鹤铁一样的,这力气也?太大了!还有?,我说的是实话,大哥,胆子也?太小了,看女人生孩子,哭得这么凄惨,我们在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还不如大嫂厉害,大嫂都?没哭!”林多福第一号粉丝头子孟三,又想吹爆他大嫂了。
产房内,刘氏和姚氏在收拾床单,林母扶着林多福起身在屏风后头,用煮开后凉过的温热水,擦洗身子。
林多福将脏衣服褐下,林母细心?帮她擦身,擦着擦着,突然,她停顿下来。
林母疑惑地看着林多福后背左边肩胛骨的地方,还用毛巾擦了好几下,确定不是污迹,而是个胎记。
但是,三娘怎么多了一只蝴蝶样的胎记?
她当年生下三娘,还特意看过,全身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胎记的。而且小时候,给她洗浴到?五六岁,也?没有?发现有?这胎记呀。
“娘,怎么了?”林多福奇怪林母怎么停下了。
林母回神,连忙帮林多福继续擦身,问:“三娘,你?背后怎么长了一只蝴蝶样子的胎记?”
林多福内心?一振,她是身穿,身体特征是按照她原来的模样来的,而她背后有?一只蝴蝶样子的胎记,她也?是知道的,那是出生就有?的!
但,听林母的意思,原林多福没有?这胎记。
她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平稳,甚至带着点无甚出奇道:“娘,可能这不是胎记,是伤疤,我落湖的时候,后背撞上过礁石。”
奥,原来是伤疤。
林母点点头,未有?再多想,快速给林多福擦洗干净,又换上干净的衣物,扶她到?收拾好的床上躺好。
一家人折腾到?天?边微露白边,才昏昏睡去。
……
雍朝的农历时间正好是现代阳历时间,所以尽管在雍朝已经度过了除夕,可是在现代,才刚刚到?了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