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瞬时愈暗,而姨妈就站在两人中间的斜楼梯上,犹如一位布道士,说:“因为孩子是家人,他自然是来爱你们的,而且我看你们这样做功课,也是爱孩子的。但最重要的是态度的转变,你们都各自有事业要忙,是不是认为领养一个就不会那么占用精力呢?可是照溪,没有爱的话,不论领养还是自己生都是没有意义的,爱是生命课题,也是需要勇气去获得的礼物。”
她眼眸微微颤动,有光影滑过眼睫,萧砚川从姨妈的身后走了下来,步子从方才的无声到轻震。
沈月殊才注意萧砚川下楼了,便扶着林照溪的手继续往房门进去,免得堵道。
屋子里的情形她也大致扫了眼,到午饭时间,林照溪便说去外面用餐,沈月殊客气道:“不用,家里下碗面条就好了。”
她是心直口快的性格,然而话一落,林照溪和萧砚川都没接话,她试图问了句:“你俩都不会做饭?”
林照溪轻咳了声:“姨妈想吃面的话,我知道有家川菜馆的片儿川不错。”
沈月殊没有表现得多大兴趣,而是又说:“看来以后当你们的孩子还得辛苦照顾这个家了。”
这一上午的巡视,让沈月殊有些沉重,等小两口送她出门时便说:“好了,我下午还有约,就不用客气了。”
林照溪还想说什么,姨妈已经摆摆手走了。
这让她有些气馁,颦眉抬头望向萧砚川,只见男人单手关上家门,问她:“你想吃片儿川?”
她往桌边靠了过去,双手环胸道:“家里还有饺子,姨妈来我自然不好让她吃这种简单的冷冻菜,你要是不嫌弃就吃这个吧,我也没心思去吃片儿川了。”
男人走上前看她:“怎么,一点小打击就丢了干劲?”
林照溪撇过头去,不免多想:“姨妈是不是对我有些失望?不然为什么不和我们吃饭呢?”
“她只是客气。”
萧砚川端过那杯龙井,是林照溪给他泡的,将剩下的都饮到了底。
林照溪忽然又冒出了个想法:“你看啊,姨妈虽然不是你的亲姨妈,但奶奶说也是亲人,说明什么呢,没有血缘关系也能有纽带。”
她两只手的食指勾在了一起。
“什么纽带?”
“就是感情啊。”
林照溪还是有些情商的,告诉他:“可以培养的。”
男人轻笑了声:“我们俩就不见得有什么感情,这个因人而异。”
这句话实实在在让林照溪挫败,但她不服输,说:“不是你讲的吗,假戏真做,就算我们没有太多感情基础又怎么样,不是可以做吗!”
话逋落,萧砚川手里的茶杯搁到她身侧的桌边,手却没有离开了,而是气息一近,在她脸上逡巡,林照溪眼瞳在光中被他定住,轻张了张唇,心思有些落不到地,问他:“你是不是要知难而退……唔……”
话未说完,唇突然让他燥烈地吻了下。
林照溪猛地脑袋一空,萧砚川却只是在蜻蜓点水后微微稍离,她气息还未来得及喘,他又贴上来了,龙井的馨香顷刻漫延至天灵盖,她这次真真被吓得脑袋往后缩了缩,可他的唇瞬间追上,力道比第一下重了,她轻咽了声,两只手不知道怎么摆,后腰肢抵在桌沿上,愣得像个小笨蛋,睁着眼睛望他,还听见声音了,接吻原来有声音的,像“嘬”。
她被吓坏了,脑袋往后不行便往旁边撇,萧砚川又追上来了,左手环上她腰,右掌竟压着她的后脑勺,这一次她感觉到他裹着她的唇珠,吸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连动不止。
林照溪被他烫着,煮着,骨头开始发起酥来,站不稳了,要倒的时候他的臂力承托着她的腰,若吻若停,两人在唇离时喘息,呼出来的热浪却在空气里继续接吻,而后,萧砚川把她扶坐到桌上。
她的喉间散逸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调,在被男人往上送时不自觉仰了仰脖颈,空气一点即燃,不知为何突然到此境地,他的唇随着她往上坐时滑到她的颈间,吓得林照溪抬手捂了下,另一只手也该捂嘴唇,总之就是陌生的,不可思议地呆望着他,男人的气息落在她手背上,目光认真看着她,试探的攻击性猛烈得吓人,她心思颤颤,不会动弹,而他的右掌抚上她的一侧脖颈,吻随之挑了挑她下巴的软肉,她被痒得发出了声,而后,听见他的呼吸在她肌肤上蔓延
“衣领,解了。”
【??作者有话说】
萧哥:该进的时候就要马上进。
15 ? 第15拍
◎林照溪真的很努力在吃。◎
林照溪捂着刚才被萧砚川气息流连过的右侧脖颈, 她今天穿的就是立领旗袍,他亲时遇到了一些阻隔,此刻呼吸粗沉地洒在她下颚处,不太有耐心, 用高挺的鼻梁顶了她一顶。
她坐在桌上不自觉往后一仰, 他又逼近了, 挡在唇上的手被他拨开, 他竟又吻了一下,将她气息往上挑了挑又离开, 林照溪耳根子通红:“萧……萧砚川!你……你讨厌!”
他大掌从她腰后抚上, 嗓音低得像窗外被风掠过时的树叶沙响:“不是你在质疑我知难而退吗?现在我走近一步, 你又说我讨厌。”
耳鬓被他的嗓音厮磨,林照溪被他搂入了怀里, 她说不上来这种「讨厌」是什么感觉,是不按部就班,是不规矩,是突然使坏!
可她的双手却会自己搭上他的肩膀,萧砚川将她压向他时, 她竟没有一丝抵抗,甚至想要在他的肩头里将自己的脸埋起来。
他的气息也随之在她耳窝后游走, 旗袍的领口遮住了她的一半脖颈,他提醒她:“照溪, 不想亲吗?”
男人在她动摇之际,忽而扶上她的一侧下颚, 将她脑袋一偏, 她的唇便吻上了一股燥热, 一股内里有隐隐搏动血脉的他的脖颈。
她的声带忍不住颤动出一种调子, 像唱评弹时被拨弄了的那根琵琶弦,很细,但只消轻轻一划,像萧砚川的喉结刮过她的唇瓣一样,将她的上唇微往上翻,下意识想要往下合,这样一抿像在含一根硬质棒棒糖。
她再也不要说萧砚川是懦夫了,因为他真的会用行动证明自己一如既往,她的质疑该受到惩罚。
她在呼吸间理智涣散,忽然唇上的喉结上下一动,磨砂石般的嗓音震入她唇内
“硌吗?”
林照溪被他抚着脑袋,实际上她若是挣扎一下,他就压得更紧,偏要她亲他的喉结,她脸红得厉害,一会咽着嗓子一会又亲了亲,然后发出一声“嗯”。
他低声引导着她:“你衣领也硌人,解了吧?”
林照溪一愣,噢~原来他是这个目的!
实在大坏蛋!
林照溪的手摸上旗袍的立领,往锁骨斜下来的地方有两粒盘扣,她指尖不自觉紧颤着解开了,原本挺立的衣领一下子软了下去,像她自己。
萧砚川的呼吸适时灌了进去,灼热的燥一路往下,像夏日里滑进了一瓢热水,毛孔舒张又过分黏腻,但她为什么会解开呢,她给自己的解释是